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我要告訴全村人,我是他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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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兒子!大寶!別跑啊,快給我回來!回來呀,寶貝兒!別跑那麽快,慢點兒,我的小祖宗喲,小心別摔著啦!”寡婦王翠花心急如焚地呼喊著,聲音裏充滿了焦急與擔憂。
    寡婦王翠花瞪大了雙眼,眼睜睜地看著兒子大寶像一隻脫韁的小野馬一般,猛然掙脫開自己溫暖的懷抱。隻見小家夥滿臉淚痕,小嘴撅得老高,邊哭邊奮力地邁動著兩條小腿,一溜煙似的朝著門外狂奔而去。
    王翠花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驚得呆住了,整個人都愣在了原地,心中瞬間被驚愕和詫異填滿。要知道,兒子大寶今年才不過區區五歲啊!這般年幼的孩子,本該過著無憂無慮、天真無邪的生活,每日隻需盡情玩耍嬉戲便可。然而,又有誰能夠料到,如此稚嫩幼小的他,居然已經早早地懂得了思念爸爸的滋味呢?
    時光匆匆,自男人鐵柱撒手人寰離開人世到如今,差不多快要過去一整年了。在這段漫長而難熬的日子裏,可憐的兒子每一天所能夠緊緊依靠的,除了自己這個含辛茹苦的母親之外,便唯有那隻忠心耿耿、始終不離不棄且形影不離跟隨著他們母子倆的小黑狗了。
    每當看到別的小夥伴們都有爸爸媽媽陪伴左右,盡情享受著親情的溫暖時,兒子大寶的眼神裏總是流露出一種難以言喻的羨慕與渴望。
    尤其是當天真無邪的兒子大寶看到劉水生頻繁地出入家裏,不僅如此,劉水生竟然還曾在家中一起跟他們吃飯過飯。而且,每次劉水生見到兒子大寶時,都會流露出一種超乎尋常的喜愛之情,那眼神就仿佛大寶是他親生骨肉一般。
    久而久之,這種渴望擁有父愛的情感在兒子大寶幼小的心靈深處生根發芽,並如同雨後春筍般迅速成長,變得越來越強烈。
    也許正因為這樣真摯而純粹的感情,年幼懵懂、不諳世事的兒子大寶才會在這一天不由自主地張開小嘴,對著劉水生甜甜地喊出“爸爸”這兩個字。
    可是,無情的現實卻像一盆冰冷刺骨的涼水,狠狠地澆在了他們母子二人頭上——無論劉水生如何關愛大寶,他終究不可能成為兒子大寶,名副其實的爸爸呀!
    倘若這件事一不小心傳入村子裏那些喜歡搬弄是非、說三道四的長舌婦耳中,後果簡直不堪設想。毫無疑問,一場巨大的風波必將被掀起,各種各樣難聽的流言蜚語也必然會如潮水般洶湧而至,瞬間將這個原本平靜安寧的小村落淹沒。光是想一想那樣的場景,寡婦王翠花便不由得渾身一顫,緊接著深深地歎息一聲。
    回憶起剛剛發生的一幕,寡婦王翠花心中充滿了無盡的悔恨與自責。當時由於太過焦急和緊張,她竟然沒能控製住自己的情緒,衝動之下伸手輕輕地拍打了幾下兒子那嬌嫩的小屁股。
    此時此刻,一想到無辜受罰的兒子大寶,寡婦王翠花那顆慈母之心就像是被千萬把利刃同時切割著一樣,痛得幾乎無法呼吸。可憐的孩子啊,他所求的無非就是一個溫暖完整的家,以及那份來自於爸。的無微不至的關懷而已……,哎,心疼兒子大寶”想到這裏,寡婦王翠花淚流滿麵的跑了出去追趕兒子大寶。
    “兒子兒子,別跑了,媽媽來了,媽媽愛你”寡婦王翠花一邊追趕著奔跑的兒子大寶,一邊喊著
    可是兒子大寶一邊哭,一邊跑,小黑狗也跟著兒子跑,寡婦王在後麵追。
    兒子大寶跑著,跑著,突然摔倒在地,他趴在地上號啕大哭起來。
    還沒等寡婦王翠花趕到兒子大寶身邊,劉水生便快速跑過去,一把,抱起兒子大寶,檢查大寶有沒有受傷“兒子,告訴爸爸,哪裏疼?有沒有受傷?爸爸抱著你,爸爸帶你回家”
    “爸爸,爸爸,爸爸……”兒子大寶緊緊地摟著劉水生的脖子,眼淚像決堤的洪水一般傾瀉而下,他哭得撕心裂肺,聲音都有些沙啞了:“小夥伴們都有爸爸陪伴著他們玩耍、給他們講故事,就連那隻小黑狗都有爸爸照顧它!可我呢?我一直以為自己就是小黑狗的爸爸,因為沒有人陪我玩,隻有我照顧小黑狗……嗚嗚嗚,但是,但是我卻沒有真正屬於我的爸爸啊!”兒子大寶一邊抽泣著,一邊訴說著心中的委屈和痛苦,那張可愛的小臉蛋此刻已經被淚水弄得一塌糊塗。
    看著如此傷心的兒子,劉水生的心仿佛被針紮了一樣疼。他伸出雙臂,將兒子大寶緊緊地摟進懷中,溫柔地安慰道:“兒子,怎麽會呢?誰說你沒有爸爸?我不就在這兒嘛!
