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海的夜風格外凜冽，林昭裹緊張海客留下的羊皮襖，手指在平板上快速滑動。遠程監控畫麵斷斷續續地傳來北京某處的實時影像——那是一座廢棄工廠，外圍布滿武裝人員。
    "找到了..."她放大畫麵一角，隱約可見工廠地下室透出的藍光。
    通訊器突然傳來電流雜音，接著是黑瞎子壓低的聲音："林小姐？能聽到嗎？"
    "清楚！"林昭立刻調出定位地圖，"你們在哪？"
    "東五環，距離目標三公裏。"黑瞎子的聲音夾雜著風聲，"情況不妙，汪家調來了"醒屍"部隊，起碼五十具。"
    林昭迅速調取工廠平麵圖："地下室有兩個入口，北側有個通風管道，直徑六十公分。"
    "太小，胖子進不去。"黑瞎子頓了頓，"小哥已經潛入了，但通訊中斷..."
    畫麵突然劇烈晃動，接著傳來爆炸聲和槍響。林昭的心跳驟然加速："黑瞎子？黑瞎子！"
    通訊中斷。平板上的能量監測曲線突然再次波動，地下室藍光暴漲！
    "該死！"林昭抓起裝備包衝出門外，迎麵撞上紮西老人。
    "姑娘，你不能去！"紮西攔住她，"暴風雪要來了！"
    "我父母在那裏！"林昭聲音嘶啞。
    老牧民歎了口氣，指向遠處的馬廄："騎我的棗紅馬，它認識去機場的路。"
    林昭翻身上馬時，平板突然收到一條加密信息。破解後，屏幕上跳出一段視頻——她的父母被綁在椅子上，身後站著汪燦。
    "林小姐。"汪燦咳嗽著，臉色灰敗，"給你兩小時，帶著青海門的控製終端來交換。"他舉起一個注射器，"否則，你父母會體驗下"醒屍"的前期改造..."
    視頻戛然而止。林昭死死攥緊韁繩，指甲陷入掌心。她知道這是個陷阱，但別無選擇。
    北京，廢棄化工廠
    張起靈如鬼魅般穿過通風管道，黑金古刀在黑暗中泛著冷光。管道盡頭傳來汪小媛的聲音："...能量穩定在75，再有兩小時就能完全激活。"
    "那個老家夥撐不了那麽久。"另一個男聲回答，"血清已經注射了。"
    張起靈的瞳孔驟然收縮。他無聲地撬開通風柵，落入一條昏暗的走廊。兩側牢房裏關著十幾個昏迷的人，其中就有林父林母。
    "堅持住..."他輕聲道，閃身躲過巡邏的守衛。
    地下室中央，一座微型青銅門正在運行，周圍連接著複雜的儀器。汪燦坐在輪椅上指揮操作，臉色慘白如紙。
    "加快進度！"他厲聲咳嗽，"我要在死前看到——"
    話音未落，警報聲大作！一個守衛衝進來："有人從北區突破了！"
    汪小媛立刻拔出手槍："是張起靈？"
    "不...是那個翻譯！她單槍匹馬..."
    林昭踹開鐵門時，右臂已經掛了彩。她舉著改裝過的信號幹擾器，所有監控屏幕瞬間雪花一片。
    "放人。"她聲音冷靜得可怕，"否則我毀了整個係統。"
    汪小媛大笑："就憑你？"她一揮手，五六個守衛立刻圍上來。
    林昭按下腕表上的按鈕，工廠外突然傳來爆炸聲！趁著眾人分神，她一個箭步衝向控製台，卻被汪小媛一槍打在腿上！
    "啊！"她跪倒在地，鮮血很快浸透褲管。
    "林教授的女兒..."汪燦推著輪椅靠近，"你父親很頑強，到現在都不肯說出最後一段代碼。"
    林昭抬頭，看到父親被綁在角落，臉上滿是血跡，但眼神依然清醒。他微不可察地搖了搖頭。
    "別傷害她..."林母虛弱地哀求。
    汪燦俯身抓起林昭的頭發："現在，給我代碼！"
    "先放人。"林昭咬牙道。
    "你以為有資格談條件？"汪小媛用槍抵住林母太陽穴。
    千鈞一發之際，一道黑影從天而降！張起靈的黑金古刀劃出冷冽的弧線，汪小媛持槍的手齊腕而斷！
    "啊！"她慘叫著後退。
    與此同時，工廠各處傳來激烈的交火聲。黑瞎子和胖子帶著援軍殺到，張海客則直奔青銅門控製係統。
    "攔住他們！"汪燦歇斯底裏地喊，"啟動最終協議！"
    幸存的守衛紛紛注射某種藥劑，身體迅速膨脹變異！張起靈護在林昭身前，刀光如練，卻架不住敵人越來越多。
    "代碼..."林昭掙紮著爬到控製台前，"必須逆轉能量流向..."
