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契約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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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狼聽到張天玄這番不容置疑的話語,眼眶中閃爍著淚花,它死死地盯著張天玄,似乎想要從他的神情中找到一絲回轉的餘地。然而,張天玄的目光堅定,沒有絲毫動搖。
    終於,狼咬了咬牙,做出了一個決定。它後退幾步,周身湧起一股奇異的光芒,口中念念有詞,施展起了逆召喚術。隨著光芒越來越盛,空間都開始微微扭曲。
    此時,正在家中餐桌前吃飯的陸離,眼前突然光芒一閃。還沒等他反應過來,整個人便被一股強大的力量拉扯著,瞬間消失在了原地。
    當陸離再次看清周圍環境時,發現自己置身於一片山林之中,張天玄和狼就站在不遠處。他一臉茫然,撓撓頭問道:“這是怎麽回事?誰把我召喚過來的?”
    狼跑到陸離身邊,圍著他轉了一圈,然後看向張天玄,眼神中滿是倔強:“我把你叫來,就是想讓你知道,我不想離開張天玄。雖然他想把我托付給你,但這件事我必須親自跟你講清楚。”
    陸離更加疑惑了,看看狼,又看看張天玄:“這到底怎麽個情況?老天師,您能給我說說嗎?”
    張天玄走上前,拍了拍陸離的肩膀,緩緩說道:“陸離啊,我希望狼能成為你的契約獸。你未來要麵對諸多艱難險阻,狼的實力和經驗能給你很大的助力。我這身體……已經大不如前,沒辦法再像以前那樣守護各方安寧。狼跟著我,以後恐怕發揮不了全部的作用,隻有在你身邊,它才能真正大展身手,幫助你完成使命。”
    陸離這才恍然大悟,他蹲下身子,看著狼的眼睛認真說道:“狼兄,我很感激老天師的信任,也明白你和老天師感情深厚。但我向你保證,如果真有一天你成為我的契約獸,我定會對你以誠相待,絕不負你。未來不管遇到什麽危險,咱們都生死與共。”
    狼聽了陸離的話,微微垂下腦袋思考著,它的內心十分糾結。一方麵是與張天玄百年的深厚情誼,另一方麵是陸離誠懇的承諾和未知的使命 。
    狼抬起頭,目光炯炯地看著陸離,嚴肅地說道:“陸離,若要我與你簽訂契約,我有幾個條件。”
    陸離站起身來,神色認真地點點頭:“狼兄請講,隻要是我力所能及,必定答應。”
    狼圍著陸離緩緩踱步,一邊走一邊說道:“第一,你必須答應我,無論何時何地,都不能隨意驅使我去做違背我意願之事。我雖願成為你的助力,但絕非任人擺布的工具,我有自己的思想和判斷,在戰鬥或其他事務中,希望你能尊重我的意見。”
    陸離毫不猶豫地回應:“這是自然,我一直敬重每一個生靈,若你成為我的契約獸,我們便是並肩作戰的夥伴,我定會尊重你的想法。”
    狼停下腳步,接著說道:“第二,張天玄與我有百年契約之情,恩重如山。即便日後我與你契約,你也得答應我,要盡你所能保護他的安危。倘若他遇到任何危險,你我都要全力以赴相助。”
    陸離鄭重點頭:“老天師對我也有諸多關照,保護他是我分內之事。狼兄放心,隻要我陸離還有一口氣在,定不會讓老天師受到傷害。”
    狼的眼神中閃過一絲欣慰,繼續說道:“第三,我聽聞你身負使命,未來之路必定充滿艱難險阻。我希望你無論麵對何種困境,都不要輕易放棄,要有堅定的信念和勇往直前的決心。因為一旦我們簽訂契約,我便會將我的力量毫無保留地交付於你,與你一同麵對所有挑戰,所以你絕不能退縮。”
    陸離目光堅定,雙手握拳:“狼兄,我的使命我從未忘卻,也從未有過退縮之意。未來哪怕前方荊棘密布,刀山火海,我也會堅定不移地走下去。”
    狼聽完陸離的回答,凝視著陸離的眼睛,似乎在確認他話語中的誠意。片刻後,它重重地甩了甩尾巴,說道:“好,既然你都能答應,那我便與你簽訂契約。希望我們日後攜手共進,創造一番不凡的功績。”
    陸離聽狼同意簽訂契約,臉上露出了欣喜的笑容,隨即又想到了什麽,無奈地歎了口氣說:“唉,這下又得走路回去了,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回到京城。”
