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異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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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聖樹年輪的青銅紋路在血光中劇烈震顫,湯少的神經探針還停留在艾莉絲後頸。
    少女的魔法傳音被電磁風暴撕扯成碎片,他右眼視網膜投影瘋狂跳動著三年前紅街幫派覆滅時的數據——那些在屍骸間閃爍的病毒代碼,此刻正在機械耕牛的瞳孔裏詭異地複現。
    "十二點鍾方向!"艾莉絲突然抓住湯少的手腕,她指尖纏繞的冰晶魔法撞上村口炸開的硫磺火球。
    爆炸掀起的熱浪掀飛三台機械耕牛,裹挾著記憶金屬的雪片在高溫中化作液態銀針。
    卡修斯踏碎結冰的鍾樓殘骸從天而降,暗紅蝠翼掀起的颶風裏裹著數百個哀嚎的怨靈。
    他六隻複眼同時鎖定湯少:"帶著賽博臭味的螻蟻,也敢觸碰青銅門的因果?"
    湯少左臂義體彈出分子切割刃,削開迎麵撲來的腐蝕性黏液。
    黏液落在地麵騰起紫色毒霧,那些沾染霧氣的雪粒突然開始自主增殖,凝結成密密麻麻的納米級偵測器。“是異能管理局的追蹤孢子!”他旋身撞開呆立的雷歐,寬刃劍劈開的雪幕裏爆出成串數據亂碼。
    艾莉絲的冰霜結界在村口織成菱格網,卻被卡修斯指尖射出的青銅鎖鏈洞穿。
    鎖鏈表麵浮動的楔形文字突然扭曲成防火牆指令,少女悶哼著後退兩步,手腕的鷹隼徽記迸發出刺目藍光。"他在改寫魔法基頻!"她法杖頂端的水晶裂開蛛網紋,迸濺的碎片竟在半空重組為量子芯片的構架。
    "給我三十秒!"湯少突然翻身躍上傾倒的晶礦運輸車。
    他瞳孔收縮成數據采集的十字準星,義體手掌直接插進車頭的反應堆——納米機械蟲順著指縫湧出,瘋狂啃食著晶礦表麵包裹的賽博病毒。
    村民們驚恐地看著這個外來者拆解整座村莊:熔化的青銅門框化作武器外殼,聖樹掉落的齒輪組成相位轉換器,就連艾莉絲破碎的法杖水晶都被他改造成能量核心。
    卡修斯的嘲笑聲震落屋簷冰錐:“用廢銅爛鐵對抗深淵?”惡魔領主雙手合握的瞬間,天地間所有陰影都開始沸騰,那些潛伏在雪原下的惡魔眷屬撕開偽裝。
    某個抱著晶礦筐的村民突然頭顱爆開,鑽出的觸須狀生物撲向最近的孩童。
    湯少額角淌下的血珠在雪地砸出微型數據坑洞。
    他最後將雷歐的寬刃劍插入自製的武器基座,猩紅能量紋路霎時爬滿整個裝置——那是用病毒代碼反向編譯的攻性防壁,流轉的幽藍電弧裏不時閃過女武神太刀的殘影。
    "聽說過降維打擊嗎?"他單手舉起足有兩米高的異形槍械,槍管旋轉的十二個截麵同時亮起不同屬性的魔法陣圖。
    艾莉絲突然意識到那些陣圖的排列方式,分明是賽博世界頂級黑客慣用的多重加密協議。
    聖樹年輪深處傳來齒輪咬合的轟鳴,第一發子彈撕裂空間時帶起的不是火光,而是無數個疊加態的量子刀鋒。
    卡修斯格擋的青銅盾牌在萬分之一秒內經曆了千次斬擊,惡魔領主首次露出驚怒交加的表情——那些嵌入盾牌的刀痕,與他二十年前在時空裂縫前見過的太刀傷口完全吻合。
