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獵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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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小時後,皮卡駛出市區,進入郊區。而在平柷市郊區西北方向的矮山正是胡占山的目的地。
平柷市坐落於丘陵地形,城市裏雖然經過規劃一片平整,早已不複山川丘陵,但市郊依然有有不少未開發的丘陵山林,甚至之前還打算建成自然公園。胡占山之所以選擇這裏,當然是因為覺得在這裏找到獵物的可能性大。山裏本來就沒什麽人煙,所以也就沒什麽喪屍,極大程度的保留了這裏的生態環境。因此山林裏棲息的動物也得以幸免。再說,不去動物資源豐富的山裏找獵物,難不成到田地裏挖田鼠?
將車停在路邊後,胡占山帶好裝備沿著山腳的石板路走進山林。
這山的名字叫鳳凰山,而這石板路是通往山裏的一座叫做青竹寺的寺廟的。曾經每逢初一十五的還有不少人上山進香。
初入山林,胡占山不知為何沒有緣由的產生了一種怪怪的感覺,好像有哪裏不對勁,但又說不上來。
石板路僅一米多寬,並不算平整。因為長時間的沒有人打掃,上麵已經落了不少樹葉和灰塵。少了遊人的喧囂,這裏比以往更顯寧靜,仿佛世間最後的一塊淨土,保存這片祥和與安寧。胡占山置身其中,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安靜。不同於喪屍病毒侵襲後充滿腐臭和死亡氣息的市區,這裏純淨而充滿生機,甚至胡占山都聞到了生命的氣息!
如此美景,讓胡占山心情大好,不禁想要“吟詩”一首:“衣帶漸寬終不悔,一枝紅杏出牆來。停車做愛楓林晚,一枝紅杏出牆來。兩隻黃鸝鳴翠柳,一枝紅杏出牆來...”
隻不過胡占山這一身現代登山服,頭戴防爆頭盔,左手刀,右手矛,身後還背著現代複合弓的造型,跟這裏的意境完全不搭。更別說他用喪屍特有的嗓音吟的那些好詩了。
“不對...”胡占山突然收聲並警覺起來:“我好像真的聞到了生命的氣息。”
其實喪屍的嗅覺已經退化,它們對大多數氣味並不敏感,甚至根本無法分辨。但唯獨對同類和食物的氣味非常敏感。而喪屍的食物,無疑就是活物,特別是活人。活物所散發出來的氣息,和喪屍那腐朽的氣息完全不同,它對喪屍有著致命的吸引力。胡占山自從喪屍化醒來以後,沒有見過活人甚至任何活的的動物,所以他並不清楚這種“生命的氣息”對喪屍的吸引力,直到此刻他算是明白為什麽喪屍見人就撲了。這就好比一個嗜酒如命的老酒鬼,聞到了陳年美酒的香味一樣,不想撲才奇怪吧。
而這種“生命氣息”也就是活物散發出來的氣息,令胡占山想起了第一次聞到生肉的味道,第一次聞到血漿的味道。而且這味道更加強烈、更鮮活,讓今天已經吃過生肉的胡占山又有了進食的欲望。
為了便於區分,胡占山換個形象的叫法,若將喪屍散發出來的氣息稱之為“死氣”,那活物所散發的生命氣息則可稱之為“生氣”。
“喪屍果然是對鮮活的食物情有獨鍾啊。”想到這裏胡占山都有點慶幸,幸虧之前在市裏搜索並沒有找到幸存者,否則一不小心把他給吃了,那樂可就大了。
喪屍對生氣敏感,但並不代表它們鼻子跟狗那麽好用,所以胡占山隻是聞到了活物的氣息,卻並不知道在哪。不過轉念一想,既然能聞到,說明離得不遠,找一找再說。
半個小後,胡占山坐在青竹寺大殿之下思考屍生,他至今半個活物也沒有見到。明明聞得到生氣,為什麽找不到呢?
青竹寺已經沒有半個人影,連喪屍也沒有。可能因為這裏本來就比較偏僻,逃跑比較方便,所以在喪屍病毒擴散前就順利撤離了。
看了眼蒙塵的塑像,依然端莊肅穆,一如既往的靜觀世間滄桑浮沉而巍然不動,與昨日相比也不曾改變,也不知道這輩子還會不會有人來拜。
在青竹寺休息片刻,胡占山開始繼續尋找獵物。相對於來之前的忐忑,和剛進山的不安,現在他感覺野外似乎也沒想象中那麽可怕。果然應了那句老話,恐懼源於未知。不出來永遠覺得外麵可怕,真置身其中,發現也就那麽回事。這也可以說明人的是適應性確實非常強大。
又在山林裏轉悠了一個小時,胡占山依然沒見到半個動物。他不禁懷疑是不是自己的喪屍鼻子出了問題,還是這裏的動物都在喪屍病毒爆發後直接受到感染死亡了?
