第392章 我家娘子正在沐浴,諸位這是要幹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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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善眼底掩去一抹對楚奕等酷吏的輕視,隨即衝著柳普恭敬的答道:
“回相爺,沒有。”
“今夜老奴盯著很嚴,乘風公子並未回府。”
柳普又看向楚奕,一臉歉意道:“楚鎮撫使,你也聽到了,乘風並未回府。”
“不如,你們去其他地方查查?”
說著,他又補充了兩句。
“我柳氏子弟既然犯下了殺人罪行,那就定然不會包庇的!”
“到時候,楚鎮撫使若是抓住了柳乘風,不管怎麽判刑,我們也毫無怨言。”
好一個義正言辭的好宰相啊!
但你現在不就是在包庇?
楚奕從一開始就派人盯著柳乘風,他進沒進這裏,難道自己還不清楚嗎?
睜著眼睛說瞎話,糊弄鬼啊?
“柳相,你家管家說的不算數,本官現在還是要徹查你柳氏大院,追尋柳乘風的蹤跡!”
“當眾殺一個宰相之子,如何惡劣的性質?”
“今夜,本官不惜一切代價,定要將如此凶徒手刃歸案,請你讓讓!”
柳普聞言並未動怒,而是繼續用溫和的語氣,卻帶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威嚴。
“雖然執金衛有先斬後奏之權,但這裏畢竟是柳氏大院,不如請楚鎮撫使去陛下那邊請一道聖旨再來搜捕?”
“當然,要是最後什麽都沒有查出來,那楚鎮撫使也得給本相一個滿意的交代,如何?”
威脅?
蕭隱若冷笑了一聲。
她這人最吃不得威脅二字,指尖輕叩輪椅扶手,完全直視柳普,眼神銳利。
“柳相,本官養的獵犬既然已經聞味而至這裏,你又何必再演?”
“不如交出柳乘風,省得驚擾府上女眷。”
“否則,今夜本官會做出什麽事,就連本官自己都不知道,你信不信?”
柳普自然是知道這位執金衛指揮使的狠辣手段。
謝氏覆滅可是出自她之手,又何時將他柳氏放在眼裏?
就說女人當政,這心思狹隘,滿腦子想的都是一些上不了台麵的東西。
隻不過,他盡管受到了這種威脅,依舊笑意不減。
“蕭指揮使的狗,若真能叼出人來,本相自當認罰。”
“可若是查不出呢?”
“我柳氏的臉麵,可不是你執金衛可以隨意冒犯的!”
他漸漸加重了語氣,那一副屬於宰相的威嚴,也隨之彌漫了出來。
真逼急了自己,明日便讓上京糧價翻上一倍,看秦蒹葭那個女人急不急?
場麵,頓時陷入了一片僵硬!
楚奕則是眯起眼睛,盯著柳善,語氣不善的再次質問:
“你確定柳乘風沒回來?“
柳善挺直腰板,目光堅定:“小人敢以性命擔保。“
“好!”
楚奕忽然大笑,眼中閃過一絲狠厲。
他一揮手,幾名執金衛牽著幾條凶猛的獵犬走了進來。
“巧了,本官這次過來帶來幾條獵犬,是它們聞著柳乘風的味道一路追進來的。”
“你現在說他不在府上,待會我要是查出來,第一個就殺你。”
說完,他又抬頭看向一旁的柳普,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若是查不出來,今晚本官的腦袋給柳相,這樣一個交代可好?”
“本官,說話算數!”
蕭隱若也毫不猶豫的冷聲道:“再加上本官的腦袋,夠分量了吧?”
“若柳相還是執意不肯,那就請你在這裏等著,本官現在就派人去陛下那邊請一道聖旨。”
柳普心頭一沉,他的目光掃過那群齜牙的獵犬,心知楚奕跟蕭隱若有備而來。
若強行阻攔,反落人口實。
他捋須一笑,隻好笑了笑:“既如此,蕭指揮使請便。”
“但若驚了內眷,本相必上奏參你一本!”