    從今天起,我就是你的爸爸呀!你不僅有爸爸,而且還有兩個爸爸愛著你呢!以前那個叫鐵柱的也是你的爸爸,不過鐵柱爸爸死了,永遠離開了我們,而現在站在你麵前的我——劉水生,同樣也是最愛你的爸爸!我們都會用全部的愛來嗬護你長大成人,絕不會讓任何人欺負你或者嘲笑你沒有爸爸的。”劉水生說著說著,眼眶不禁濕潤了,聲音也略微有些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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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到這番話,原本還沉浸在悲傷中的兒子大寶,突然止住了哭聲,抬起頭,一雙淚汪汪的大眼睛望著劉水生,滿臉疑惑地問道:“真的嗎?您真的是我的爸爸嗎?那以後就再也不會有人說我沒有爸爸啦?”劉水生重重地點了點頭,堅定地回答道:“當然是真的!寶貝兒,從今往後,不管發生什麽事情,爸爸都會一直在你身邊保護你、支持你。要是誰敢再亂說一句你沒有爸爸,爸爸一定不會放過他的!”
    得到劉水生肯定答複後的兒子大寶,立刻破涕為笑,興奮得手舞足蹈起來:“太好了!我終於有爸爸了!我有爸爸嘍!以後看誰還敢說我沒有爸爸!”他開心地摟住劉水生的脖子,在劉水生的臉頰上狠狠地親了一口。這突如其來的親吻讓劉水生先是一愣,隨後便哈哈大笑起來。
    笑聲中,劉水生一把抱起兒子大寶,興奮的轉了幾圈,然後轉身朝著家的方向快步走去:“兒子,走吧!爸爸抱著你回家咯!”兒子大寶則乖巧地依偎在劉水生寬闊溫暖的懷抱裏,嘴裏不停地念叨著:“好耶!爸爸,咱們回家!爸爸,爸爸,我有爸爸了,想有爸爸了,爸爸,爸爸,我愛你”一路上,父子倆有說有笑,幸福的氛圍彌漫在空氣中。
    “大寶啊!快下來呀,別再瞎鬧啦!他真的不是你爸爸呀!大寶乖哦,聽話好不好?你可是有媽媽疼愛的寶貝呢,而且咱們家裏還有可愛的小黑狗陪你玩耍,還有奶奶一直照顧著我們。媽媽、小黑狗和奶奶都是最愛你的人呐,都會一直陪伴在你身邊喲!”寡婦王翠花滿臉焦急地伸出手,想要把劉水生懷裏緊緊抱住的兒子大寶給拉過來。
    然而,此時此刻的大寶就如同那倔脾氣上來、拉都拉不住的小牛犢似的,對於媽媽急切的呼喊聲就當沒聽到一樣。
    寡婦王翠花隻瞧見兒子大寶那小小的身影堅定不移地背對著媽媽,頭也不肯回一下,扯開嗓子便朝著那寡婦王翠花高聲叫嚷起來:“才不是這樣呢!你這個壞媽媽!你憑什麽不讓我擁有爸爸呀?如今可好了,我終於尋到我的爸爸啦!我有爸爸嘍!我有爸爸嘍!”話音未落,他兩隻小手愈發用力地緊緊摟住劉水生粗壯的脖頸,那張粉嫩的小嘴像是雨點般不停地落在劉水生的臉頰之上,親了一遍又一遍。
    目睹此景,寡婦王翠花那顆本就飽受折磨的心,瞬間猶如被千萬根鋼針無情穿刺而過一般,劇痛難忍。她無論如何都難以想象,自己這些年來含辛茹苦、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的寶貝孩子,居然能夠講出這般冷酷絕情且傷人至深的話語。
    刹那間,無盡的憤怒如洶湧澎湃的浪潮般席卷而來,而內心深處的悲傷又如決堤的洪水般肆意蔓延,兩種極端情緒相互交織、碰撞,使得她徹底喪失了平日裏的冷靜和理智。盛怒之下,寡婦王翠花從劉水生懷裏抱過兒子大寶,高高揚起右手,使出全身力氣狠狠地朝著兒子大寶那圓滾滾的小屁股拍打了下去。
    “啪!啪!”兩聲清脆的響聲過後,原本還得意洋洋的兒子大寶瞬間愣住了,緊接著便是一陣“哇哇哇”的嚎啕大哭聲響起。那哭聲撕心裂肺,聽得讓人好不心疼。
