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就知道！”
    進藤光嘟囔著，直撓頭。
    “葉瀨中學，給我一個解釋。”
    裁判抽抽嘴角，厲聲道。
    小學生身份被拆穿，葉瀨三人組露出尷尬又不失禮貌的笑容。
    加賀一副無所謂態度，撐開扇子搖啊搖，‘王將’二字特別晃眼。
    筒井不斷鞠躬道歉。
    咕嚕咕嚕，一番解釋說明。
    裁判清清嗓子，“葉瀨中學選手不符合參賽要求，成績作廢，佐和良中學晉級決賽。”
    “不過，幾位選手的表現值得稱讚。”
    “特別是進藤光，奉獻了一盤精彩對局。希望你今後能走上職業道路，為櫻花國征戰世界戰場。”
    啪啪啪——
    鼓掌聲響起，三劫連環能出現，確實精彩。
    此刻，旁觀者們紛紛送出祝福。
    進藤光撓撓後腦勺，鞠躬道謝，眼中多了一些光亮。
    喧鬧過後，決賽開始。
    塔矢亮、進藤光占據最佳觀戰位，如同兩大護法。
    其他人也沒意見，強者為尊放在哪個領域都通用。
    “請多指教。”
    “請多指教。”
    雙方行禮。
    敖鷹執黑先行，貼目5.5目。
    啪嗒……
    十分鍾後。
    “我輸了。”
    “謝謝指教。”
    棋局進行不到五十手，海王三將爽快認輸。
    佐和良拿下一勝。
    嗚嗚嗚——
    海王三將當場哭起鼻子，胸口起伏，肩膀一抽一抽。
    尹老師走近拍拍肩膀，以示安慰。
    “尹老師，我……我知道他是職業級，可我連十分鍾都堅持不下來，是不是很丟人？”
    越說，肩膀抽動幅度越大。
    “抬起頭。”尹老師雙手扶正少年，“看著我。”
    “……”
    海王三將直愣愣看著尹老師，滿含淚水。
    “你已經盡力，人生總會遇到力所不能及的時候。敖鷹太強，普通職業棋手都贏不了他。”
    尹老師沉聲鼓舞。
    少年抽動緩和，哽咽道：“但……但輸得這麽慘，我不甘心。”
    “我引以為傲的布局，連像樣抵抗都做不到，和豆腐渣沒區別。”
    “為什麽國中生裏有這種怪物存在……”
    “讓人完全提不起鬥誌。”
    海王三將滿臉通紅，在為自己的軟弱感到羞愧。
    但他明白，隻有麵對過，才能體驗到摧毀信心的強大。
    所有變化被算盡，小技巧、基本功、常理都是笑話。
    隻要敢出手，就一定會被找出漏洞。
    兩人根本不在一個世界。
    尹老師歎了一口氣，“我也有過相同感受。”
    “那年是我剛升入職業三段，正當誌得意滿時，同樣遭遇一名少年。”
    “結果和你近似，每一次進攻都被輕描淡寫擋下，而我的防守不堪一擊，比紙糊的還脆。”
    “所以，我隱退來到櫻花國，但我不希望我的學生消沉下去。”
    “打起精神，你還年輕，和如此強者戰鬥過，應當倍感榮幸。”
    “未來，世界棋壇必有敖鷹的一席之地。”
    “尹老師……”海王三將眼淚摩挲，“您還會重新返回職業賽場嗎？”
    尹老師一愣，“會！”
    “是的，我一定會再次走上職業道路。”
    “老師在這裏向你保證。”
    “所以，請你不要喪失信心，不要丟棄對圍棋的熱愛。”
    語氣鄭重，充滿斬釘截鐵的意味，仿佛在做一個約定。
    “尹老師……”
    人群外圍。
    “老爺子，這就要走？”
    “不看了，再看就要被小鷹子發現。既然他不告訴我，那我就當做不知道。”
    敖爺爺揮揮手，向著大門口走去。
    岸本推推眼鏡，若有所思，“敖鷹、進藤光，我和他們差距太大，繼續下去也沒意思。”
    敖鷹不知道敖爺爺來過又走了，他走到主將木暮身後，團隊賽一人拿下勝利可不夠。
    “不愧是海王主將，岸本沒上場，我們的主將也招架不住。”
    “棋局差不多要進入官子，算上貼目，木暮落後十一目。”
    幾分鍾後，敖鷹搖搖頭走向旁邊桌。
    “嗯，池下有點實力，也難怪我下台後，老師推他當主將。”
    “如今放在副將位置，和海王副將有一拚。”
    “局勢……焦灼。”
    敖鷹掃視幾眼，變化了然於胸，腦海裏閃光點亮了亮。
    觀看他人對局也能融合棋感模板，甚至感悟真正的棋感，但效果不如親自對局。
    這時，尹老師靠近敖鷹。
    “你好，我是海王顧問尹老師。”
    “敖鷹君，你來自華夏嗎？”
    敖鷹點點頭，“對，我來自華夏。”
    聞言，尹老師感歎道：“華夏真神秘啊，出了你這樣的少年。”
    “在華夏，和你差不多的少年還有嗎？”
    他心裏打起小算盤，幻想著華夏搞秘密武器，藏著王牌，剛好探底。
    圍棋不是過家家，不會無緣無故變強。
    強者之所以強，除了天賦，有一大半功勞都是通過訓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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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敖鷹不解其意，他哪裏知道華夏棋手有誰。
    雖然當前世界和前世近似，但也隻是近似。很多棋手履曆相近，名字卻大不相同。
    思緒飛快運轉……
    沉默片刻，敖鷹眼睛一亮，“陸力，王世振，趙石，這三人很強。”
    北鬥杯，三國青年棋手擂台賽，華夏代表隊選手，就說強不強吧。
    “噢？”
    輪到尹老師一愣，這就問出情報？
    不過怎麽有三個這麽多，加上敖鷹就是四個。
    不管如何，先記下，回頭提醒泡菜國棋院重點關注。
    問完情報嘮家常，尹老師笑眯眯道：“敖鷹君，雖然你拿下一勝，但佐和良想要贏下團體賽可不容易。”
    “我們副將也不弱，勝負還不好說。”
    嘴上這麽說，敖鷹擔憂地看著池下這局棋。
    棋盤上，黑白犬牙交錯，肉搏鬥得火熱。
    瞥了一眼，木暮察覺所有關注點都不在自己身上，臉色暗淡幾分。
    “不……不能認輸，好不容易以主將身份出戰。”
    “有機會，一定還有機會。”
    “如果是敖鷹，他會怎麽做？”
    最後一句喃喃聲有點大，敖鷹聽得一臉古怪。
    難道他成社員們的信仰了？
    木暮咬牙堅持，在計時器的滴答聲中落下一子。
    海王主將神情淡定，時不時瞄向敖鷹。
    “看到了嗎？”
    “就算你很強，遠超所有人的強大。”
    “但，這是團隊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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