    雪原開始滲出黑紅色的記憶金屬溶液,某種跨越維度的共鳴讓所有電子設備發出瀕死的尖嘯。
    湯少突然劇烈咳嗽,吐出帶著機油味的血沫,他看見自己左臂義體表麵浮現出與艾莉絲腕間相同的鷹隼徽記。
    而卡修斯背後的陰影正在不正常地,深淵之力裹挾著賽博病毒特有的二進製尖嘯,將整個村莊拖入現實與數據交錯的裂隙。
    惡魔領主的蝠翼第三次展開時,所有落雪都懸停在半空。
    艾莉絲發現自己吟唱的冰係咒文開始逆向坍縮,聖樹年輪的青銅紋路滲出類似生物血液的熒光液體。
    湯少握槍的手指突然傳來灼燒般的劇痛,他看見武器核心的水晶表麵,倒映出某個穿著暗紅風衣的女人背影。
    卡修斯腳下的陰影蔓延成通往異界的漩渦,六隻複眼同時鎖定聖樹主幹。
    當第一片記憶金屬雪花落在他抬起的指尖時,整個時空都響起硬盤格式化般的刺耳噪音。
    卡修斯的蝠翼驟然迸發暗紅脈衝,懸停的雪片瞬間化作千萬把淬毒冰刃。
    湯少在視網膜投影中看到惡魔領主的能量曲線突破臨界值,耳蝸植入體卻捕捉到艾莉絲急促的呼吸聲——少女法袍下滲出冰藍色血液,那是魔法回路過載的征兆。
    "嚐嚐數據洪流的滋味!"湯少翻轉異形槍械,十二個魔法陣圖突然坍縮成黑洞奇點。
    卡修斯轟出的硫磺火球在接觸槍口的瞬間被解析成原始代碼,那些流淌著岩漿的惡魔文字竟在量子層麵被重構成賽博朋克的霓虹光斑。
    艾莉絲抓住這轉瞬即逝的破綻,將碎裂的法杖插入聖樹年輪,冰晶沿著青銅紋路瘋長成荊棘牢籠。
    惡魔領主發出震耳欲聾的咆哮,六隻複眼同時射出青銅鎖鏈。
    湯少左臂義體突然自主變形,納米機械蟲組成的銀灰色盾牌精準擋住致命攻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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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盾麵浮現的鷹隼徽記與艾莉絲腕間的印記產生共鳴,少女驚覺自己的冰霜魔法正被某種數據流增強,凝結的冰錐表麵竟生長出二進製編碼的倒刺。
    "三秒後七點鍾方向!"湯少的神經探針突然刺入艾莉絲頸後,兩人的意識在量子糾纏中短暫同步。
    少女法杖揮出的暴風雪裹挾著納米機械蟲,將試圖偷襲的惡魔眷屬凍成晶瑩的數據雕塑。
    某個長著螯肢的惡魔剛撕開空間裂隙,就被湯少改裝後的晶礦運輸車撞回深淵——車頭熔化的青銅門框此刻化作電磁囚籠,將整片區域的維度常數鎖死在安全閾值。
    卡修斯的蝠翼突然滲出瀝青狀物質,暗紅鱗片層層剝落重組為數據接口。
    湯少瞳孔驟縮,他認出這是賽博世界特有的神經漫遊者病毒,那些翻湧的二進製潮汐中竟夾雜著女武神太刀的殘影。“原來你也是被選中的容器!”惡魔領主的聲音突然帶上電子合成音,第三對複眼迸發的激光束竟穿透了量子護盾。
    湯少踉蹌後退,左肩裝甲熔出焦黑孔洞。
    艾莉絲的冰霜結界及時包裹傷口,卻見滲出的血珠在半空凝結成微型芯片。"小心孢子!"少女突然拽住湯少衣領後仰,三枚納米偵測器擦著他們的鼻尖掠過,在身後炸開腐蝕性綠霧。