    狼抬頭看了看陸離,用頭蹭了蹭他的腿,說道:“上來吧,騎在我背上。以我的速度,半天時間差不多就能到京城。”
    陸離有些驚訝,沒想到狼居然主動提出載他回去,心中湧起一股暖流。他也不客氣,輕輕一躍便騎到了狼的背上,雙手緊緊抓住狼背上的毛發。
    狼微微下蹲,調整了一下姿勢,確保陸離坐得穩當後,便如離弦之箭一般衝了出去。風聲在耳邊呼嘯而過,陸離隻感覺眼前的景物飛速倒退,沿途的樹木、山石都化作一道道模糊的影子。
    一路上,狼奔跑得穩健而迅速,偶爾遇到崎嶇的山路或者湍急的河流,它都能輕鬆躍過。陸離騎在狼背上,感受著這風馳電掣般的速度,心中對狼的實力又有了新的認識。
    隨著時間的推移,太陽漸漸西斜,天邊染上了一抹絢麗的晚霞。狼的速度依舊不減,終於,在天色漸暗的時候,京城高大的城牆出現在了他們的視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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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離拍了拍狼的腦袋,興奮地說道:“狼兄,多虧了你,不然我還不知道要走到什麽時候呢。”
    狼放慢了腳步,喘著粗氣說道:“小事一樁,以後有什麽需要盡管開口。” 說著,緩緩朝著京城的城門走去 。
    狼慢悠悠地走到城門外,停了下來,對著背上的陸離說道:“行了,讓我回去吧。奔波了這一路,我也有些乏了。”
    陸離從狼背上滑了下來,拍了拍狼的身子,笑著擺擺手:“再見啦,狼兄。今日真是多謝你送我回來。”
    狼甩了甩尾巴,一臉無奈地看著陸離:“不是跟你說再見,我讓你解開召喚術,讓我回家。你不解開召喚術,我可沒法回去找張天玄。”
    陸離這才恍然大悟,尷尬地笑了笑:“瞧我這記性,差點把這事兒給忘了。” 說罷,他趕忙施展解召喚術,隻見一道柔和的光芒籠罩住狼的身軀,光芒閃爍幾下後漸漸消散。
    狼衝著陸離點點頭:“那我就先走了,你自己多加小心。要是有什麽緊急情況,按照咱們契約的聯係方法喚我便是。”
    陸離認真地應道:“好嘞,狼兄你路上也注意安全。回去替我向老天師問好。”
    狼轉身邁開步伐,很快便消失在了暮色之中。陸離望著狼離去的方向,心中默默期待著與這位新夥伴未來的並肩作戰 。
    在陰暗潮濕的天牢深處,楚定蜷縮在角落,形如鬼魅。曾經那身華麗無比的錦袍,如今已變得破破爛爛,沾滿了汙垢與灰塵,一縷縷布條耷拉著,仿佛在訴說著往昔繁華的消逝。
    他的頭發完全失去了往日的整齊與光澤,變得雪白且雜亂無章,如同荒地裏肆意生長的雜草,一縷縷、一團團地糾結在一起,有的還黏在滿是汙漬的臉頰上。頭皮上或許因為長久未清洗,隱隱可見一些皮屑在白發間若隱若現。
    那張曾經圓潤富態的臉,如今已瘦得脫了相。顴骨高高凸起,臉頰深陷進去,形成兩個黑洞般的陰影。皮膚變得粗糙幹裂,像是許久未曾得到滋潤的土地,布滿了縱橫交錯的紋路。嘴唇幹裂起皮,嘴角還掛著一絲長長的口水,順著下巴緩緩流淌,在破舊的衣衫上留下一道亮晶晶的痕跡。
    曾經那雙總是閃爍著算計光芒的眼睛,如今已變得渾濁不堪,眼神呆滯而空洞,漫無目的地望著前方,仿佛靈魂早已脫離了這具軀殼。眼球上布滿了血絲,眼皮微微浮腫,顯得疲憊又無神。
    他的身體蜷縮成一團,往日肥胖的身軀如今隻剩下皮包骨頭,四肢瘦得如同枯樹枝一般,毫無生氣地耷拉在地上。由於長期缺乏活動和營養,他的身體時不時地微微顫抖著,仿佛一陣微風就能將他吹倒。曾經不可一世的威嚴與傲慢,此刻在他身上已蕩然無存,隻剩下一個被命運徹底擊垮的瘋子形象 。
    在陰暗潮濕的天牢裏,楚定蓬頭垢麵地蜷縮在角落,聽到腳步聲緩緩抬起頭,看到薄櫻的那一刻,他先是一愣,隨即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神色,幹裂的嘴唇微微顫抖,擠出一句:“原來你沒死。”
    薄櫻雙手抱胸,臉上滿是嘲諷之色,居高臨下地看著楚定,冷笑一聲道:“怎麽,很失望我還好好活著?”
