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水生,跟娘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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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生,水生,你慢點兒走嘛!等等我呀,水生,哎呀,兒子大寶,等等媽媽……”寡婦王翠花一邊氣喘籲籲地呼喊著,一邊使出渾身解數在後麵拚命追趕。而前方那個叫劉水生的男人卻像沒有聽見一般,頭也不回,腳步匆匆且興衝衝地朝家的方向走去。
隻見劉水生懷裏緊緊摟著的兒子大寶,小腦袋靠在劉水生的肩膀上,嘴裏還不停地嘟囔著:“壞媽媽,壞媽媽,哼!就不讓我喊爸爸。你就是個壞媽媽!我就喊爸爸,爸,我有爸爸了,以後小夥伴們再也沒有人敢笑話我,沒有爸爸,哼,爸爸,爸爸,我好喜歡你爸爸”兒子大寶抱住劉水生的脖子,然後在劉水生那英俊的臉頰上親了又親。然後兒子大寶朝著寡婦王翠花說著,小家夥還調皮地伸出舌頭,對著身後的寡婦王翠花扮起了鬼臉。
看到兒子如此倔強的喊劉水生“爸爸,爸爸,我好喜歡你呀,爸爸,”寡婦王翠花又急又氣,忍不住嗔怒地喊道:“大寶別亂喊,他不是你爸爸,不是,”盡管寡婦王翠花努力想說服兒子大寶,劉水生不是他爸爸的時候,兒子大寶仍舊不停的喊著“爸爸,爸爸,他就是我爸爸”
“還說,還說!再不聽話,信不信媽媽我還使勁揍你的小屁股!”然而,她心裏其實清楚得很,自己哪裏舍得真去打這個寶貝疙瘩啊。
隻是這孩子的脾氣簡直和他那已經死去的爸爸鐵柱一模一樣,一旦認定了某件事情,便會執拗到底,九頭牛都拉不回來。這不,現在大寶就認準了劉水生是他的爸爸,日後恐怕也隻會把劉水生當作親爹來看待了,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怎麽得了呢,家裏每天都有送貨的,萬一兒子大寶胡亂喊劉水生爸爸點時候,被那些送貨的人們聽到,會一傳十,十傳百的,村裏那長舌婦們的本領可是不能小看的,本來沒有什麽事情,讓她們一宣揚,再給添枝加葉的,那整個村子都會知道這件事的,那群長舌婦到時不知道怎麽宣揚自己呢,而且她們每人一口唾沫就把自己淹死了“她們肯定會說,自己一個死了男人的寡婦,還有一個兒子,再加上癱炕上臥床不起的瞎婆婆,哪裏配得上人家黃花大小夥子劉水生呀,人家劉水生還沒結過婚呢,連女人都沒有碰過呢,豈不是異想天開嗎?
想到這裏,寡婦王翠花不禁憂心忡忡起來。要知道,眼下劉水生還未曾與他的娘商議過他想娶自己這件事呢。倘若他娘堅決反對他們在一起,那該如何是好呀?自己怎麽麵對劉水生還有劉水生的娘呀?”
畢竟自己不僅是個死了男人的寡婦,身邊還帶著個年幼的兒子,更糟糕的是家中還有一個常年癱瘓在炕上、身患重病需要人照料的婆婆。這些無疑都會成為劉水生的沉重負擔,或許他最終也會因為這些現實問題而選擇放棄這段感情吧……
曾經的劉水生,家境貧寒到令人心酸的地步。那時候,他家裏窮,連上學這樣最基本的需求都無法滿足,更別提娶妻生子這種遙不可及的奢望了。然而,時過境遷,如今的劉水生早已今非昔比。經過這段時間的打拚和努力,他終於積累下了一筆可觀的財富,再也不用為金錢發愁,自然也就有能力成家立業、迎娶如花似玉般的黃花大閨女美嬌妻了。
話說回來,劉水生正值青春年華,還沒娶老婆呢,可以說是一個標準的黃花大小夥子。而要讓他娶像自己這樣死過男人的寡婦為老婆,著實有些委屈他了。更何況,對於一個沒結過婚的劉水生來說,兒子大寶和癱炕上臥床不起的瞎婆婆都將成為重擔,所以,他娘對此表示反對倒也在情理之中,實在怪不得劉水生他娘那老人家。
