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鎖爆裂的瞬間，林昭猛地後撤，防狼噴霧對準門口。木門被一腳踹開，三個黑衣持槍男子衝了進來，領頭的正是疤臉男。他右眼上的疤痕在走廊燈光下泛著猙獰的油光。
    "林小姐，老板想請您——"
    疤臉男的話戛然而止。一道黑影從天花板俯衝而下，張起靈的短刀精準刺入他持槍的手腕。與此同時，黑瞎子從走廊陰影裏閃出，消音手槍連發三響，另外兩人應聲倒地。
    林昭的反應絲毫不慢，在槍響瞬間已經翻滾到床側，抓起戰術背包。她眼角瞥見窗外有黑影晃動——對方還有人！
    "窗外！"她厲聲警告。
    張起靈頭也不回地甩出短刀，玻璃碎裂聲中傳來一聲慘叫。黑瞎子已經衝到窗邊補了兩槍，回頭咧嘴一笑："林小姐，十萬塊包接送服務，走不走？"
    林昭冷笑："你們惹來的麻煩，倒要我付錢？"
    她話音未落，走廊盡頭又傳來密集的腳步聲。張起靈一把扯下床單甩向門口，黑瞎子同時扔出煙霧彈。濃煙瞬間充滿房間。
    "消防通道！"黑瞎子喊道。
    林昭卻轉身衝向浴室，一腳踹開通風管道蓋板："這邊！"
    三人鑽入狹窄的管道。林昭打頭，在黑暗的金屬通道中匍匐前進。她能聽見下方房間傳來踹門聲和叫罵，還有對講機的電流雜音。
    "左轉。"她壓低聲音，"通到員工更衣室。"
    管道突然向下傾斜，林昭差點滑落，被身後的張起靈一把扣住腳踝。他的手掌冰涼有力，像一道鐵箍。
    "謝了。"她掙開繼續爬行，"加五千。"
    黑瞎子在後麵悶笑："您這記賬方式比我們倒鬥還專業。"
    更衣室裏空無一人。林昭撬開儲物櫃，隨手抓了件保潔製服套上，又把長發盤進帽子。張起靈和黑瞎子如法炮製，三人偽裝成酒店員工混入淩晨的清潔隊伍。
    後巷停著一輛破舊的麵包車。林昭剛要上前，突然被張起靈拽住手腕。
    "有詐。"他聲音極輕。
    林昭眯眼看去——車底隱約有反光，是鋼絲絆雷。她後背頓時沁出冷汗。
    黑瞎子已經繞到側麵，三下五除二拆了陷阱，回頭衝林昭眨眨眼："這單免費。"
    車子發動時，酒店高層突然傳來爆炸聲，火光映紅了半邊天。
    "嘖，動靜鬧大了。"黑瞎子轉動方向盤，"小哥，去哪？"
    張起靈看向林昭："安全屋？"
    林昭從背包裏掏出平板電腦，快速調出地圖："往前開兩個路口，換車。"
    她餘光瞥見張起靈正在處理手臂上的傷口——方才的打鬥中他被流彈擦傷，暗紅的血跡已經浸透衣袖。令人驚訝的是，傷口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
    "張家人的恢複能力，"黑瞎子注意到她的目光，"羨慕吧？"
    "加錢可以考慮。"林昭收回視線，指著路邊一輛不起眼的灰色轎車，"就這輛。"
    黑瞎子吹了聲口哨："林小姐準備挺充分啊？"
    "職業習慣。"她掏出電子鑰匙解鎖，"三手車，黑市買的，查不到記錄。"
    三人剛換好車，遠處就傳來警笛聲。林昭調出手機監控——酒店周邊的幾個攝像頭都被人為破壞了。
    "他們至少有六輛車在追。"她快速滑動屏幕，"分三路包抄。"
    張起靈突然伸手點了點屏幕一角："這個路口。"
    林昭會意，立刻規劃出突圍路線。車子在小巷中疾馳，幾次險些擦牆而過。後方隱約可見追兵的車燈。
    "坐穩了。"黑瞎子猛打方向盤，車子一個漂移拐進窄巷。林昭趁機按下手中的幹擾器，路口的紅綠燈頓時全部變紅，追兵的車隊被迫急刹。
    甩開追蹤後，車內一時安靜下來。林昭這才發現自己的手在微微發抖——不是害怕，而是腎上腺素過度分泌的後遺症。
    "解釋。"她冷聲道，"從頭開始。"
    黑瞎子看了眼後視鏡："那張卡確實是誘餌，但沒想到"它"派來的是"清道夫"小組。"
    林昭瞳孔微縮。清道夫——業內稱呼，指專門滅口的特勤人員。
    "你們到底拿了他們什麽？"她盯著張起靈。
    張起靈從懷中取出青銅匣子裏的玉牌。月光下，玉牌上的紋路泛著詭異的青光。
    "魯黃帛書的鑰匙。"他淡淡道，"他們想要這個。"
    林昭突然笑了："所以你們故意用銀行卡引他們出來？"她眼神銳利如刀，"那我算什麽？活靶子？"
    "臨時調整計劃。"黑瞎子聳肩，"本來打算..."
    "加錢。"林昭打斷他，"精神損失費，醫療費，封口費，合計五十萬。"
    黑瞎子猛踩刹車，車子停在郊外一處廢棄倉庫前。他轉身正要說話，張起靈已經遞過一張支票。
    林昭掃了眼數額，挑眉："瑞士銀行本票？"
    "定金。"張起靈推門下車，"進來談。"
    倉庫裏亮著應急燈，吳邪和胖子正在整理裝備。見到林昭，胖子誇張地揮手："哎呦！林小姐也入夥啦？"
    "暫時合作。"林昭冷著臉坐下，"先說清楚，我隻負責翻譯，不下墓。"
    吳邪給她倒了杯熱水："我們查到"它"在找的不是青銅門。"
    "那是什麽？"林昭接過水杯沒喝。
    張起靈將玉牌放在桌上："門後的東西。"
    玉牌在燈光下顯現出細密的紋路，林昭戴上手套拿起細看，突然倒吸一口冷氣——那些根本不是裝飾紋，而是微縮的古代地圖！
    "這是......"她聲音發緊。
    "西王母宮的路線圖。"吳邪輕聲道，"他們想找的不是長生，是毀滅長生的方法。"
    林昭猛地抬頭："你們要我去翻譯這個？"
    "不。"張起靈收起玉牌，"我們要你幫忙設局。"
    黑瞎子咧嘴一笑，露出森白的牙齒："釣一條大魚。"
    窗外，第一縷晨光穿透雲層。林昭看著支票上的數字，又看看麵前這群亡命之徒，突然笑了。
    "一百萬。"她伸出纖長的手指，"我要現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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