    楚定掙紮著想要站起來,卻因體力不支又跌坐回去,他用髒兮兮的手抹了一把嘴角的口水,急切道:“薄櫻,快救我出去!隻要你幫我離開這鬼地方,過去的事我可以既往不咎!”
    薄櫻向前走了兩步,湊近鐵柵欄,眼神冰冷如霜:“既往不咎?你覺得你還有資格跟我談條件?看看你現在這副狼狽樣,真是可笑至極。”
    楚定瞪大了眼睛,眼中滿是恐懼與不甘,聲音帶著哭腔喊道:“薄櫻!你不能見死不救!我們曾經……”
    沒等他說完,薄櫻不耐煩地打斷:“曾經?別再提那些了。你也有今天,也嚐嚐被人踩在腳下的滋味。” 說罷,薄櫻雙手快速結印,周身光芒大盛,天神真空派的強大力量洶湧而出。
    一時間,天牢內狂風大作,光芒閃耀。伴隨著一陣震耳欲聾的轟鳴聲,整個天牢開始劇烈搖晃,磚石瓦礫紛紛崩塌,很快便化作一片灰燼 。
    楚茂麵色凝重地坐在書房中,手中緊握著剛剛收到的密信。屋內氣氛壓抑,燭火在微風中輕輕搖曳,光影在牆壁上晃動,仿佛預示著即將到來的不安。
    他的幾名親信圍坐在一旁,皆是一臉嚴肅,等待著楚茂開口。終於,楚茂放下手中信件,緩緩抬起頭來,目光掃過眾人。
    “剛收到消息,局勢有變。”楚茂的聲音低沉而沙啞,透著一絲憂慮。
    其中一名身形魁梧、滿臉絡腮胡的親信皺了皺眉,率先問道:“主公,究竟發生何事?可是與近日朝堂上的爭鬥有關?”
    楚茂微微點頭,沉聲道:“沒錯。我們一直提防的那股勢力,似乎有了新動作。他們暗中聯合了幾個朝中大臣,準備對我們動手。”
    另一位麵容清瘦、眼神銳利的親信思索片刻後說道:“主公,既然如此,我們必須早做打算。他們此次來勢洶洶,我們手上的兵力雖不算弱,但若是應對不當,恐怕也會陷入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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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茂輕輕摩挲著下巴,沉思片刻道:“我也是這麽想的。目前當務之急,是要弄清楚他們具體的計劃和行動時間。你們可有什麽辦法?”
    這時,一位年輕的親信站起身來,抱拳說道:“主公,我建議派人潛入對方陣營,設法獲取情報。我手下有幾個身手不錯且極為忠誠的兄弟,此事交給他們,或許能有所收獲。”
    楚茂微微頷首,眼中閃過一絲讚許:“此計可行,但務必叮囑他們小心行事,切不可暴露身份。一旦有任何風吹草動,立刻匯報。”
    那位身形魁梧的親信接著說道:“主公,即便我們獲取了情報,接下來的應對之策也需慎重考慮。我們是否要聯合其他勢力,共同對抗敵人?”
