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3章 上京城第一才女?柳氏第一女智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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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普負手立於廊下,錦袍被風吹得獵獵作響,語氣漸漸變得不快。
“是這個理,我柳氏女眷的名聲,不能因為一條狗而被敗壞了。”
他說這話時,眼角餘光掃過楚奕,其中意味很清楚。
楚奕聽著對方一語雙關的話,還敢借機罵自己是狗,隨即便衝著柳普一笑,又突然鬆開了繩索。
但是,那條最健壯的獵犬,瞬間如離弦之箭躥出。
“不好,此條陳年老狗凶猛,恐怕會傷人。”
他佯裝驚慌,卻故意慢了一拍才追上去,卻是任由它去追尋柳乘風的味道。
柳普嘴角抽了一下。
這小畜生倒是有仇必報,這麽快就諷刺回來啊?
“啊?”
夏荷見狀大急。
她提著裙擺正要阻攔,湯鶴安卻突然橫插過來,還將其一把撞開了。
“放開那條狗,讓我來!”
夏荷直接被撞倒在地上,疼得立馬哭出來了。
“你,你混蛋……”
蕭隱若端坐在輪椅上,月光將她蒼白的臉色映得近乎透明,更加展現出一抹冷豔的絕美感。
她輕輕擺手,龍三立即心領神會推著輪椅向前。
“其他人,走!”
眾多執金衛相繼跟上去。
誰還敢攔?
柳普眉頭緊鎖,皺紋在眉心擠出一道深溝,見事已至此,終究隻是重重歎了口氣。
“進吧!”
隻希望,別查到什麽。
不然,事情就麻煩了……
不多時。
楚奕一路追到浴室前。、
幾名侍女如驚弓之鳥般攔在雕花木門前,大聲尖叫起來。
“娘子在裏麵洗澡,你想幹什麽?”
楚奕這才停下來。
屋內傳來水聲輕響,接著便是柳璿璣清冷的聲音,像冰棱墜地:
“何事?”
楚奕再一次聽到這道熟悉的聲音略顯有些恍惚,但很快定下心神來,沉聲道:
“柳乘風涉及殺人案件,本官現在要帶他回去。”
“恰好,本官的獵犬聞到他的氣息,就藏在裏麵,還請柳小姐行個方便。”
他故意提高聲調,讓每個字都清晰地穿透門板,同時也是在給柳璿璣一絲麵子。
以沐浴之名藏人,真不怕傳出去名聲掃地嗎?
“請柳小姐,叫他自行走出,免得本官親自進來抓捕!”
屋內靜了一瞬,隻聽得水珠滴落的聲響。
等到柳璿璣再開口時,聲音裏帶著刻意維持的平靜:
“楚鎮撫使,舍弟並未在這裏,請去其他地方查吧。“
楚奕的手指無意識地撫過腰間的繡春刀,鞘上纏著的紅綢在風中飄動,像一道未幹的血跡。
“柳小姐,本官給你留了幾分麵子,但你似乎不領情?”
“本官數三聲,柳乘風若是不出來,本官破門而入!”
“三——”
他故意拖長聲調,手指按在刀柄上,皮革發出細微的摩擦聲。
屋內,柳璿璣帶著幾分壓抑的怒意的聲音,再次響起。
“要搜查可以,但隻準楚鎮撫使你一個人進來。”
蕭隱若被龍三推著輪椅剛趕到這裏時,就聽到了這句話,指節立馬扣住扶手青筋暴起。
刹那間,她眸中寒意幾乎凝成實質。
“為何要他一個人進去?”
聲音像是從齒縫裏擠出來的。
柳璿璣沉默片刻,再開口時,卻是帶著一股玉石俱焚的決絕。
“柳氏嫡女的清譽,在你們執金衛眼裏,也不算什麽是嗎?”
“好,你們盡管進來,我大不了死在你們麵前!”
如此,剛烈嗎?
柳普急忙出來打圓場道:“蕭指揮使,我這侄女的清譽,也涉及到柳氏名聲。”
“你們就算要查案,難不成還要逼死一個女人,壞了我柳氏百年名譽不成?”
“若是這樣,那本相就連夜進宮,問問陛下,是不是要將我柳氏所有人都逼死,才算滿意?”