倘若劉水生的娘親真的鬆口答應這門親事,恐怕村裏那些愛嚼舌根的長舌婦們又該炸開鍋了。她們定會指著自己的鼻子破口大罵,什麽“騷狐狸精勾引男人劉水生,把黃花大小夥子劉水生的魂給勾引走了,非得讓劉水生娶她做老婆”之類不堪入耳的汙言穢語都會一股腦地潑過來而這些都將自己活活淹沒在無形的流言碎語之中,無法自拔,讓自己痛不欲生,一邊愛這劉水生,一邊還得抵抗住村裏的那些長舌婦們的流言碎語的壓力。”每每想到這裏,寡婦王翠花的心就緊緊縮在一起,疼的無法呼吸。
寡婦王翠花既希望得到劉水生的愛,能跟劉水生幸福的生活在一起,又怕村裏長舌婦們的流言碎語的攻擊,所以,此時的寡婦王翠花的心裏特別矛盾,何去何從,她不知道,她隻知道自己好難過,好難,一個女人頂家過日子好難,然而更難的是自己還是一個死了男人的寡婦,還有兒子大寶,以及癱炕上臥床不起的瞎婆婆,這無形的壓力,壓的寡婦王翠花喘不過氣來,她多麽希望此時此刻,劉水生能擁抱自己,親吻自己,能夠給自己力量,讓自己有力氣抵抗外麵長舌婦們們流言碎語帶來的巨大壓力。
毫無疑問,這些人會認定是自己施展了狐媚手段,才將劉水生迷得神魂顛倒,然後堂而皇之地攀附上這個頭茬的年輕小夥兒。一想到這兒,作為二婚寡婦的王翠花便覺得無地自容,仿佛已經感受到了眾人鄙夷的目光和指指點點的手勢,一起朝著自己湧來,壓得自己喘不過氣來,無法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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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就算自己真心喜歡劉水生,對他愛得深沉又能怎樣呢?在世俗的眼光和輿論壓力麵前,這份感情注定隻能深埋心底,默默地去喜歡、悄悄地去愛罷了。
或許這就是命運的捉弄吧,誰叫自己如此命苦呢,年紀輕輕就死了男人,還有一個不懂事的兒子,以及癱炕上臥床不起瞎婆婆呢……想到此處,寡婦王翠花不禁悲從中來,淚水如決堤的洪水般奔湧而出,瞬間模糊了她那張憔悴的麵龐。
哭罷多時,寡婦王翠花仍然快速追趕劉水生和兒子大寶,這時他們已經回到家了,而寡婦王翠花也是氣喘籲籲的趕了回來。
兒子大寶摟著劉水生的脖子,大聲嚷嚷著“爸爸,爸爸,你陪我玩一會兒,爸爸,爸爸,鄰居家的毛蛋他爹就讓毛蛋騎在他爹的後背上玩騎大馬的遊戲呢,爸爸,我們也玩騎大馬吧,毛蛋說可好玩了”兒子大寶哀求著劉水生,要像鄰居毛蛋和他爹那樣玩騎大馬遊戲,
“好,兒子,那們就玩騎大馬”說完劉水生把兒子大寶放地上,他趴在地上,讓兒子大寶騎到他背上。
兒子大寶開心極了,他大喊大叫著,馬上騎了上去,在劉水生的後背上喊著“爸爸,爸爸,快點,快點爬,加油,加油爸爸,快點,爸爸,難道他爹就是這樣馱著毛蛋在地上爬起來”兒子大寶催促著趴在地上的劉水生
“好,兒子,坐好了,爸爸開始爬了”劉水生興奮的馱著兒子大寶在院子裏爬來爬去的,兒子高興的手舞足蹈“爸爸,爸爸真棒,爸爸,爸爸真好玩,爸爸,想愛你,爸爸,有爸爸真好,真好”兒子大寶拚命的呼喊著。
寡婦王翠花被眼前的一幕嚇得臉色蒼白,她急忙伸出雙手,試圖製止劉水生和自己的兒子大寶。隻見她滿臉驚恐地喊道:“大寶,快下來!別玩了,他……他不是你爸爸,他絕對不是你爸爸呀!兒子,別亂喊,別亂叫,快下來,快下來,千萬別亂喊亂叫的,別被人聽到,如果被村裏長舌婦們聽到了,那就麻煩了”然而,年幼無知的兒子大寶卻沉浸在歡樂之中,完全不顧母親的呼喊。
