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良神色鄭重很多。
    “李同誌，你手裏有沒有線索和證據，如果需要當場去找的話，可能有些難。”
    說白了，在他們看來，間諜的嫌疑，都是在那群委員當中，但委員數量不少。
    張良的提醒並不是無的放矢。
    如果找不到責任人，光是去調查，絕對很不順暢。
    畢竟你要是去查任何一個委員，就證明你懷疑這位官員，人家心裏怎麽會高興？
    可能礙於麵子會配合一點，但若你還像平常案子，翻來覆去，沒完沒了的查詳細，保管配合不了一點。
    人，都看重麵子，更何況他們這種有頭有臉的。
    你查的越詳細，越說明他有問題。
    最後查出來是沒嫌疑，你看看你以後還能不能好過了……
    “有頭緒。”
    李禹安撫道。
    “既然這樣，那你若是需要什麽需求，可以隨時和我說。”張良點頭。
    “嗬嗬……晚上如果沒人找上來，我就把案子全部都告訴你。”
    現在李禹可不是之前在江州，對功勞感覺無所謂的態度。
    其實對他而言並不在意，但功勞這塊，不能隨意拱手讓人，可以是自己甘願給的，但不能被別人捷足先登。
    ……
    首都羅家。
    羅懷煜所在的世家。
    倪家，是靠著倪晟當年親自打起來的。
    反蘇聯侵島，對越反擊戰……
    參與過重大國家戰役，因表現卓越，最終走上今日的地位。
    倪晟，那是妥妥的上將軍銜，後來退役後，轉向了人大常委。
    所以說，現在的倪家，全靠倪晟一步一腳扛過來的。
    而羅家，那便不一樣，建家曆史可以拉到建國初期，祖輩是抗日英雄，後續跟隨著領導人建國。
    也正是如此，羅家在各個地方政務，都有身居要職的人。
    羅翰，羅懷煜的父親。
    目前同樣是委員一職。
    委員都是從自己固定的單位榮獲的一種代表職稱，原工作職責不變，但當國家有重大決策和部署時，會召集委員進行商討。
    市政府辦公室。
    羅翰看著送過來的資料，喝著茶，默默觀覽著。
    “大哥。”
    辦公室門口，敲門聲響起，出現一個與羅翰長相相似的中年。
    羅翰眼神輕抬，示意他進來。
    “大哥，資料看了吧，要不要叫上李禹把案子給破了，我查過，對方說一天能破間諜案，不是無的放矢。”羅中天麵色嚴肅低沉，進來關上了門。
    羅翰正在看的，自然就是李禹的資料。
    “這個李禹，就是破懷煜被殺那個警探是吧。”
    “是。”羅中天神色一低。
    他知道自己大哥平時看似和沒事人一樣，但失去了一個兒子，暗地裏不免黯然神傷。
    “唉……”羅翰眼神的確有對失去兒子的哀傷，但高居位置，喜怒不形於色。
    事情堆積的太多，他連兒子的葬禮都沒法參加，他又怎麽能不覺虧欠愧疚呢。
    羅中天憤懣道：“大哥，這次倪正嶽被曝光資料，還有被刺殺，雖然沒有明說，但外界不免有閑話，說是我們羅家做的。”
    “又恰好正值你們競選常委位置的關鍵時期……”
    “老四，在我麵前可以發發牢騷，在外界，就不要主動提起了，你剛當上區委書記，也不適合談這些。”
    “我知道大哥，我就是為你不平，懷煜剛走，你又遭受別人的非議……”
    羅翰微微沉默，羅中天知道自己說錯了話：“大哥，我……”
    “沒事。”羅翰搖頭：“你總是免不了急躁的毛病，不過你說的沒錯，確實不能任由情況這樣下去。”
    “沒做過，即便我不搭理，非議猜忌的聲音，都會向我襲來，這對後麵開展工作情況不利，對我們羅家名聲也不利。”
    羅翰語氣喟然：“老四，你幫我約一下李禹，趁此機會和他聊一下。”
    “說到底，我還得感謝他，如果百合這件公知案破不了，懷煜死亡真相，也沒這麽快偵破。”
    “我親自打個電話通知，現在李禹在張家院子。”
    “嗯，你下去安排吧。”羅翰目光悵然：“記得備份禮品，張老爺子從政務係統退下去十幾年，為人高風亮節，要過去的話，自然少不了一番寒暄拜訪。”
    ……
    中午，李禹在張家院子吃了午飯。
    同樣準備的很豐盛。
    再過兩天便是國慶到來，整個首都到處飄揚著五星國旗，紅彤彤的一片，格外紅豔莊嚴。
    因為要迎接大規模的遊客人群，布置安防工作，張良早上便去工作崗位了。
    一到大節日，必然是警力緊張的時候，張啟瑤這個交通警，當然也要返崗幫忙。
    疏通下車流人流壓力，有時候一位交警就能起到巨大作用。
    李禹無事，也沒什麽逛街的想法，就和張季國在院子中下象棋。
    不得不說，張爺子比老年娛樂社區那群老頭厲害多了。
    “將軍！老爺子，你這實力還得練啊。”
    李禹八角馬一出，無路可走，得意洋洋說道。
    “哈哈哈，年輕人腦子就是轉得快。”對於李禹的口出狂言，張季國一點沒生氣，反倒是開懷大笑，十分愉悅。
    兩人重新擺盤。
    “小李，剛才有人上門通知，羅委員會上門前來拜訪，是來找你的吧。”邊擺棋子，張季國邊說道。
    “如果他們是為了破委員當中說的間諜案，那就是，如果不是，就是來拜訪老爺子您的。”
    “嗬嗬——”張季國搖頭失笑：“我自從在政務中退隱後，就很少人來拜訪了，當年在其位，門庭若市，很多人擠破腦袋都想踏進大院門檻。”
    “官場多寂寥，當權者說是為國為民，實則現實的光影比市井重多了，人情往來也沒幾個真情的。”
    李禹嘖嘖幾聲：“老爺子，這話可不興亂說，老言無忌，老言無忌。”
    “哈哈，的確，我是有些老糊塗了，下棋！”
    ……
    下午三點左右，胡同外停放了幾輛紅旗車。
    羅翰穿著深色的正裝外套，身旁秘書提著禮品，來到了張家大院門外。
    大門沒有關閉，隻是一眼，院內人和院外人便相互見到了。
    院中的文姨見到客人，趕緊上前引路打招呼。
    “張老爺子。”羅翰笑著來到院子中間，先是對著張季國打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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