這,同樣是赤裸裸的威脅了!
關鍵,他有這個底氣!
楚奕不待蕭隱若發作,連忙低聲說道:“指揮使,卑職一個人進去吧。”
蕭隱若深深的看了眼楚奕,最終冷聲道:
“速去速回!”
每個字都像冰錐般刺人。
“是。”
楚奕推門走了進去,又將門關上了。
房內水汽氤氳,混合著蘭蔻香料的甜膩氣息,屏風後的浴桶還冒著絲絲白霧。
柳璿璣赤足踏在猩紅地衣上,足弓如新月般瑩白透粉,腳踝處肌膚勝雪,十分誘人。
幾滴未幹的水珠,順著那微微露出一小截的小腿滑落,在地衣上露出深色的痕跡。
她抬手將濕發攏到耳後,待下頜微抬時,脖頸線條像冰瓷刀裁出的孤傲弧度。
可偏生唇色又豔得驚心,仿佛雪地裏綻了朵紅山茶,清冷如畫!
“楚鎮撫使,好久不見。”
聲音像浸了冰水的玉磬,在氤氳水汽中格外清冽。
是啊。
好久不見!
楚奕心中生出幾分感慨。
他又很快注意到水珠順著柳璿璣雪白的腳背滾落,像碾碎了一串琉璃珠子……
“嗯?”
當柳璿璣注意到他的視線時,倏然蜷起腳趾,珍珠般的甲緣因羞惱泛起淡紅。
她迅速將雙足藏進裙裾,眼尾染著薄怒。
柳氏嫡女的玉足,何曾被外男窺見?
此刻,這位清冷才女連耳尖都燒得緋紅,偏還要端著清冷聲線。
“楚鎮撫使,看夠了麽?”
聲音,依然保持著世家貴女的矜持。
楚奕麵無表情地移開視線:“是本官冒犯了。”
他環視四周,目光如刀般掃過每個角落。
“接下來,本官要搜捕罪犯柳乘風了。“
柳璿璣冷冷道:“若是搜不到,楚鎮撫使該給我一個交代。”
“好。”
楚奕幹脆地應下,開始搜查。
而柳璿璣似乎真的有恃無恐,還真的任由楚奕在這間浴室尋找了起來。
浴室不大。
所以,找起來很快。
楚奕一無所獲的皺了皺眉,獵犬的鼻子沒問題,就在這裏,怎麽沒人呢?
最終,他將視線,落在了前麵的屏風上。
柳璿璣見狀,立馬開口打斷他的思緒。
“楚鎮撫使,你也找了一遍,連個人影都沒有,也無話可說了吧。”
“今夜之事我可以不追究,但你得欠我一個說法。”
楚奕沒有理會,看著屏風上掛著一個嫩綠色肚兜,金線繡的纏枝紋在燭光下閃閃發亮,於是伸手過去。
“你幹什麽?”
柳璿璣急了,聲音陡然尖銳。
但楚奕卻隻是將屏風推開,他緊接著猛地將手伸進浴桶裏,一把揪出了藏在裏麵的柳乘風。
“抓到你了!”
“楚奕!“
柳乘風驚怒不安,臉上的水漬也掩不住漲紅的臉色。
柳璿璣急步上前,紗衣下擺沾濕了,也渾然不覺。
“楚奕,你當沒看到,行嗎?
她的聲音突然軟下來,不服剛才那般的有恃無恐,反而帶著一股前所未有的哀求。
“若是交出去,乘風必死,就當是我求你了。“
柳乘風聞言卻暴跳如雷,拍打著水麵濺起大片水花。
“姐,你別求他!”
“你可是上京城第一才女,更是我柳氏第一女智囊,一個破落戶也配你求他?給他臉了啊!“
楚奕聞言,嘴角勾起一抹古怪的笑意。
“上京城第一才女?柳氏第一女智囊?”
他忽然扭頭逼近柳璿璣,近到能聞到她發間殘留的桂蘭蔻香氣。
“嗬嗬,你知道這兩個稱謂,其中摻雜了多少水分嗎?“
柳璿璣臉色驟變,忍不住深處指尖,深深掐進楚奕的手臂。
“楚鎮撫使,你別說了。”
她的聲音裏,帶著一絲罕見的慌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