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外的走廊上，林昭和張起靈相對而立。她身上還穿著病號服，右腿纏著繃帶，但精神已經好了許多。
    "所以，汪家徹底完了？"她問。
    張起靈點頭："核心成員全滅，"它"組織也元氣大傷。"
    "我爸媽呢？"
    "安全。"他頓了頓，"軍方接手了後續，他們不會再有麻煩。"
    林昭鬆了口氣，隨即挑眉："那你呢？張家的事情處理完了？"
    張起靈沉默片刻，目光落在她頸間——那裏還掛著那枚銅鈴。
    "暫時。"他最終說道。
    林昭哼了一聲："說好的尾款呢？"
    張起靈從口袋裏取出一張銀行卡，遞給她："密碼是你生日。"
    林昭接過卡，指尖在他掌心輕輕一劃："這麽大方？"
    "定金。"
    "嗯？"
    張起靈看著她，眼神比往常柔和了些："下次合作。"
    林昭忍不住笑了："還有下次？張起靈，你是不是賴上我了？"
    他沒回答，但嘴角微微上揚。
    病房裏突然傳來胖子的哀嚎："哎喲！林小姐人呢？這蘋果誰削的？兔子都沒這麽醜！"
    黑瞎子的笑聲緊隨其後："胖爺，您這刀工跟狗啃的似的！"
    林昭搖搖頭，扶著牆往回走："這群活寶..."
    張起靈自然而然地伸手扶住她，讓她靠在自己肩上。林昭愣了一下，但沒推開。
    "對了，"她突然想起什麽，"那個共生術...真的沒有解決辦法？"
    張起靈的腳步微不可察地頓了一下："有。"
    "什麽辦法？"
    "代價。"
    林昭翻了個白眼："你能不能把話說全了？"
    張起靈難得地多解釋了一句："共生是雙向的。如果一方死亡，另一方也會..."
    "所以呢？"
    "所以，"他聲音很輕，"最好別試。"
    林昭盯著他的側臉，突然明白了什麽。她沒再追問，隻是輕輕捏了捏他的手臂："行吧，反正你欠我的賬還沒結清，別想跑。"
    回到病房，胖子正舉著個削得奇形怪狀的蘋果獻寶："林小姐！看胖爺的手藝！"
    "你這削的是蘋果還是土豆？"林昭嫌棄地接過，"工傷賠償再加五千。"
    吳邪推門進來，手裏拿著出院手續："辦好了，隨時可以走。"他看了眼張起靈，欲言又止，"那個...青海那邊..."
    "張家會處理。"張起靈簡短地說。
    林母收拾著水果籃，突然問道："昭昭，你那些同事...要不要請到家裏吃頓飯？"
    "不用了媽，"林昭笑眯眯地挽住張起靈的手臂，"他們很忙的。"
    黑瞎子一口水噴出來，胖子直接嗆到。吳邪低頭假裝看文件，耳朵卻紅得滴血。
    張起靈僵在原地，但沒抽回手。
    一個月後，潘家園
    林昭的古籍店重新開張，門口花籃堆得滿滿當當。胖子蹲在櫃台前啃西瓜："林小姐，您這店麵裝修花了不少錢吧？"
    "嗯，"她敲著計算器，"所以你們今天的谘詢費漲了20。"
    黑瞎子哀歎："過河拆橋啊！"
    吳邪笑著遞上一個禮盒："開業禮物。"
    林昭打開一看，是套珍貴的明代刻本。她挑眉："真舍得下血本？"
    "是小哥挑的。"吳邪壓低聲音，"他跑了好幾個拍賣會..."
    店門上的風鈴突然響起。張起靈走進來，手裏拿著杯咖啡。
    "喲，說曹操曹操到。"黑瞎子擠眉弄眼。
    張起靈無視眾人的調侃，把咖啡放在林昭麵前："加奶不加糖。"
    林昭驚訝地接過："你怎麽知道我喜歡..."
    "觀察。"
    胖子起哄："哎呦喂，這服務到位啊！"
    林昭瞪了他一眼，轉而問張起靈："接下來什麽打算？"
    "休假。"
    "去哪？"
    張起靈看向她："隨你。"
    店裏突然安靜下來。所有人的目光都在兩人之間來回掃視。
    林昭慢悠悠喝了口咖啡，放下杯子："海南怎麽樣？五星級酒店，私人海灘..."
    "可以。"
    "費用aa。"
    張起靈點頭："嗯。"
    黑瞎子捂著臉："沒眼看沒眼看..."
    吳邪笑著搖頭，胖子則偷偷比了個大拇指。
    窗外，陽光正好，潘家園的人聲鼎沸如常。誰也不知道，這段始於一份帛書翻譯的冒險，最終會走向何方。
    但對林昭來說，有一件事已經很清楚了——
    這個沉默寡言的男人，怕是再也甩不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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