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間房間的隔壁。
    一位身著青衣發髻上別著枚玉簪的男子，手中提著一包東西，緩緩地推開房門。
    房間裏，高詠歎坐在一側，學著薑楠結印的手勢，“這不是道家的麽？”
    高許病則是盯著牆上的洞繼續看著。
    高詠歎聽見推門聲了，轉而注視著門口方向。見到熟人了，笑著問起：“你不是說不來麽？”
    商歸將手中的包裹放在一旁，回答：“還是想來聽聽。”
    “你們這些大人真奇怪，想看她就直說嘛。”她小聲地嘀咕，卻被身旁的母親敲了一下腦袋。
    她捂著頭，嘟著嘴，便繼續透過一個小孔看著。
    ……
    “你們倒是學得挺多的嘛，說說，都抓了誰？”原本楊妍微微一愣，後來想到了什麽，嘲諷說著。
    “那常規的奇變偶不變，你也不會信了對吧？”薑楠拄著下巴，沉思半晌，歎氣說著，“要不說說一個特別的穿越規律吧。我不知道你有沒有試過，但我試過很多次。”
    薑楠抬手抹了一下自己的脖子
    “自殺無效。”她迎向楊妍微微愣住的模樣，大致猜到，她應該被抓後想過自殺重啟，但還未嚐試。如她之前某段囂張時期一般，覺得自己反正能複生，以後就活得囂張一些，遇事看不過眼想上就上，被抓了也沒事，反正能自殺重啟。
    薑楠雙手環胸，往太師椅上輕輕一靠，嘶了一聲，又距離椅背一些距離。
    後背的疼痛，使得她蹙著眉頭。
    她繼續說著，“我，自殺過十九次。每一次死去之後回到的，是死前的那一刻。這件事應該穿越者選擇的幾率很低，也不會特地交流。你可以現在試試，看看能不能死。”
    瞧見楊妍猶豫，薑楠繼而說道：
    “我若是這個世界上的人，應該不想你死，畢竟你有用。且不會讓你試試自盡這個方式。”
    “而你的穿越者朋友，應當是也沒嚐試過這個方式，因此告訴你被抓了沒事，反正你們可以複生，大不了自盡重啟，要不然，你們不會在一開始這麽的淡定。”
    “所以你試試吧，試試之後或許就知道了。”
    ……
    隔壁的房間。
    高詠歎一聽急了，畢竟這人還不能死！
    她剛是起身，便被身側的母親按下，“母親？”
    “既然我們選擇相信這位姑娘，便不要懷疑。”高許病輕聲說道。
    “十九次？”商歸不敢置信的自語，隨後眉頭緊蹙，露出心疼的模樣。
    ……
    薑楠觀察著楊妍。
    發現楊妍一開始疑惑，隨後坐在椅子上幾次回過神，腳下震了一下。
    薑楠漸漸了然，唇畔微微勾起，欣賞著楊妍神色越來越緊張。
    “別試了，你會一直回到這一刻。”
    “所以，對你的結局目前隻有一個。隻要他們不殺死你，便可以永無止境的折磨你，直到你因不可抗力病死為止。”
    說著，薑楠拔出發髻上簪子，對著簪子的尖端吹了一下，“我上上次穿越的時候，曾看過折磨人逼問的場景，我記得是將銀針沿著指甲裏麵，一點點的沿著指甲蓋裏的粉肉，慢慢地翹起指甲，完完整整一片。雖是看過，但足以讓人難以忘記，所以，你要我對你試試麽？還是你配合？有問必答？”
    薑楠的話語嚇得楊妍渾身一抖，她當即向薑楠質問：“既然你是穿越者，那你為何要這般對待同類？”
    “我也不想啊。”薑楠麵露無辜。
    “他們威脅你了？”楊妍環顧了一圈四周，小心謹慎地說道：“若是如此，你殺了我，等我回來，我幫你！”
    薑楠笑了一聲。
    “我這個人，生性比較敏感。喜歡自己掌握。所以，你先告訴我，這裏為什麽會是這樣？到底發生了什麽事？然後我再做抉擇。”
    “我……”楊妍剛想開口，又往後一坐，她眸子微微眯著，“你想套話？”
    “當然，畢竟我想知道緣由，自然會套話啦。”薑楠坦蕩回答。
    楊妍蹙眉，有些不解，“你到底是哪一邊的人？”
    薑楠想了想，“公理吧。”
    “公理？”薑楠的這句話聽得楊妍露出一臉無語的表情，“誒，壞女人，你在說什麽啊！”
    “我在說！楊妍，你既然是現代人，你應該知道謠言對一個女子的傷害。現實中有多少案例，一個人隨手拍了一張女生照片，發到公共場合，給一個陌生的女子寫上，‘前女友因為什麽什麽原因而與我分手’，然後這個女孩子遭到了網絡的聲討和圍剿！你既然身為現代人，為什麽要用這種方式傷害別人呢！”
    楊妍聽後，眼神心虛地遊移了一下。
    她一直叫沈喬壞女人，那是想無時無刻提醒自己，她不是好人，自己沒做錯，而讓自己的良心沒那麽不安。
    “可沈喬這件事分明是事實…”
    “事實也由不得你來評判！！”薑楠的聲音高過楊妍。她並不是故意審判他人，而是她有些不受控製，一想到這件事出自現代人之手，薑楠就覺得十分的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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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可是有網絡暴力的時代啊，他們怎麽能用這種卑劣的方式轉移熱度呢！
    “你是誰啊，你不過是一個其他世界的旅行者，還真當自己是正義的化身？何況，談戀愛分手不是很正常麽？怎麽了？分手了就該被拿出來讓所有人議論麽？分手了就該為那人守貞到死麽？你們將這件事當做打壓熱度的方式，不覺得惡心麽！”
    楊妍聽罷，麵露不解，“這不過是個虛擬世界啊，你在激動什麽？！”
    “虛擬世界？那為什麽他們會哭會痛會想反抗呢！”薑楠質問，“這個世界上的人類究竟該不該被你們圍剿，你要不先問問自己的良心。”
    “良心？”楊妍歎氣。並不是她沒有心，看不到那些人的痛苦。她別過頭，無奈解釋：“我也是被逼的……”
    “逼你？”薑楠問起。
    “你知道他們，是怎麽懲罰不聽話的我們麽？”楊妍發覺薑楠似乎沒有接觸過他們，便好心說道：<’的指引，來到了楚國，卻因為暴露自己穿越者的身份，被他們抓了起來，然後他們根據我們的長相抓走了沈氏的孩子。”
    “他們告訴我，穿越隻有五次，四次身穿，一次魂穿。如果我不聽話，他們就會一次次虐殺我，全世界搜捕我，最後守著我魂穿的對象，殺死我！讓我毫無穿越的體驗感！且隻留下被虐殺的記憶！！”
    楊妍迎著薑楠的雙眸，“我親眼看著一個同類，死在我的眼前。她曾在林氏塔樓之中，為一位難產的姑娘剖腹。她分明做了好事，可最後，屬於她的沈氏容器和她自身被拋入狗圈。我看著她淒厲的嘶吼，被狗撕咬，鮮血淋漓，死在了那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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