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眉頭緊鎖，聲音低沉：
    "最好別讓周佳尹見到方琪琪，這個殺人魔行事難以預料，誰也不知道他會對那孩子做什麽。
    更何況..."他望向窗外，"以方琪琪現在的身體狀況，別說出院，連情緒波動都承受不起。"
    辦公室裏的空氣仿佛凝固了。
    古中宇的指節敲擊著桌麵：
    "但周佳尹下了最後通牒——今晚十二點前見不到癮梟，那一千個人就會步死者後塵。"
    他猛地攥緊拳頭，"最棘手的是，我們既阻止不了他，也找不到那一千人的下落。
    現在...隻剩不到十小時了。"
    沉重的靜默籠罩著三人，楓隱仰頭盯著天花板上的裂縫，喃喃自語：
    "要是能知道那一千人的身份..."
    這句話像一束光刺進重明的思緒。他眼睛突然亮了起來：
    "老大！
    我可能有個辦法能找到那些人！"
    "說！"
    古中宇身體前傾，眼中燃起希望。
    "突破口就在方琪琪身上。"
    重明激動地比劃著，"作為供貨源頭，她肯定有完整的交易記錄。
    隻要找到這份名單，我們就能順藤摸瓜..."
    "妙啊！"
    楓隱一拍大腿，"小明這招可行！"
    古中宇霍然起身，辦公椅在地板上劃出刺耳的聲響：
    "你們立刻去方琪琪家搜查！
    我這就去找老萬批搜查令！"
    他咬著牙，一字一頓道："這場博弈，絕不能讓他牽著鼻子走！"
    與此同時，醫院的病房裏彌漫著消毒水的氣味。
    方琪琪躺在醫療艙內，蒼白的臉頰恢複了些許血色，監護儀上的波形平穩地跳動著。
    南宮芮芮站在醫療艙旁，對麵是泣不成聲的章女士。
    "章女士，情況就是這樣..."
    南宮芮芮遞過紙巾，"您女兒確實涉嫌販賣"天使之血"。"
    "不可能！"
    章女士猛地抬頭，淚水在臉上縱橫。
    "她還是個孩子啊！"
    她顫抖的手指抓住病床護欄，"琪琪年年考第一，是老師眼中的好學生...她連酒吧門朝哪開都不知道，怎麽可能..."
    聲音戛然而止，她捂住嘴嗚咽不止，肩膀劇烈抖動起來。
    "章女士，我理解您的心情，但秩序維護分局絕不會無憑無據就定案。"
    南宮芮芮遞過紙巾的同時，將證據投影在病房的智能屏幕上。
    納米血液的密封試管在投影中泛著冷光，旁邊是密密麻麻的神經刺激代碼。
    "這些是從她學校實驗室儲物櫃裏搜出的違禁品，還有她編寫的控製程序。"
    南宮芮芮手指輕劃，調出交易記錄，"您看這些加密的交易日誌..."
    章女士茫然地盯著閃爍的數據流，直到南宮芮芮點開最後一份文件。
    "您是否注意到，從兩年前開始，您的賬戶每年都會收到幾筆匯款？"
    "是...是的。"章女士聲音發顫，"有時五萬，有時八萬，這個月剛收到七萬。琪琪說...說是學校的助學金..."
    "您見過這份"資助證書"嗎？"
    南宮芮芮調出一份精美的電子文檔，上麵蓋著偽造的校徽印章。
    章女士的瞳孔驟然收縮。南宮芮芮緊接著打開一個境外賬戶頁麵，當餘額數字展開時——
    "一千三百萬？！"
    章女士踉蹌後退，手指死死攥住病床護欄，"她哪來這麽多..."
    "普通高中生當然賺不到。"
    南宮芮芮輕歎，"但販賣"天使之血"的利潤..."
    她調出轉賬記錄，"您收到的"助學金"，其實都來自這個賬戶。"
    證據如潮水般湧來，章女士終於崩潰。
    她滑坐在地上，淚水砸在冰冷的瓷磚上：
    "為什麽...她馬上就要高考了啊！"
    南宮芮芮蹲下身，輕輕環住這個顫抖的母親。
    醫療艙的藍光映在兩人身上，監護儀規律的"滴滴"聲此刻顯得格外刺耳。
    與此同時，特緝隊研發室裏，肖耀正用鑷子夾起一台粉色通訊器，全息掃描儀在表麵投下網狀光斑。
    "你確定交易名單在這裏麵？"
    他挑眉看向重明。
    "十拿九穩。"
    重明抹了把汗，"楓哥搜遍學校一無所獲。
    而我在她家床頭暗格裏找到這個——"他指著通訊器邊緣的微型信號屏蔽器，"藏得這麽嚴實，肯定有問題。"
    重明雙手撐在實驗台上，目光灼灼地盯著那台粉色通訊器：
    "方琪琪家住在淺水埠的公租房區，整個屋子最值錢的東西加起來也不過三萬多塊錢"
    他伸出食指輕輕點了點證物袋，"但這台最新款的幻影係列通訊器，市價一萬兩千八。"
    肖耀做事雷厲風行，他迅速把方琪琪的通訊器放在專業儀器上展開搜尋。
    時間緩緩流逝，大約過去了一集動漫的時長，搜尋結果新鮮出爐。
    “有意思，方琪琪這台通訊器裏還真藏著寶貝呢。”
    肖耀盯著搜尋出來的內容，意味深長地看向屏幕，隨後轉頭對重明說道：
    “你的猜想完全正確，這台通訊器裏的東西雖不算多，但個個關鍵。
    除了她的網絡銀行賬戶，還有她用於交易的名單信息。”
    說著，肖耀對著屏幕做了個手勢，屏幕仿佛通了人性一般，乖乖地轉向重明。
    重明微微皺起眉頭，全神貫注地盯著屏幕上的信息。
    他目不轉睛，仔仔細細地將所有內容看完後，喜悅之情如同綻放的花朵般在臉上肆意蔓延：
    “太好了!這裏麵不僅有方琪琪的交易記錄，還有和杜俑一樣幫她聯係買家的下線。
    算上杜俑，一共有四個人。隻要找到這四個人，我們就能揪出買家!”
    “幹得漂亮，立大功了。”
    一向性情淡泊、喜怒不形於色的肖耀，似乎也被重明的興奮勁兒感染了。
    他嘴角輕輕上揚，露出一抹不易察覺的微笑，還鼓勵地拍了拍重明的肩膀。
    得到肖耀的誇獎，重明自然是心花怒放。
    當他瞥見通訊器上的時間已經過了下午兩點，一股緊迫感如潮水般瞬間湧上心頭。
    “隻剩下不到十個小時了，我必須在天黑之前找到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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