    雷歐的寬刃劍此刻插在武器基座嗡嗡震顫,猩紅紋路已蔓延至劍柄的青銅護手。
    "就是現在!"湯少突然扯斷頸間的神經連接線,藍紫色電弧順著義體經絡注入武器核心。
    艾莉絲法杖頂端的量子芯片迸發強光,十二重魔法陣圖在槍管旋轉中完成拓撲嵌套。
    卡修斯召喚的深淵漩渦突然扭曲成莫比烏斯環,惡魔領主驚覺自己的陰影正在被武器基座瘋狂吞噬。
    聖樹年輪深處傳來齒輪卡死的刺響,湯少扣動扳機的瞬間,整個時空陷入詭異的靜默。
    能量波並非直線前進,而是沿著卡修斯製造的維度裂隙呈網狀擴散。
    惡魔領主格擋的青銅盾牌浮現密密麻麻的刀痕,那些二十年前的舊傷突然迸發幽藍電弧,將他的蝠翼釘死在現實與數據的夾縫中。
    艾莉絲看到能量波經過的雪地長出晶簇,每片棱鏡都倒映著不同時間線的戰鬥畫麵。
    某個碎片裏閃過穿暗紅風衣的女人背影,她手中的太刀正與湯少製造的武器產生量子糾纏。
    少女突然明白為何聖樹的青銅紋路會滲出熒光血液——這棵機械與魔法共生的古樹,本就是跨越維度的記錄裝置。
    "降維代碼...你竟然篡改了我的因果律!"卡修斯發出非人的尖嘯,被能量波擊中的胸口浮現蜂窩狀光斑。
    那些光斑中湧出的不是鮮血,而是帶著鐵鏽味的二進製洪流。
    周遭的惡魔眷屬突然集體抽搐,它們體內的追蹤孢子不受控製地發芽,將宿主轉化為綻放的數據之花。
    湯少嘔出帶著金屬碎片的黑血,右眼視網膜投影瘋狂刷新著病毒清除進度。
    他踉蹌著扶住聖樹軀幹,發現年輪中的青銅齒輪正在重組為陌生文字——那是用魔法符文書寫的賽博朋克黑話,每個字符都在訴說三年前紅街幫派覆滅的真相。
    卡修斯殘破的蝠翼突然撕裂空間,深淵之力裹挾著最後的惡魔眷屬遁入虛空。“我們會在青銅門後重逢...”惡魔領主的威脅化作數據亂碼消散在風雪中,某片墜落的鱗片上清晰映出女武神太刀的完整形態——刀鐔處的鷹隼徽記,正與湯少義體表麵浮現的印記完美重合。
    艾莉絲的法杖水晶突然迸發強光,將殘留的賽博病毒封入冰晶棱柱。
    少女望著滿地逐漸汽化的惡魔殘骸,指尖無意識撫過湯少左臂的徽記:"聖樹的年輪在歌唱,那些被青銅封印的記憶..."
    歡呼的村民突然集體靜止,他們的瞳孔同時閃過數據流的光澤。
    雷歐寬刃劍上的猩紅紋路滲入雪地,在聖樹根部勾勒出巨大的魔法陣圖。
    湯少敏銳地發現,村民們脖頸後都浮現出納米級的接口疤痕——與他們三天前初到村落時見到的"純樸原住民"形象截然不同。
    "今晚的慶功宴,請務必嚐嚐我們特製的晶礦酒。"老村長布滿皺紋的笑容裏,藏著某種令湯少熟悉的代碼韻律。
    聖樹枝椏間垂落的青銅鎖鏈無風自動,某條鎖鏈末端拴著的破碎麵具,分明是紅街幫派高層獨有的神經接入裝置。
    艾莉絲收拾法杖碎片的手突然停頓,冰藍色血液順著指尖滴落,在雪地凝結成指向聖樹地底的箭頭。
    風聲中傳來記憶金屬特有的嗡鳴,那聲音與三年前湯少在幫派服務器機房聽到的警報聲,有著完全相同的頻率諧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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