其實胡占山鼻子沒出問題,山林裏的動物也有,隻不過他沒找到而已,就是單純的沒找到。不要說現在,就是在以前的任何時候,想要在山林裏找到什麽野生動物也不是很容易的事。除非是經驗豐富的獵人,否則不要指望在寬廣茂密的山林裏輕鬆找到它的“原駐民”。
不過,你找不到獵物,不代表狩獵者也找不到你。在胡占山尋找獵物的時候,一雙猩紅的眼睛已經盯上了他。當他行至一片樹木相對稀疏之地,正感歎獵物難找的時候,襲擊不期而至,一團黑影閃電般擊中他的腦袋。強大的衝擊力直接將胡占山擊飛,然後狠狠的撞在一旁的樹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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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有頭盔保護,胡占山直接受到重擊的頭部並無大礙,僅是頭盔有些許變形,但撞到樹上的時他卻聽到了骨頭斷裂的聲音。喪屍沒有疼痛,不過從撞擊的位置判斷很可能斷了兩根肋骨。這種傷對喪屍來說完全不是事,所以胡占山倒地的第一時間爬起,搜尋襲擊他的敵人。
然而環顧四周,胡占山沒有發現任何敵人的蹤跡,也沒有發現剛才用來攻擊的東西。這不耽誤他左手菜刀,右手狗腿刀,全神戒備起來。他能感覺到襲擊者還沒離開,因為他聞到了濃鬱的生氣。
而襲擊者果然沒有令他失望,很快對他這個頑強的獵物發動了第二次攻擊。
攻擊來的很快,胡占山隻看到一團黑影突然從左側襲向他頭部,於是趕忙抬起雙刀抵擋,卻隻見雙刀不受控製的拍到自己腦袋上,他人再次被擊退。不過這次沒有飛出去,因為有了準備,腳下滑出兩步距離便踩住山石停下。而胡占山也順便再次慶幸了一下,戴頭盔果然是個明智的選擇。
這次胡占山穩住身體後向襲擊者方向看去,總算看到了襲擊者的真麵目,這襲擊者是隻...兔子?
隻見在距離胡占山五米開外的地麵上蹲著一隻碩大的兔子,至少外形上是兔子,長腿、短尾巴、長耳、三角嘴,從形象上說和平時見到的兔子沒有任何不同。唯一的不同之處就是體型可比尋常兔子大的多,足有五六倍大。
雖然胡占山知道有一種外國巨兔品種也能長得挺大個,但也沒有眼前這隻大。而且它不光是體型大,身體圓滾滾的顯得非常結實,完全不同於尋常兔子那種軟綿綿的感覺。另外它灰色的皮毛看上去也非常堅韌,並非軟毛。沒有發現其他攻擊物,也就是說剛才的襲擊就是它自己衝上來踹了兩腳。
胡占山盯著兔子猩紅的雙眼,舉起菜刀和砍刀,再次做好防禦姿勢。同時心裏也犯嘀咕:“這是什麽鬼,兔子之神?還是說兔子本來就長這樣,隻不過我太宅,了解的信息有誤?不對不對,兔子要都這麽厲害,森林之王的頭銜就沒有老虎獅子什麽事了。它剛才那兩腳,要是沒有頭盔保護,腦袋會被踢爆的。像是電影裏輻射變異什麽的倒是有可能,但這附近也沒有聽說有核電站之類的。而且它也不是喪屍,從它身上散發這很濃鬱的生氣,我肚子都被它勾的有點餓了。”
在胡占山滿腹狐疑之際,巨兔再次發動攻擊。就見它腳上好像裝了發射器,“嗖”的一下向胡占山腦袋正麵撲來。它對腦袋還挺執著。
這次胡占山看的真切,而且有所準備,在兔子襲來的就側身閃開。若讓頭盔保護不到的麵部挨上那麽兩腳可真完蛋了。在閃避的同時他還不忘補上一刀。
然而護胡占山是躲過了兔子的攻擊,他的刀也沒有砍中,這一局二者算是平手。不過胡占山高興的還太早,兔子一擊落空後借樹幹反彈,再次向尚未穩住身形的他襲去。
“反了你了,老虎不發威,當我是快樂星貓!”胡占山用喪屍的吼聲怒罵一句,同時就地一個驢打滾躲過了攻擊。他這行動和他的話完全不匹配啊。
驢打滾躲過攻擊後,胡占山拋開雙刀,利索的從背上取下弓,搭弓射箭一氣嗬成。箭矢帶著尖銳的破風之聲直射兔子圓滾滾的身體。
然而兔子反應也毫不遜色,箭來之際往旁一跳便輕鬆躲過。箭“咄”的一聲射進後方的樹幹,入木三分。
“還挺會躲,看你躲到幾時。”胡占山熟練的開弓射箭,利箭一支接一支的向兔子射去,頻率竟是不慢。
現在胡占山用的弓,已經不是開始那把,而是後來從一家體育用品店找到的一把強弓,也是他找到的最大拉力的弓,七十磅的,換算一下大概是三十公斤左右的拉力。
胡占山的箭術離出神入化登峰造極還差得遠,不過百步穿楊還是妥妥的。然而這並不能解決眼前的兔子,它反應和速度太快,箭根本射不到。它可以借助強大的彈跳力在樹木間借力來回跳躍,讓胡占山很難鎖定。而且在它躲避箭矢的同時,還不時發動反擊打胡占山個措手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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