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喵哦！”雪地麻發出吃痛的聲音倒在地上。
    “竟然敢抓我！”梁毅表情瞬間陰鷙，沉著臉大步向貓走去。
    “等等，它隻是不小心！”蔣歌攔在他身前。
    “我們別為一個畜生而吵架，好嗎？”
    梁毅笑著撥開她的手，對著地上的貓卻換了副麵孔。
    “小雜種！”
    三花飛奔過來絆了他一跤。
    梁毅踉蹌一下，扯著笑，“我倒是忘了還有你。”
    三花擋在雪地麻前麵，爪子伸展，眼睛微微發光，在昏暗的室內顯得格外鬼魅。
    梁毅腳步一頓，依舊逼近它們，“以為我不知道是眼睛的反光層是吧？”
    三花向前走了一步，但一頓，又很快退回去，還若無其事地抬起爪子舔了舔，尾巴也甩了起來，表現出了幾分閑適的模樣。
    梁毅有些疑惑，但他極度自信，特別是這裏是他的地盤，而對麵不過是兩隻貓。
    眼見那兩隻貓都不鬧騰了，梁毅步子更大，急於將它們都趕出去。
    哢噠。
    “什麽？”
    梁毅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腳下一滑，整個人後仰，本能讓他保護後腦。他飛快轉身準備用手撐地板，但地上都是葡萄酒液，他踉蹌著往前撐上茶幾，而茶幾碎了的一角，正中靶心。
    “嘶！”顧子衿幫他倒吸一口涼氣，因為梁毅已經痛得張不開嘴了。
    梁毅捂著下體表情扭曲地後退，轉身想要向蔣歌求助，結果地上碎玻璃無數，他慣性向後一倒，這次沒反應過來，茶幾同一角磕上他的後腦，瞬間血流如注，整個人失去意識。
    “哇哦。”顧子悠慢慢走來與顧子衿並肩，“早點晚點都要磕腦袋，還不如早點磕，起碼碎玻璃比鋒利的茶幾角要好。”
    “不過看來根本不需要我們嘛。”
    “那可不一定。”
    顧子衿的眼睛依舊在發光，在她眼中，是梁毅周身的灰色怨氣蒙住了他的雙眼，讓他直直踩上最大一塊碎玻璃，還讓他突然崴腳控製不住身體。
    而前提，是他們打碎了酒瓶和茶幾，讓地麵濕滑，茶幾鋒利。
    不過這個太意外太間接了，死板的規則根本不會覺得與他們有關，更何況他們如今還隻是兩隻小貓咪呢。
    顧子衿將脖子裏的微型攝像頭蹭了出來。
    “？”顧子悠震驚，“你還帶了這個啊！”
    “我習慣萬無一失。”顧子衿在空氣中劃開漣漪，將攝像頭放了進去。
    “回頭交給妖事局，就說梁毅對珍稀妖族起了歹心，加重點刑罰。”
    就梁毅身上的怨氣，很明顯有犯事，他們正好再添點料。而且梁毅剛才朝他們走來的表情很不錯，以後估計是妖事局關注的重點對象。
    雖然梁毅隻當他們是普通的貓，但誰在乎呢？
    “這樣也不錯。”顧子悠甩著尾巴，看著地上洇出的血跡，“也不知道死沒死。”
    “現在還沒死，時間久了就會死了。”
    顧子衿看著仿佛被嚇傻了般的蔣歌，後天的教育讓她在事情發生後第一時間拿起手機，可卻遲遲沒有撥通電話，連他們在旁邊喵喵叫都不管。
    蔣歌最後深吸口氣，放回手機穿好衣服就準備離開，手握上把手時，她回頭看了眼兩隻貓，想了想還是僵硬笑著安撫讓他們進包裏。
    兩隻貓都很順從。
    顧子衿在包裏顛簸著，耳朵旁都是蔣歌急促的呼吸聲，“她剛剛想丟下你。”
    “無所謂，我們本來就到了要分別的時候了，我不是已經在找下家了嗎。”顧子悠蜷著身體。
    “咖啡——”
    顧子衿突然豎起耳朵。
    “咖啡——”
    “遭了，沈翊竟然醒了，還出來找我！”
    顧子衿一邊掙紮著從包裏探頭觀察情況，一邊快速道：“我要離開了，明天記得來找——呃！”
    蔣歌或許是聽到沈翊的聲音緊張起來，死死夾住了包，連帶著夾住了顧子衿探出的頭。
    “喵喵喵喵喵！”
    她罵得很髒。
    “咖啡？”沈翊聽見聲音騎車過來。
    蔣歌剛將三花的頭壓回包裏，就看見沈翊的身影，她咬牙，幹脆出聲：“你好，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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