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正順著淩和手指的位置看去，眼神中疑惑的目光一閃而過。
    然後點頭道：“好！”
    這個結果完全出乎了江正的意料。
    在交涉前，警方各個領主的預想中，良心小販應該不會輕易分出麾下各區域的治理權。
    所以才需要在很多領主都在場的情況下，煽動多數領主的情緒，來給良心小販施壓。
    但淩和鬆口的實在是太快，這讓江正有一種計劃趕不上變化的感覺。
    好在結果是好的。
    隻要淩和能鬆口一次，開了這個口子之後，警方自然能慢慢收回這片區域的治理權，重新恢複職能。
    想到這，江正意味深長的朝著淩和看了一眼。
    然後露出一抹公式化的微笑，朝著淩和伸出了手掌。
    “小販你的格局令我佩服，想必我們合作會很愉快的，在我們的合作下，也定能給這片區域，帶來一個更加包容的律法體係。”
    “希望如此吧。”
    淩和伸出手，與江正握了一下，然後立即鬆開。
    “切，沒意思......”
    “散了散了......”
    圍觀的領主敗興離開。
    本來還以為能吃到什麽驚天大瓜呢，結果沒想到才剛吵幾句，就以良心小販退讓的形式，兩邊握手言和了。
    隨著圍觀的人群散去，江正也沒有在這裏久留。
    再向淩和確認了一些“合作”事項後，便立即轉身離開，一副雷厲風行的做派。
    眼看著江正的背影漸漸走遠，淩和朝著珈沐霂擺了擺手道：“回頭吩咐下去，剛剛我指的那一片區域，不用再派遣執法者巡邏了。”
    聞言薇拉皺了皺眉頭。
    “不是，混蛋領主，我們真的要給那幫子家夥分蛋糕嗎？”
    在薇拉眼裏，出讓一片水霧外圍的防守區域，就跟出讓自己的蛋糕沒有什麽區別。
    她好好的給淩和算了一筆賬。
    別看一個領主10銅不多，可是十個領主，就是一金，每個領主再每天出入一次，一個月便是30金。
    這規模再擴大下去，絕對是一筆非常非常可觀的收益。
    但要將一部分區域轉讓給警方領主的話。
    這個入口淩和沒辦法再收取門票不說，就怕警方的領主以更低，甚至免費的價格允許其他領主通行。
    如此一來，江正他們借花獻佛，為自己撈到了好名聲，淩和還得虧損一大筆細水長流的收入。
    甚至於，警方的領主還不必為此付實質性付出什麽。
    如果魚人向水霧外發起進攻的話，淩和不可能置身事外，絕對要擔下最多的壓力，他們隻需要表演式的，跟在淩和身後劃水就行。
    薇拉將這筆賬給淩和算完。
    淩和眼神微微閃爍。
    這些他自然也有所考慮，但他絕不是什麽應對措施都沒有的。
    上一批想要踩在他身上吃肉的人，已經為此付出了慘痛的代價。
    如今，他敢給，對方敢要，那可就別怪他做些什麽。
    就在這時，淩和的私聊界麵中，時奇正發來了一條私聊消息。
    淩和打開來看了一眼，是關於報紙方麵的好消息。
    魚人的魚鰾時奇正已經確認過，是個品質不錯的好東西，用來作為製墨的一個原材料完全沒有問題。
    活字印刷的模板，時奇正也在來時的路上順路交給了小小邪君那邊的鑄造廠。
    還有造紙方麵也步入正軌。
    可以說，再過幾天時間，小小邪君創辦的真相報，就可以正式向市場分銷了。
    看到這裏，淩和嗬嗬一笑。
    在私聊中對時奇正做出的成績予以鼓勵之後。
    淩和帶著薇拉走到了一個避開其他人視線的地方，然後將手伸入懷中，掏出笑魘麵具戴在了臉上。
    常笑，上線！
    薇拉怔怔的看著，氣質已經完全發生變化的淩和。
    貌似......對於埃裏希·齊默爾、江正以及他們身後的警方勢力，淩和要開始認真了。
    “噓~”
    將一根手指放在麵具前，淩和站在月光下，散發著邪性的美感，對著薇拉輕輕噓聲。
    然後，他打開了私聊界麵，看向一個許久之前未回複的私聊信息。
    【哭牆：“黨首大人，是您嗎？”】
    【常笑：“是我。”】
    沒錯，淩和準備開始接觸變節者陣營內的秘黨勢力了。
    通過先前與瓦拉克的一番交流，淩和發現變節者陣營，似乎不像外人想的那般瘋狂。
    拋開與人類這個整體為敵不談。
    在麵對自己人時，變節者陣營的領主，相對還是正常的。
    再加上這段時間以來，秘黨都沒有鬧出什麽動靜，淩和猜測，他們應該還不知道常笑的死訊。
    這給了淩和一個偷梁換柱的機會。
    另一邊，哭牆看著私聊界麵中，那死寂了不知道多久的黨首常笑，忽然向自己發送來消息，整個身體都頓了一下。
    緊接著是狂喜！
    他就知道，那位神通廣大的黨首大人，絕不會那麽輕易的死去。
    沒有絲毫猶豫，哭牆直接在私聊界麵中編輯了一條信息發送出去。
    【哭牆：“黨首大人，您在哪裏？”】
    【“我們能去找你嗎？”】
    【“您知道嗎，您不在的這段時間裏，秘黨就像是失去了方向感的魚，在原地不斷的轉著圈圈，沒有目標，沒有信仰......”】
    【“......”】
    看著私聊中，哭牆那激動到語無倫次的句子，淩和在麵具下微微勾起嘴角。
    那個隻有一麵之緣的黨首常笑，好像在秘黨內聲望很高的樣子。
    這麽久沒有消息，秘黨的人都沒拋開他的打算。
    這真是......非常的有趣啊。
    想了想，淩和將幾條信息發送了出去。
    【常笑：“沒事，我回來了。”】
    【“你們現在在哪裏，距離血海海岸有多遠？”】
    血海海岸？
    麵對私聊中淩和發來的消息，哭牆更加堅信了對方就是那位神通廣大的黨首本人。
    因為如果是那位大人的話，絕對會注意到血海海岸現如今對於秘黨的價值。
    就跟他自己一樣。
    【哭牆：“我們現在就在血海海岸附近，不過暫時還沒有確認行動目標。”】
    【“那海裏的魚人，不像是能正常溝通交流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