柳善臉色一變,急忙上前,神色慌亂的說道:
“相爺,我們柳氏……“
“啪!”
楚奕反手一記耳光重重甩在柳善臉上,力道之大,讓這位管家踉蹌著撞上廊柱。
瞬間,頭破血流!
柳善慘嚎一聲,他捂著臉的手指縫間滲出鮮血,渾濁的老眼裏滿是驚懼跟憤怒。
“你家相爺都讓本官查了,你一個管家還敢阻攔?”
楚奕的刀鞘又瞬間抵住柳善的咽喉,那冷鐵貼著皮膚,登時讓他激起一片雞皮疙瘩。
“再攔路,下一刀便割了你的舌頭!”
湯鶴安等人摩拳擦掌,眼中滿是凶光。
柳善捂著臉,心生又驚又慌,卻是不敢再吭聲了。
柳普皺了皺眉,有些不快道:“楚鎮撫使,這畢竟是我柳氏大院,你就算要打狗也得看主人的臉。”
“你現在這樣動手,是不是太不給本相麵子了?”
楚奕緩緩收回了刀,卻是詭異一笑。
“哦,也是,那這樣吧。”
“本官這次帶來的人,你隨便選一個抽一巴掌報複,如何?”
頓時。
湯鶴安掄著金瓜錘冷冷上前。
他目光陰狠的盯著柳普,像是在說——老狗,有種來打我試試?
雷震嶽毫不猶豫的抽出一把大斧。
他又仿佛一名樸素農夫般,衝著柳普憨厚一笑。
“柳相,你打俺,俺絕不還手。”
其他的執金衛倒是一個個沉默不語,隻是一味的抽刀,真叫一個良善隊伍!!
柳普沉默了。
這他娘的狗日楚奕,帶出來的都是些什麽玩意,怎麽一個比一個凶?
就說酷吏的存在,本身就不合理!!
“要搜快搜!”
楚奕嗬嗬一笑,隨即揮手,任由那幾頭獵犬在院中四處嗅探。
“汪汪汪……”
那幾頭獵犬跑了好一會後,最終停在了一處雅致的小院前。
楚奕站在院門外,神情卻忽然有些恍惚。
前世,他也曾多次踏入這座小院,如今故地重遊,心中竟生出一絲莫名的情緒。
“這是何處?”
柳普眼神稍許古怪的說道:“是我侄女柳璿璣的院子。”
蕭隱若皺了皺眉,眼皮驟然一跳,多了幾分淩厲的寒意。
“看來,柳乘風就藏在這裏。”
“來人,給本官進去搜!”
這時,夏荷從院內走出。
她看著外麵數十名彪形大漢拿著刀一副凶神惡煞的模樣,攥著帕子的指節發白。
“我家娘子正在沐浴,諸位這是要幹什麽?”
楚奕看了眼這位柳璿璣的貼身丫鬟,以前可沒少看不起自己,時常冷嘲熱諷他。
偏偏,柳璿璣對此視而不見,從來不幹涉說什麽。
而他愛屋及烏,也就忍下來了。
果然,這人啊一旦選擇了忍耐,任何人都會蹬鼻子上臉,變本加厲的欺負你。
“執金衛查案,柳乘風在裏麵嗎?”
夏荷看著眼前這位穿著一身玄鳥服氣勢淩人的楚奕,不由得瞪大了眼睛。
這家夥跟一年前那一副賠笑的討好模樣,截然相反,仿佛變了一個人似的,多了很多淩厲的威勢。
以至於,她第一次麵對楚奕,居然說話都開始了結巴。
“少、少郎君,還從未來過,你們,請回吧。”
楚奕盯著夏荷看了好幾秒,愈發讓對方感到心虛,甚至於還往後麵退了兩步。
“讓開,本官現在要進去查。”
夏荷終於反應過來了,她咬著唇,壯著膽子說道:“不行,娘子現在還沐浴。”
“今夜你們要是進了,那可就是壞了她的名聲。”
說著,她看向了柳普尋求援助。
“相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