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的陽光透過玻璃窗照進包廂，銅鍋裏的清湯翻滾著，羊肉片在沸水中舒展開來。胖子夾起一筷子涮肉，蘸滿麻醬塞進嘴裏，含糊不清地問："林小姐，您到底有幾個前男友啊？特警、刑警、登山隊的..."
    林昭慢條斯理地放下筷子，低頭掰著手指數："一個、兩個、三個..."她忽然抬頭一笑，"好吧，其實一個也沒談過。"
    "啊？"胖子嘴裏的肉差點掉出來。
    "我爸媽管得嚴，不準我23歲前談戀愛。"林昭夾了片白菜放進鍋裏，"工程學教授嘛，時間表精確到分鍾。"
    吳邪正喝著北冰洋，聞言嗆了一下："23歲的女博士？你跳級了？"
    林昭斜了他一眼："怎麽，沒見過又聰明又漂亮的女博士？"她指了指自己的腦袋，"北大少年班，十六歲上大學，二十歲直博。"
    黑瞎子笑得直拍桌子："難怪要價這麽狠，天才少女的谘詢費啊！"
    "那些技能呢？"胖子不死心地追問，"防身術、痕跡學..."
    "報班學的，"林昭掏出手機調出幾個付款記錄，"女子防身課八千，刑偵培訓班一萬二，登山訓練營..."
    張起靈突然開口："值。"
    一個字，卻讓桌上安靜了一瞬。林昭挑眉："張爺這是誇我？"
    "投資回報率高。"張起靈夾了片羊肉放進她碗裏。
    黑瞎子擠眉弄眼："小哥，你這算盤打得我在杭州都聽見了！"
    眾人笑鬧間，服務員推門進來上菜。林昭注意到這姑娘手腕上有個奇怪的紋身——眼睛形狀，和汪家"醒屍"掌心的烙印一模一樣。
    她不動聲色地踢了踢張起靈的腳。對方眼神微動，顯然也發現了異常。
    "我去趟洗手間。"林昭起身，故意碰翻水杯，"哎呀，抱歉！"
    水潑在服務員褲腳上，那姑娘慌忙後退："沒、沒關係..."
    林昭趁機抓住她手腕："真是不好意思，我陪你去處理下..."
    接觸的瞬間，她感覺到對方的脈搏跳得飛快。服務員猛地抽回手："不用了！"轉身匆匆離開。
    回到座位，林昭壓低聲音："汪家的眼線。"
    吳邪臉色變了："這麽快就找上門了？"
    "不是衝著我們。"張起靈看向窗外對麵的寫字樓，"監控設備。"
    黑瞎子借著夾菜的動作掃了一眼："三樓窗口，反光不正常。"
    胖子放下筷子："那這飯還吃不吃啊？"
    "吃。"林昭淡定地涮著羊肉，"讓他們看。"
    飯後，眾人故意分開走。林昭和張起靈拐進一條小巷，果然聽到身後跟來的腳步聲。
    "幾個？"林昭假裝整理頭發，小聲問。
    張起靈借著櫥窗反光觀察："四個，有槍。"
    林昭突然轉身走進一家便利店，片刻後拎著塑料袋出來。跟蹤者假裝看手機，距離越來越近。
    就在雙方即將擦肩而過時，林昭"不小心"摔了袋子，幾罐可樂滾落一地。
    "哎呀！"她驚呼。
    跟蹤者下意識彎腰去撿，張起靈瞬間出手！一記手刀放倒最近的人，同時抬腿踹飛另一個的手槍。林昭則掏出剛買的防狼噴霧，對著剩下兩人的眼睛就是一頓猛噴。
    "啊！我的眼睛！"
    十秒內解決戰鬥。林昭撿起掉落的對講機，裏麵傳來汪小媛的聲音："a組？匯報情況！"
    林昭按下通話鍵，模仿男聲："目標跟丟，請求支援。"
    對講機那頭沉默幾秒，突然掛斷。
    "聰明。"張起靈評價道。
    林昭把對講機扔進垃圾桶："他們很快會發現上當，得換個地方。"
    兩人剛走出巷子，一輛黑色路虎急刹在麵前。車窗降下，露出黑瞎子的笑臉："二位，搭順風車嗎？"
    車上，吳邪正擺弄著一台筆記本電腦："查到了，汪家在朝陽區有個倉庫，最近進出頻繁。"
    胖子從副駕駛轉過頭："咱直接端了他們老窩？"
    "不急。"林昭翻看吳邪查到的資料，"先弄清楚他們到底想要什麽。"她指著屏幕上一張照片，"這是..."