    “翠花!你這是幹什麽?怎麽能如此狠心動手打咱們的寶貝兒子呢?”劉水生聽著兒子大寶撕心裂肺的哭聲,瞬間怒發衝冠,雙眼瞪得如同銅鈴一般大,眼珠子都快要從眼眶裏掉出來了,整張臉因為極度的憤怒而漲得通紅,就像熟透的蘋果一樣。隻見他三步並作兩步衝到寡婦王翠花麵前,扯開嗓子衝著她大聲怒吼起來。
    與此同時,劉水生手忙腳亂地再一次伸出雙臂,一把將兒子大寶緊緊地摟入懷中,那動作快如閃電,仿佛生怕晚一秒鍾,就會有其他人再來傷害這個可憐的小家夥似的。他把兒子大寶護在胸前,用自己寬厚的胸膛為兒子築起一道堅實的屏障。
    “大寶可是我親生的兒子啊!我才是他正兒八經的親爹!這天底下,誰也別想動他哪怕是一根汗毛!”劉水生情緒愈發激動,說話的音量也越來越高,不知不覺間,竟然比平時高出了整整八度。此時此刻,他的內心被無盡的疼惜所占據,同時又對寡婦王翠花剛才的所作所為感到無比的憤怒與失望。
    話一說完,劉水生甚至連看都懶得再看一眼呆若木雞、站在原地不知所措的寡婦王翠花,毫不猶豫地轉過身去。隻見他邁開兩條粗壯有力的大腿,風馳電掣般地朝著寡婦王翠花的家的方向,快步疾行而去。每一步都踏得地麵微微顫動,揚起一片塵土,那堅定不移的步伐仿佛在向所有人宣告:他要帶著兒子盡快遠離寡婦王翠花,不然她又會動不動就動手打兒子大寶的屁股了。
    被留在原地的寡婦王翠花,則完全被眼前發生的一切驚呆了。她瞪大了眼睛,張著嘴巴,半晌都合不攏。望著劉水生遠去的背影,以及他懷中那正抽泣不止的兒子大寶,寡婦王翠花隻覺得腦子裏一片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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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我隻是想教訓一下兒子大寶而已......”寡婦王翠花麵色蒼白如紙,嘴唇微微顫動著,喃喃自語道。然而,她那微弱得如同蚊蠅振翅般的聲音,很快便被四周此起彼伏的喧鬧聲所吞沒。
    就在此時,劉水生那句鏗鏘有力、堅定不移的話語——“我是他爸爸,我要告訴全村所有人,我是他爸爸,他是我兒子現在是,以後是,永遠都是”宛如一道驚雷,在寡婦王翠花的耳邊轟然炸響,並不斷地回蕩開來。這每一個字,仿佛都化作了一把沉重無比的鐵錘,無情地砸落在她那顆早已脆弱不堪的心弦之上。
    寡婦王翠花的身體猛地一顫,像是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擊中一般,整個人不由自主地搖晃了幾下。緊接著,一種無法用言語來形容的複雜情感,猶如洶湧澎湃的潮水一般,迅速從心底深處湧起,瞬間將她徹底淹沒。
    寡婦王翠花深知,自己這回是徹徹底底地惹怒了劉水生,甚至有可能已經深深地傷害到了他身為父親的那顆摯愛之心。一想到此處,寡婦王翠花心中頓時充滿了無盡的懊悔與自責,悔恨的淚水如同決堤的洪水一般,止不住地在眼眶裏打著轉兒,眼看就要奪眶而出......
    “或許我說的話讓劉水生生氣了,又或許是我動手打了兒子大寶,讓劉水生感覺我心狠,可,可我舍得發兒子嗎?還不是他胡亂喊你爸爸,我怕被村子裏的長舌婦們聽到到處宣揚,敗壞你的名聲嗎?”想到這裏,寡婦王翠花的眼淚止不住的流淌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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