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峰下意識後仰，騰出手瘋狂擦拭眼睛和臉，帶著嫌惡怒吼：“靠！你居然往我眼睛裏吐口水！啊啊啊——！”
    菲歐拉餘光掃到自己的左臂——大血管和筋腱全被割斷，手指已經完全失去力量。她心裏暗罵李峰下手之狠，招招要命。
    她原本的計劃是趁近身，從背後捅李峰一刀，再親手“閹了”他，以祭戰友之魂。可現在，左手已廢，想拔背後的狙擊步槍也已不可能。
    她隻剩一個選擇——殺到貼身。
    她咬牙握緊短刀，猛撲過去。
    李峰剛擦幹眼睛，視線還未完全恢複，整個人就被撞翻在地。菲歐拉趁勢翻身，騎在他背上，舉刀就要下刺。
    “嗷——！” 李峰抬頭一看，發現自己正被一個哭得梨花帶雨的金發美女騎著，那刀鋒在燈光下閃著寒光。
    “這就是我的複仇——” 她咬牙低語。
    然而話音未落，李峰腰部一頂，瞬間打亂了她的重心。與柔術黑帶打地麵戰.......太天真了。
    李峰雙腿一勾一擺，從她的身下滑出，轉到她身後，雙臂立刻抱住她的大腿，整個人翻轉扭動，一個幹脆利落的反身膝十字固。
    “哢嚓——！”
    那是骨骼斷裂的脆響。
    “啊啊啊啊啊！” 菲歐拉的慘叫刺破空氣，她的膝關節被徹底反折，痛得幾乎昏厥過去。
    李峰翻身一個後滾翻，順勢拉開距離，站起身來，冷冷望著已經跪倒在地、握著斷膝的菲歐拉。
    “和我打地麵戰？你是臥推350的塞勒斯汀，還是深蹲320的菲迪斯啊？”
    “嘔——嘔——嘔——！”
    另一邊的莫塔裏安幾乎已經吐到失聲，整個胸腔被反胃和痙攣撕扯得像要碎裂。他吐出的東西先是混著膿血和黑褐色的腐敗物，漸漸變得越來越清澈，像是體內所有腐爛的沉積物都被掏空了。
    然而在亞空間的腐敗花園深處，納垢的巨影微微一頓。
    祂那由億萬瘟疫細胞和壞死脂肪組成的巨大身軀緩緩低下頭，渾濁的眼珠中閃過一抹凝重——與莫塔裏安的聯係，正在一點一點地減弱。
    這種減弱，不是背叛，不是離開“慈父”的懷抱，而是……生命力的枯竭。
    莫塔裏安，正在死亡。
    腐臭的風在花園中低語，肥胖的孢子蠅成群散開，似乎在為一場失落做出反應。
    就在這一刻，另一個存在終於坐不住了——
    恐虐。
    在李峰不遠處，一棟殘破房屋內，一個裹著破毯的難民正蜷縮在角落。突然，他的全身像被無形巨手攫住般僵直，隨即劇烈抽搐，脊椎骨在皮膚下發出一連串脆響。
    他猛地仰起頭，口中溢出大片白沫，眼球在眼眶中高速震顫。
    旁邊的難民同伴慌忙圍上去——
    “他怎麽了？！”
    “不知道！快按住他！”
    “是癲癇嗎？！”
    話音未落，抽搐驟然停止。
    當那雙眼再次睜開時，瞳孔已化作血與烈火般的赤色，並且在昏暗中散發出微光——那是一種不屬於凡人的光芒，充斥著嗜血與屠戮的瘋狂。
    他緩緩轉頭，動作僵硬卻充滿力量，盯著離自己最近的同伴。
    下一秒，他抬起手，用一種近乎獸類撲殺的速度與力量，硬生生將對方麵前的手臂從肩窩扯下！鮮血噴湧成柱，映照出他那猙獰的笑容。
    還未等驚恐的尖叫完全響起，他又猛然轉身，雙手像鐵箍一樣扣住另一名難民的腦袋，伴隨著“哢嚓”一聲脆響，直接將其脖頸扭斷。
    房間裏的尖叫頓時亂作一團，鮮血的味道迅速彌漫——恐虐的意誌，已降臨在這個凡人的軀殼之中。
    ..................
    “殺了你！殺了你！”
    李峰無奈的看著在地上嚎叫的菲歐拉的咆哮，又看了看那邊已經吐昏迷過去的莫塔裏安。此時的莫塔裏安如同一個醉漢一樣，倒在了自己的嘔吐物之上。
    隻是現在莫塔裏安的已經不再嘔吐了，而是開始鼻孔裏麵流出黑色的淤血了。
    此時李峰蹲下身子，看著麵前斷了一條腿，殘了一條胳膊的美女，麵色無奈的說：
    “這不能怪我，兵不厭詐，跟何況「我為官兵，你為賊」。”
    說著，李峰拿著一個瓦片舀起來了一點莫塔裏安那些還在冒泡和散發著白煙的嘔吐物，遞到菲歐拉的嘴邊。
    “來吧，喝一口就能結束痛苦了，也算是給你點體麵，看在你是個美女的份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