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邪接住鬼璽，入手冰涼，玉璽底部刻著古老的文字，他下意識想辨認，卻被林昭一把按住手腕。
    “別盯著看，”她語氣平淡，“這東西會催眠。”
    吳邪猛地移開視線，額頭已經滲出冷汗。他剛剛差點陷入一種詭異的恍惚狀態，仿佛有無數聲音在耳邊低語。
    胖子瘸著腿湊過來：“這玩意兒邪性啊！”
    黑瞎子冷笑：“西王母的東西，有幾個是正常的？”
    張起靈的目光從鬼璽移到林昭臉上：“你知道它的作用。”
    這不是疑問句。
    林昭聳聳肩：“知道一點，但不多。”她頓了頓，“原著裏你們沒拿到它，所以我也隻是猜測。”
    “猜什麽？”吳邪皺眉。
    “猜它可能是……”林昭話未說完，整個祭壇突然震動起來，四周牆壁上的符文開始泛出詭異的紅光。
    “操！又怎麽了？！”胖子一把扶住祭壇邊緣才沒摔倒。
    林昭臉色微變：“……觸發機關了。”
    黑瞎子一把揪住她的衣領：“你他媽不是說拿了鬼璽就沒事嗎？！”
    林昭掙開他的手，冷靜道：“我說的是‘蛇群會退’，可沒說祭壇不會塌。”
    吳邪簡直要瘋了：“林昭！你到底哪句是真的？！”
    林昭沒理他，迅速掃視四周，突然指向祭壇後方的一條狹窄通道：“那邊！快走！”
    張起靈第一個衝過去，黑瞎子罵了句髒話，拽著胖子跟上。吳邪猶豫了一秒，最終還是咬牙跟上林昭。
    眾人剛衝進通道，身後的祭壇就轟然坍塌，煙塵彌漫。
    通道狹窄低矮，眾人不得不彎腰前行。胖子一邊喘一邊罵：“昭昭……你絕對是故意的……”
    林昭頭也不回：“我隻是沒把全部情報說出來而已。”
    黑瞎子在黑暗中冷笑：“有什麽區別？”
    “區別就是——”林昭突然停下腳步，轉身麵對他們，“如果我想害你們，剛才就可以讓你們死在蛇群裏。”
    通道裏一片死寂，隻有眾人的呼吸聲。
    吳邪握緊拳頭：“所以你是在報複我們？”
    “不，”林昭的聲音很輕，“我隻是想讓你們明白，我不是你們的‘預言機器’。”她看向張起靈，“我和你們一樣，會判斷失誤，會害怕，會猶豫……但我也有我的價值。”
    張起靈沉默片刻，點了點頭。
    胖子嘟囔：“早說不就完了，非要搞這麽一出……”
    林昭忽然笑了：“不搞這一出，你們會認真聽我說話嗎？”
    黑瞎子“嘖”了一聲，沒再反駁。
    吳邪長歎一口氣：“行了，現在怎麽辦？”
    林昭轉身繼續向前走：“前麵有個密室，裏麵有我們需要的東西。”
    “什麽東西？”吳邪追問。
    “能幫我們離開這裏的線索。”林昭頓了頓，又補充道，“這次是真的。”
    胖子哀嚎：“你這句話本身就很可疑啊！”
    通道盡頭是一扇青銅門，門上雕刻著複雜的紋路。張起靈上前檢查，手指輕輕撫過紋路的凹槽。
    “需要鑰匙。”他低聲道。
    林昭從口袋裏掏出一塊黑色的石頭——正是之前他們在沙漠裏挖出的那塊刻著“林昭到此”的預言石。
    吳邪瞪大眼：“你什麽時候拿的？！”
    “趁你們不注意的時候。”林昭將石頭按在青銅門的凹槽上，嚴絲合縫。
    門緩緩開啟，露出裏麵的密室。
    密室裏空蕩蕩的，隻有正中央擺放著一口青銅棺材，棺材上纏繞著厚重的鎖鏈。
    胖子倒吸一口涼氣：“這架勢……裏麵該不會蹦出個粽子吧？”
    林昭搖頭：“不是粽子。”她看向張起靈，“是‘另一個你’。”
    張起靈眸光一沉。
    黑瞎子挑眉：“什麽意思？”
    林昭走向棺材，輕聲道：“原著裏沒寫這段，所以我也隻是猜測……但根據西王母的傳說，這裏可能存放著‘鏡像人’。”
    “鏡像人？”吳邪一頭霧水。
    “就是複製品。”林昭的手搭在棺材上，“西王母擅長製造‘另一個自己’，用來欺騙死亡。”
    張起靈突然開口：“開棺。”
    林昭點頭，和黑瞎子一起解開鎖鏈。棺材蓋緩緩推開，一股寒氣湧出。
    棺材裏躺著一個和張起靈一模一樣的人。
    吳邪倒退兩步，臉色慘白：“這……這怎麽可能？！”
    胖子直接爆了粗口：“我操！兩個小哥？！”
    黑瞎子的匕首已經抵在了林昭脖子上：“你最好解釋清楚。”
    林昭麵不改色：“我說了，我隻是猜測。”她看向張起靈，“現在，你信我了嗎？”
    張起靈盯著棺材裏的“自己”，黑眸深不見底。
