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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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占山就算有正常的人類意識,也改變不了他是個喪屍的事實。而喪屍攻擊人類,能夠傳播喪屍病毒,正是人們對喪屍痛恨又恐懼的原因。就好比將一頭尖牙利爪、膘肥身健的獅子放在人群裏,即便它沒有做出任何攻擊的舉動,依然會令人群恐慌逃跑而遠離它。人們怕這隻獅子的原因並不是它此刻有沒有傷人,而是它是否具有傷害人的能力。
    胡占山扶著電動車悶頭糾結了一會,突然猛拍一下自己的喪屍腦袋,暗罵自己:“靠,我真是豬腦袋,太杞人憂天了!現在我都成了喪屍,能不能活過明天都是未知數,哪裏來的閑心去考慮能否融入人類幸存者這種問題?說不定喪屍的生命周期一共才個把月,還不等見到人類幸存者就已經掛了。再說,我為啥就非要去融入幸存者中?幸存者們抱團也無非是為了共同抵禦喪屍,搜尋食物,增加存活機會。我本來就是喪屍,根本需要擔心遭喪屍攻擊的問題,目前看除了生肉什麽也不用吃,和他們湊什麽熱鬧?我自己在這不是挺好麽,要啥有啥,又沒有什麽危險,幹嘛自己去找不自在?還有喪屍美女養眼,多愜意,簡直就是這裏的土皇帝。如果以後真研究出將喪屍恢複成人的藥,再出去也不遲。否則隱居在這裏當個平柷市之王也不錯。”
    想通了這些,胡占山頓覺心情無比舒暢, 隨後他又感歎:“雖然保留著人類的心,但這思維是需要轉換一下了。”
    至於停電的問題好說,胡占山所在的這個酒店可是五星級大酒店,自然備有應急用的發電機。他一番搜索後,在地下二樓機房找到了發電機。一台400千瓦柴油發電機,在酒店非滿負荷用電的情況下完全夠用。但是有個問題,這玩意太耗油了!雖然這裏也有一定的柴油儲備,但照它的耗油量,也就幾天的事。再說,胡占山覺得自己也完全用不到那麽多電,也就開開燈,開開電腦,再給電動車充電。但想了想耗油也要用,因為他需要給酒店的冷庫供電,不能讓裏麵的肉壞了。最後胡占山想出來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既能保證冷庫裏的肉不壞,又滿足他那點用電需要,還節省柴油,免了他天天去搬油...
    好在電動車在停電前已經充的差不多,讓胡占山不至於步行去找東西。下午兩點來鍾,胡占山小電動上拉著滿滿一車東西回到了酒店。車上有兩個大號電瓶,幾個磚頭一樣的大容量充電寶,數個接線板,數個應急照明燈,還有不少生肉。
    為什麽帶肉呢,因為現在市裏停電,超市裏的冷藏櫃裏的肉也會因停電而腐爛。胡占山打算未雨綢繆,反正酒店的冷庫要用,不如多屯點肉把它裝滿,畢竟他和他圈養的喪屍要吃。
    胡占山想到的好辦法其實很簡單:發電機不用一直開著,每天隻需要開一段時間就好。在這期間,把所有需要充電的像是蓄電池、手機、電腦、充電寶和電動車都插上充電,並讓冷庫最大功率的製冷。與此同時,還要在冷庫裏放滿裝水的桶,把水都凍成冰塊。這樣一來,當發電機不工作時候,冷庫可以長時間保持低溫,裏麵的肉也不會壞。電腦、應急燈什麽的也有足夠的電力儲備可用。而發電機消耗的柴油也大幅減少,畢竟那麽高的功率,僅僅支持這點東西綽綽有餘,避免了無謂的消耗。這就跟汽車僅在行駛過程中啟動發動機,停車等待的時候熄火,能省不少油一個道理。
    接下來的幾天,胡占山的主要工作就是搶救生肉,從附近各個商場將冷藏的生肉都搬回了酒店。並且還狠狠的喂了一頓圈養的喪屍們。這些喪屍見了生肉就吃,完全沒有停下的意思。胡占山都懷疑它們會不會把自己肚子撐爆了?結果這種情況並沒有發生,到了一定程度,它們會把吃下去的吐出來,然後再吃下去,再吐出來......
    真是地獄一樣的場景!