    "汪燦的醫療記錄。"吳邪放大圖片，"肝癌晚期，醫生說最多三個月。"
    張起靈突然開口："不止治病。"
    "對。"黑瞎子轉動方向盤，"汪家老爺子也九十多了，"它"組織的幾個頭目同樣垂涎長生術。"
    林昭若有所思："所以他們在爭的是...續命的方法？"
    "更準確地說，"吳邪推了推眼鏡，"是西王母記載的第三種方法——共生。"
    林昭想起青銅書冊上被抹去的內容："那到底是什麽？"
    車內突然安靜。張起靈望向窗外，側臉在陽光下顯得格外蒼白："代價太大。"
    回到安全屋，眾人開始製定計劃。林昭泡了壺茶，給每人倒了一杯："五十年的普洱，一杯兩百。"
    胖子剛要抗議，張起靈已經掏出錢包。林昭意外地挑眉："張爺今天這麽爽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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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信息費。"張起靈看向她電腦屏幕，"你查到了什麽？"
    林昭調出一份加密文件："汪家的秘密研究基地，在河北山區。"她放大衛星圖，"這裏的地熱活動異常，和長白山的溫泉區很像。"
    "他們想複刻青銅門後的環境？"吳邪驚訝道。
    黑瞎子嚼著茶葉："膽子不小啊。"
    "明晚行動。"張起靈站起身，"林昭留下。"
    "憑什麽？"林昭合上電腦，"我可是投了錢的。"
    張起靈看著她，眼神難得地柔和了一瞬："危險。"
    "加錢就行。"林昭寸步不讓。
    吳邪打圓場："要不這樣，林小姐負責遠程支援？"
    最終達成妥協：林昭和胖子留守監控，其他人潛入偵查。計劃剛定好，門鈴突然響了。
    眾人立刻進入戒備狀態。林昭透過貓眼看了看，意外地打開門："爸媽？"
    門口站著一對儒雅的中年夫婦，男人提著公文包，女人手裏拿著個保溫盒。兩人看到滿屋子的人，明顯愣了一下。
    "昭昭，這是..."林父疑惑地問。
    "同事！"林昭迅速切換成乖巧模式，"我們在...討論學術問題。"
    林母將保溫盒遞過來："你最愛吃的紅燒排骨，想著你最近忙..."
    林父的目光掃過張起靈，微微皺眉："這位是？"
    "張教授！"林昭麵不改色，"古文字專家。"
    張起靈配合地點頭："您好。"
    寒暄幾句後，林父林母告辭離開。關上門，林昭長舒一口氣，打開保溫盒的瞬間卻僵住了——排骨下麵壓著一張字條：
    "昭昭，無論你在做什麽，立刻停止，汪家比你想象的更危險。——爸爸"
    胖子湊過來："怎麽了？"
    林昭收起字條，若無其事地夾了塊排骨："沒事，我爸讓我多穿衣服。"
    夜深了，其他人陸續休息。林昭獨自站在陽台上，望著北京的夜景出神。身後傳來腳步聲，張起靈無聲地走到她旁邊。
    "你父母知道多少？"他問。
    林昭搖頭："應該不多，但肯定察覺到異常了。"她摩挲著父親的字條，"我爸以前參與過軍方項目，可能聽說過汪家。"
    張起靈沉默片刻："可以退出。"
    "現在？"林昭笑了，"太晚了。"她轉向張起靈，"再說，我投資了這麽多，總得看到回報。"
    月光下，兩人的影子交疊在一起。遠處，城市的燈火如星辰般閃爍，而一場更大的風暴，正在暗處醞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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