    林昭的複仇遊戲——第四回合
    棺材裏的"張起靈"靜靜躺著，皮膚蒼白如紙，胸口沒有起伏。吳邪壯著膽子伸手探了探鼻息，立刻縮回手："是...是個死人。"
    "廢話。"黑瞎子收起匕首，"這都多少年了。"
    林昭站在棺材旁，手指輕輕劃過棺沿："西王母的永生實驗失敗了，但她確實複製過很多人。"她看向張起靈，"包括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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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起靈的黑眸深不見底，他伸手觸碰屍體的手腕，突然瞳孔微縮。吳邪注意到他的異樣："小哥？"
    "指紋一樣。"張起靈收回手。
    胖子倒吸一口涼氣："這他媽是克隆技術？西王母幾千年前就會這個？"
    "不是克隆。"林昭搖頭，"是某種我們無法理解的秘術。"她突然咳嗽起來，臉色發白。吳邪這才發現她後背的衣服已經被血浸透。
    "你受傷了？什麽時候的事？"
    "祭壇坍塌時。"林昭輕描淡寫地說，"一塊碎石。"
    黑瞎子冷笑："先知也會受傷？"
    林昭回以冷笑："我說過，我隻是知道劇情，不是神仙。"她扶著棺材邊緣，聲音有些虛弱，"現在信了？"
    張起靈突然伸手按住她的肩膀："止血。"
    吳邪趕緊翻出醫藥包，卻被林昭攔住："沒時間了，這個密室很快會塌。"
    仿佛印證她的話，牆壁開始簌簌落下塵土。胖子急得跳腳："那還不快跑！"
    "等等。"林昭從屍體手中取出一塊青銅片，"這是關鍵道具。"
    黑瞎子一把搶過："現在歸我們了。"
    林昭沒有爭搶，隻是笑了笑："隨便你，反正上麵的文字隻有我看得懂。"
    眾人衝出密室，身後的通道開始坍塌。跑出百米後，吳邪突然發現不對："等等，這不是我們來的路！"
    "當然不是。"林昭喘著氣，"這是通往主墓室的捷徑。"
    黑瞎子怒極反笑："你他媽又耍花樣？"
    "這次真沒有。"林昭指著青銅片，"上麵寫著，主墓室有離開的通道。"
    張起靈拿過青銅片，仔細端詳後點頭："她說得對。"
    胖子哀嚎："完了，連小哥都被她帶壞了！"
    主墓室比想象中簡陋，隻有一具石棺和幾盞長明燈。林昭走到石棺前，突然腿一軟跪倒在地。吳邪這才發現她失血過多，嘴唇都白了。
    "先處理傷口。"張起靈說。
    林昭搖頭："來不及了...你們聽好，開棺後會觸發最後的機關，但也是唯一出口。"她艱難地呼吸著，"石棺底部...有暗道..."
    黑瞎子眯起眼："這次又是什麽陷阱？"
    "沒有陷阱..."林昭苦笑，"我隻是...撐不住了..."
    吳邪和胖子手忙腳亂地幫她包紮，張起靈則和黑瞎子準備開棺。石棺移開的瞬間，整個墓室開始劇烈震動，頂部出現裂縫。
    "快走！"張起靈抱起已經半昏迷的林昭，率先跳進石棺下的暗道。其他人緊隨其後，就在最後一人跳入的瞬間，墓室完全坍塌。
    暗道裏漆黑一片，隻能聽到眾人的喘息聲。吳邪點燃打火機，微弱的光線下，他看到林昭蒼白的臉。
    "為什麽救我們？"他問，"你明明可以自己逃。"
    林昭虛弱地笑了笑："因為...我不是你們想象的那種人..."
    胖子嘀咕："早這麽老實多好。"
    黑瞎子突然說："出口到了。"
    前方出現亮光，眾人爬出去，發現竟然回到了古城外圍。越野車還停在不遠處，仿佛一切都沒發生過。
    張起靈把林昭放在車後座，吳邪翻出急救箱給她處理傷口。黑瞎子靠在車邊抽煙，突然問："現在去哪？"
    林昭睜開眼，聲音很輕："你們想去哪就去哪...我的複仇遊戲...結束了..."
    張起靈看著她："你呢？"
    "我？"林昭望向遠處的戈壁，"我隻是個迷路的讀者罷了..."
    夕陽西下，越野車在戈壁上揚起漫天黃沙，載著五個各懷心事的人，駛向未知的前方。
    有些仇恨，終究抵不過孤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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