    就這樣,轉眼過去了一個月,胡占山也徹底適應了自己的喪屍身份。他每天都出去溜一圈,慣例的在城裏尋找下幸存者,搜索對自己有用的物資。然後每天晚上回來練習射箭,他的射箭水平也突飛猛進。而他圈養的喪屍也達到了三十隻。這些喪屍是胡占山“精挑細選”的,它們生前的年齡從十幾的青少年到七八十的老人都有。身體的殘缺程度也各有不同,有的身上可能隻有幾個咬痕,有的幹脆胸部以下全沒了。這樣選擇是為了觀察不同年齡軀體喪屍化後的運動能力,以及身體缺損程度對喪屍進食及存活時間的影響。
    通過這段時間的投喂和觀察,胡占山獲得了不少信息。比如喪屍的基本身體素質跟生前有直接關係,越是身強力壯的人在喪屍化後也越強。喪屍確實能夠進食,但隻能吃生肉,生肉種類不限,並且對血液具有異乎尋常的興趣,特別是人類的血液對喪屍來說就如同“毒藥”。這點不用喪屍告訴,胡占山搜集物資的時候,在醫院打開一袋血漿後他就明白了。現在血漿已經成為胡占山的珍藏品,這是他成為喪屍後唯一能感覺到“美味”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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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並且胡占山還解剖了兩個喪屍,發現了喪屍“消化”的秘密。喪屍其實並沒有將吃掉的生肉消化,而是直接吸收了。
    消化和吸收不是一回事?當然不是。人類正常的消化是通過消化係統中的消化液、消化酶和不同的腸道組織將食物分解成人體所能吸收的基本分子,如氨基酸、碳水化合物、脂肪酸等,下一步才是吸收。而喪屍直接跳過了消化,它們吞食的生肉都會在其身體內被病毒感染同化並融合吸收,成為身體的一部分。就好比一杯清水,倒進一池汙水中,那它也成了汙水的一部分。這也解釋了為什麽喪屍吃生肉以外的東西為什麽會吐出來,因為那些東西沒法被同化,隻有動物的血肉才可以,而且越新鮮越好。喪屍的這種融合吸收式“消化”,可比普通的消化方式要高效的多,免去了絞碎、分解、吸收、輸送、合成等中間環節,直接一步到位,也免去了消化過程中所消耗的能量。對喪屍吸引最大的無疑是人類的血肉,之所以喪屍會撲人,正是因為人類的味道對它們來說是無上的美味,有致命的吸引力。
    另外胡占山發現,喪屍吃肉並擁有如此獨特的融合式消化係統,可並不是光為了緩解饑餓感滿足口腹之欲這麽簡單,而是真的需要通過攝入生肉來獲取維持活動所需的能量,補充身體消耗。長期得不到進食的喪屍,或無法正常進食的喪屍,身體會越來越虛弱,越來越“消瘦”,直至失去行動能力。他所圈養的那幾隻腸穿肚爛的喪屍雖然也吃東西,但永遠吃不飽,而沒法吸收,導致他們活躍度也越來越低。
    此外令胡占山比較感興趣的是,那隻小喪屍對他竟然一直保持敵意,真是奇了怪了。
    其他喪屍,也隻有剛抓回來拿下頭套看到胡占山時表現出攻擊傾向,但過了一段時間就恢複平靜。隻好不去惹它們,在它們麵前怎麽晃也沒關係,根本理都不理。唯獨這隻小喪屍,每次見了胡占山都會吼上一吼。這讓胡占山懷疑,它是不是也有意識,隻不過同樣沒法說話,隻能吼。
    為了搞清楚是不是真如他所想的那樣,胡占山索性將小喪屍綁到自己房間,還“體貼”的為它準備了一個籠子。籠子是從寵物店搬回來的,大型犬專用,非常結實。
    “小九啊,你到底有沒有保留人類的意識?即便你這樣真誠的看著我,我也不知道啊。”胡占山是想這麽說,不過從他嘴裏出來就是一頓無意義的嘶吼。
    小喪屍也不甘示弱的回吼了兩聲,不過它無神的雙眼一直盯著胡占山身前的餐桌。
    此刻胡占山正在吃他的“一日餐”。所謂一日餐,顧名思義就是一天吃一頓的飯。現在的胡占山每天隻要吃少量生肉就可以一整天不感到饑餓,所以他為自己這每天一餐命名為一日餐。由於圈養試驗已經完成,胡占山已經停止為喪屍供應生肉,而且將它們都放生,任由自生自滅去。隻留下了幾個漂亮的喪屍美女。胡占山覺得作為一隻有理想的喪屍,總要有點追求不是?收集喪屍美女無疑是一個不錯的追求,讓他無聊的喪屍生活增加一點樂趣。改天他還想舉行個喪屍美女選美大賽,工作人員是他,主持是他,評委是他,頒獎嘉賓還是他。大賽的名字都想好了,就叫“是我杯”喪屍選美大賽。大賽口號就是:是我、是我、還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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