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在枕頭上，聽著傅斯寒絮絮叨叨地說著孩子們的近況，眼角不自覺泛起笑意。我看著疲憊的傅斯寒想要抬手想摸摸丈夫的臉，卻發現手上還插著輸液管，動作僵在半空。傅斯寒看到後立刻來到了我的身邊。
    "婉婷，辛苦你了。"他撫摸著我的臉說道：“等你恢複好以後，我帶著你回家好不好，你現在需要好好靜養知道嗎？你想見見孩子們嗎？我已經和孩子們說你已經給他們生了個妹妹了，
    我望著他眼底的血絲和泛青的胡茬，喉嚨發緊，聲音沙啞得像是砂紙磨過："你...多久沒睡了？"指尖懸在他眼下濃重的陰影上方，最終輕輕落在他冰涼的手背上。傅斯寒反握住我的手，掌心的溫度透過輸液管的冰冷，燙得我眼眶發酸。
    "從你進產房開始。"他說得輕描淡寫，卻把我的手指攥得更緊，"不過現在沒事了，你和丫丫都平安。"話音未落，門外傳來，窸窸窣窣的響動，病房門被推開條縫，五個小腦袋像探出頭的雛鳥般擠進來。
    "媽媽！"傅夕顏最先衝過來，懷裏抱著個用彩紙裹得歪歪扭扭的禮物盒，"我們給妹妹做了星星燈！"慕澤凱舉著張蠟筆畫，上麵歪歪扭扭寫著"歡迎回家"，顏料蹭得滿手都是。最小的澤凱踮著腳扒著病床，開心地說："媽媽快看！我把存錢罐的硬幣都帶來了，給妹妹買奶粉！"
    傅慕開站了出來拿出了寶寶的衣服，開心地說道：“媽媽，這是我給妹妹買的非常漂亮的衣服呢？我希望妹妹可以每天穿的漂漂亮亮的。”
    傅慕澤不甘示弱，從身後掏出個皺巴巴的筆記本，封麵上歪歪扭扭貼著亮片貼紙：“我寫了首詩！等妹妹長大了念給她聽！”他清了清嗓子，用帶著奶音的腔調念道，“妹妹是朵小櫻花，睡在雲朵裏發芽……”念到一半突然卡殼，耳尖通紅地把本子往我懷裏塞，“後麵還沒寫完！”
    傅依甜小心翼翼地摸了摸我手上的輸液管，眼眶瞬間泛起水光：“媽媽是不是很疼？當初你生我和弟弟妹妹的時候肯定比這個還疼吧！”她的指尖冰涼，像隻受驚的小鹿。傅斯寒見狀，蹲下身將她溫柔地說道：“都怪爸爸的錯，不過你們要快快長大，保護媽媽知道嗎？
    傅斯寒將傅依甜輕輕摟進懷裏，掌心貼著女兒單薄的後背，聲音裏裹著化不開的疼惜：“媽媽生你們的時候，就像戰士打敗了大怪獸。”他抬眼望向病床，目光與我交匯時，眼底翻湧著複雜的情緒——有後怕，如果不是李靜怡綁架了她，怎麽可能會動了胎氣早產呢？想到這裏他就有說不出的心疼。
    這個時候護士把孩子抱了過來，隻見幾個一擁而上，紛紛地說道：“媽媽，這個妹妹好小好軟啊。”
    。傅依甜率先湊過去，指尖懸在距離妹妹臉蛋半寸的地方，遲遲不敢落下：“媽媽，我可以摸摸她嗎？”得到應允後，她才像觸碰珍寶般，輕輕點了點那粉撲撲的臉頰，“好小好軟，像！”
    澤凱踮著腳扒在嬰兒車邊緣，硬幣早已被攥得溫熱，此刻卻全撒在地上也顧不上撿。他趴在車邊，奶聲奶氣地湊到丫丫耳邊：“妹妹別怕，哥哥在呢！等你長大了，我把彈珠都給你玩！”說著，還把自己最寶貝的閃電彈珠塞進嬰兒車角落。
    傅慕開鄭重其事地展開新衣服，小心翼翼地蓋在丫丫身上，裙擺上歪扭的小花隨著動作輕輕晃動：“小公主就要穿漂亮裙子！明天我還要給她畫一幅畫像！”傅慕澤則捧著筆記本，突然紅著臉把本子塞進妹妹懷裏：“這裏麵的詩，以後都念給你聽。”
    傅斯寒站在一旁，目光在孩子們和我之間來回流轉。想起李靜怡將我綁架時那驚險的場景，喉結不由得上下滾動。那天他接到綁匪電話，整個人幾乎崩潰，瘋狂地在城市裏尋找我的蹤跡。若不是讓開開入侵了莫婉婷的手機，他還沒想到李靜怡竟然這麽惡毒，既然她這麽惡毒，他也不會讓她傷害莫婉婷，至於她要是安裝腳踏板，肯定不會摔的。”
    都別擠著妹妹。”他輕聲提醒，伸手將澤凱抱起來，讓小家夥能更好地看到妹妹。澤凱興奮地揮舞著小手，不小心碰到了丫丫的腳丫，嬰兒突然皺起小臉，發出一聲啼哭。
    這突如其來的哭聲讓病房瞬間安靜下來。傅依甜慌了神，連忙學著平時媽媽哄她的樣子，輕輕搖晃嬰兒車：“妹妹不哭，姐姐在呢……”傅慕澤急得直搓手，突然想起什麽似的，從口袋裏掏出顆水果糖：“是不是餓了？給你吃糖糖！”
    “別胡鬧。”傅斯寒笑著攔住依甜，伸手將丫丫抱起來，趕緊說道：“你們的妹妹該不會吃糖呢？她隻能吃奶知道嗎？傅斯寒一邊說一邊動作熟練地拍著她的後背，“爸爸在這兒。”神奇的是，小家夥聽到熟悉的聲音，竟真的漸漸止住了哭聲，還伸出小手，無意識地抓著傅斯寒的衣領。
    斯寒低頭望著女兒，嘴角不自覺揚起溫柔的弧度。懷中的小身子漸漸放鬆，帶著奶香的呼吸輕輕噴在他的手腕上，癢癢的，卻又讓他的心軟成了一灘春水。傅依甜踮著腳尖湊過來，眼睛亮晶晶地盯著妹妹：“爸爸，為什麽妹妹一聽到你的聲音就不哭了呀？”
    “因為丫丫最喜歡爸爸的聲音呀。”傅斯寒笑著說，伸手輕輕刮了刮女兒的鼻尖。傅慕澤不服氣地哼了一聲：“那我以後天天給妹妹念詩，她肯定也最喜歡我！”說著，他又掏出皺巴巴的筆記本，小心翼翼地翻開，生怕吵醒了熟睡的妹妹。
    澤凱突然扯了扯傅斯寒的衣角，奶聲奶氣地問道：“爸爸，妹妹什麽時候才能和我一起玩彈珠呀？”傅斯寒看著兒子認真的小臉，忍不住笑了：“等丫丫長大一點，哥哥就可以教她啦。”澤凱立刻挺起胸膛，一副重任在肩的模樣：“我一定會把妹妹教得超厲害！”
    傅慕開則在一旁擺弄著給妹妹買的小衣服，突然抬起頭問道：“爸爸，我們什麽時候能帶妹妹回家呀？”傅斯寒看向病床上的我，目光中滿是關切：“等媽媽身體恢複好了，我們就一起回家。”我對上他的視線，心裏湧起一股暖流。經曆了這次驚心動魄的生產，此刻的每一分溫馨都顯得彌足珍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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