“壞媽媽,我再也不理你了,我一點兒都不喜歡你了!我就喜歡爸爸,爸爸會帶我玩騎大馬呢!爸爸,爸爸,有爸爸真好,爸爸,以後我們每天都玩騎大馬遊戲”大寶興奮地坐在劉水生寬闊的後背上,小手緊緊抓住劉水生的衣服,嘴裏還不停地歡呼著。
看到這情景,寡婦王翠花心急如焚,她一個箭步衝上前去,毫不猶豫地從劉水生的後背上將兒子大寶拉了下來。緊接著,她揚起手掌,狠狠地朝著大寶的小屁股抽打下去。這一次,寡婦王翠花顯然是動了真火,下手毫不留情,打得兒子大寶哇哇大哭起來。那哭聲淒慘無比,仿佛整個世界都能聽到他內心的委屈與疼痛。
劉水生見狀,趕忙從地上站起身來,一把將哭成淚人的兒子大寶抱進懷中。他怒目圓睜,瞪著寡婦王翠花,氣憤地說道:“翠花,你怎麽又動手打兒子?我可真的生氣了!我說過,從今往後,我就是他的爸爸,而且永遠都會是他的爸爸!”說完,他輕輕地撫摸著大寶的頭發,安慰著這個可憐的孩子。
水生,你咋還慣著大寶呢?這孩子不懂事,你這麽大人了,也不懂事嗎?別胡鬧了,等你回去跟你娘商量我們的事以後再說吧,別讓孩子亂喊亂叫”寡婦王翠花一臉為難的對劉水生說著。
還沒等劉水生說什麽,這時站在門口的劉水生的娘,看到兒子水生竟然趴地上讓大寶騎著,還聽到大寶喊自己兒子爸爸,這讓劉水生他娘特別氣憤,而且無法接受。
隻見劉水生他娘二話不說,快步走到劉水生和寡婦王翠花麵前,拉起劉水生的胳膊大聲說“水生,跟娘回家”
劉水生突然被他娘拉住胳膊,嚇了一跳,他慌忙說:“娘,娘,您這是咋了?咋不高興了,剛剛不還好著呢嗎?怎麽突然之間要回家呀?
娘,您別回去了,我也不回去了,我們都就下住這裏,以後我們都住這裏”劉水生一臉興奮的看著寡婦王翠花
“水生,跟娘回家,住這裏算什麽?這裏又不是我們的家,我們自己的家不在心裏,這是寡婦的家我們怎麽可能住在寡婦的家裏呢?
水生,你可是真正的黃花大小夥子呀,怎麽能住在這個寡婦的家裏呢?這樣傳出去不是敗壞了你這個黃花大小夥子的名聲嗎?咱們家再窮,也比住心裏強”劉水生的娘一臉鄙夷的看著寡婦王翠花
“娘,您說的什麽話啊?什麽寡婦?她是翠花,您未來的兒媳婦呢,娘,既然你都這樣說了,那我就告訴您吧,本來想回到家裏告訴您的
“什麽事?兒子,回家再說吧,走,跟娘回家,離開這是非之地,省得有人惦記你呢。
也不看看自己什麽身份,也敢惦記我兒子?我兒子可是黃花大小夥子呢”劉水生的娘,陰陽怪氣說著。
“娘您說的什麽寡婦呀?您今天說的話太難聽了,娘,我有一件事告訴您,我喜歡翠花,我愛翠花,我想娶她過門,當我老婆,當您兒媳婦呢。
娘,翠花她可好了,她不但心地善良,還孝順婆婆,您看,整個村子裏的有幾個女人能做到她這樣日複一日的照顧癱炕上臥床不起的瞎婆婆呀?
翠花不但孝順她婆婆,將來也會孝順您這個婆婆的,我相信翠花。
而且翠花聰明,有主見,有遠見,跟她在一起特別有安全感,和責任感
娘,翠花還有本事,她能帶領全村人一起做手工,發家致富,這麽大的村子。有幾個人能像長翠花這麽能幹的?
娘,別說翠花一個女人了,就算全村人的男人,有幾個能帶領全村人一起發家致富的?
沒有翠花帶領大家做手工發家致富,現在大家還彎腰駝背的刨土磕了呢吧,那日子過得,窮的叮當響。
我之所以沒能上學不就是家裏太窮了,上不起學嗎?
翠花還想著去獎勵自己花錢蓋學校,讓全村人的的孩子都猛讀書,還要修馬路,讓大家方便出行。
娘,這麽好的女人,咱們打著燈籠也找不到呀,娘,我喜歡她,想愛她我一定要娶天進門,成為我老婆然後生一堆娃”劉水生越說越激動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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