    她的手指在鍵盤上艱難敲打，失血讓視線越來越模糊。突然，一雙熟悉的手覆上她的手背——是父親！
    "我來。"林父接過操作，"你去救媽媽..."
    林昭拖著傷腿爬到母親身邊，解開繩索。就在這時，汪燦突然狂笑著按下輪椅扶手的按鈕："一起死吧！"
    整個地下室劇烈震動，青銅門能量過載，藍光如實質般噴湧而出！
    "要爆炸了！"黑瞎子大喊，"撤！"
    張起靈一把抱起林昭，張海客扛起林父，黑瞎子和胖子架著林母，眾人拚命向外衝去。身後，汪燦瘋狂的叫喊淹沒在能量風暴的轟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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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長生不死！我終將——"
    巨大的爆炸衝擊波將眾人掀飛。林昭在失去意識前最後看到的，是張起靈用身體為她擋下飛濺的碎片，以及他染血的嘴角那一絲若有若無的笑...
    三天後，北京軍區總醫院
    消毒水的氣味刺鼻難聞。林昭睜開眼，看到母親在床邊削蘋果。
    "媽..."她嗓子幹得冒煙。
    "醒了？"林母紅著眼圈按鈴叫醫生，"你昏迷三天了...老林！女兒醒了！"
    林父拄著拐杖進來，臉上還貼著紗布："不愧是我閨女，命硬。"
    醫生檢查後確認無大礙，隻是腿傷需要靜養。林母出去打水時，林父突然壓低聲音："那個小張...到底是什麽人？"
    林昭裝傻："哪個小張？"
    "別糊弄我。"林父嚴肅道，"他救我們時，傷口愈合速度快得不正常..."
    "爸，"林昭握住父親的手，"有些事不知道比較安全。"
    林父歎了口氣，從口袋裏取出個u盤："這是我偷偷記錄的汪家研究數據，或許對你們有用。"他頓了頓，"那孩子...看你的眼神不一樣。"
    林昭耳根發熱，正要辯解，病房門突然開了。黑瞎子捧著一大束向日葵進來："哎呦！林小姐醒啦？"
    胖子提著果籃跟在後麵："這可是進口水果！花了我——"
    "三千八，記公賬。"黑瞎子接話，兩人哈哈大笑。
    林昭掃視他們身後："...就你們倆？"
    "小哥在外麵走廊。"黑瞎子眨眨眼，"說是不方便進女士病房。"
    胖子湊過來悄聲道："三天沒合眼了，誰勸都不走..."
    林母打水回來，熱情地招呼兩人吃水果。趁這機會，林昭偷偷溜下床，扶著牆一點點挪到門口。
    走廊長椅上，張起靈靜靜坐著，手裏轉著那枚銅錢。晨光透過窗戶灑在他身上，勾勒出清晰的輪廓。
    "聽說某人差點成了望妻石？"林昭靠在門框上調侃。
    銅錢"啪"地掉在地上。張起靈抬頭，眼底的血絲清晰可見。他幾步上前，卻又在觸碰到她前停住，手臂懸在半空。
    林昭主動抓住那隻手，十指相扣："代碼我記下來了，尾款什麽時候結？"
    張起靈的手微微收緊，溫度透過皮膚傳來。他低聲說了兩個字，輕得像是歎息：
    "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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