    楚茂眉頭緊皺,緩緩搖頭:“聯合其他勢力一事,暫且緩一緩。人心難測,在不清楚他們真實意圖之前,貿然結盟,說不定會引狼入室。我們先依靠自身力量,做好充分準備。”
    眾人紛紛點頭表示讚同。楚茂目光堅定地掃視眾人,一字一頓地說:“各位,此次危機關乎我們的生死存亡,大家務必全力以赴。我相信,隻要我們齊心協力,定能度過難關。”
    親信們齊聲回應:“願為主公效犬馬之勞!” 書房內,氣氛愈發凝重,一場看不見硝煙的戰爭似乎已經悄然拉開帷幕 。
    楚茂微微皺眉,語氣中帶著幾分疑惑與思索,再次開口道:“但按照司馬相的性格,他應該不會做這種事。此人向來行事謹慎,權衡利弊,這次怎麽會輕易卷入這場針對我們的陰謀之中?難道背後還有什麽我們不知道的隱情?”
    滿臉絡腮胡的親信撓了撓頭,粗聲粗氣地說:“主公,會不會是咱們情報有誤啊?畢竟這消息傳來傳去的,沒準兒就變味兒了。”
    清瘦的親信卻搖了搖頭,反駁道:“不大可能。咱們的線人一直都很可靠,而且多方消息相互印證,司馬相參與此事應該是板上釘釘。隻是正如主公所言,以他的性子,確實有些蹊蹺。”
    年輕親信眼睛一轉,猜測道:“會不會是有人脅迫他?或者許以了極大的好處,讓他不得不低頭?畢竟這世上,很少有人能抵擋得住誘惑。”
    楚茂輕輕歎了口氣,靠在椅背上,目光望向窗外漆黑的夜空,喃喃道:“不管怎樣,司馬相這一環至關重要。若真如我們所料,他參與其中,那我們的應對策略就得重新考量;可要是另有隱情,我們還得想法子把他從對方陣營中拉回來,至少不能讓他成為我們前進路上的絆腳石。”
    “主公說得是。”眾人紛紛應和。
    “這樣,”楚茂坐直身子,眼神恢複了幾分堅毅,“繼續深挖司馬相這邊的情況,看看能不能找到他參與此事的真正原因。同時,加強我們自身的防備,以防敵人隨時發難。”
    親信們領命而去,隻留下楚茂一人在書房中,對著搖曳的燭光,陷入深深的沉思 。
    陸離神清氣爽地回到葉家,步伐輕快得仿佛一路的奔波都未曾在他身上留下痕跡。家人們看到完好無損的他,紛紛圍上來噓寒問暖,臉上洋溢著欣慰與喜悅。
    葉正文聽聞兒子歸來,急忙從書房趕來。見到陸離的那一刻,他脫口而出:“兒子,你可算回來了!”眼中先是閃過一抹驚喜,可緊接著,目光落在陸離身上,整個人瞬間愣住了。作為父親,他對陸離身體的狀況再熟悉不過,陸離此前受損的經脈一直是他心頭的一塊大石,可此刻,他竟敏銳地察覺到陸離原本受損的經脈竟然全部恢複了!那流暢運轉的氣息,分明是經脈完好無缺的表現。
    “兒子,你的經脈……”葉正文滿臉震驚,指著陸離,話語都有些結巴。
    陸離微微一笑,輕鬆地說道:“爸,說來話長,回頭再與您細細解釋。”說罷,他將手中簡單的行李往房間一放,便迫不及待地轉身出門。
    “這孩子,剛回來又急著去哪兒!”葉正文望著陸離遠去的背影,無奈地搖搖頭,但眼中滿是寵溺。
    陸離一路哼著小曲兒,徑直來到了葉家所在城鎮上他最愛的那家小吃攤。攤主是一對和藹的老夫妻,看到陸離來了,熱情地招呼道:“小陸啊,好些日子沒見啦!”
    “是啊,爺爺奶奶,我可想死你們的手藝咯!”陸離笑著回應,熟練地找了個空位坐下。
    “還是老樣子,一份燒餅和鴨血粉絲湯?”老奶奶笑著問道。
    “沒錯!麻煩爺爺奶奶快點兒,我都餓壞啦!”陸離拍了拍肚子,一副饞貓模樣。
    不一會兒,熱氣騰騰的燒餅和鴨血粉絲湯就端上了桌。陸離搓搓手,拿起燒餅咬了一大口,酥脆的口感在口中散開,接著又喝了一口鮮香的鴨血粉絲湯,滿足地喟歎一聲。這一刻,所有的疲憊與在外經曆的風風雨雨都被拋到了九霄雲外,他盡情享受著這久違的家鄉美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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