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劉水生開導他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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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寡婦王翠花正滿心歡喜地端著自己精心製作好的麵湯準備喂劉水生他娘的時候,突然聽到“哐當”一聲響,定睛一看,原來是劉水生的娘不知為何將那碗熱氣騰騰的麵湯給打翻在地。
    寡婦王翠花心頭猛地一震,臉色瞬間變得煞白,她來不及多想,便如離弦之箭一般衝上前去,一把緊緊地抓住了劉水生他娘的雙手,滿臉焦急之色地問道:“娘啊!您可有被燙到?快讓我瞧瞧,千萬別傷到哪裏了呀!”說著,她那雙眼睛猶如掃描儀般在劉水生他娘身上上下打量起來,生怕遺漏掉任何一處可能受傷的地方。
    此時的寡婦王翠花顯得異常緊張,額頭上甚至都冒出了一層細密的汗珠,她一邊喘著粗氣,一邊繼續關切地說道:“娘,如果您真不小心被燙到了,那可得趕緊處理一下傷口啊!至於這麵湯嘛,撒了也就撒了,沒什麽大不了的,我可以再重新做一碗。隻要您人沒事兒就行啦!”
    然而,麵對寡婦王翠花如此這般緊張和關心的模樣,劉水生的娘心中卻不禁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感動之情。她暗自思忖道:“以往隻覺得這寡婦王翠花令人厭惡至極,但今日見她如此待我,不僅對我的無禮行為毫無怨言,反而還口口聲聲地喚我作‘娘’,難道真是我一直以來錯怪她了不成?”
    盡管內心有所觸動,但劉水生的娘很快又堅定了自己最初的想法。她咬了咬牙,在心底暗暗告誡自己:“不行!就算這王翠花表現得再好,我也絕對不能答應讓她邁進我們劉家的大門。畢竟我兒水生可是個堂堂正正的好後生,怎能娶一個剛剛喪夫的寡婦進門呢?這種事情無論如何我都決不允許發生!”於是乎,她板起麵孔,冷冷地回應道:“哼!不管你怎樣討好於我,我都絕不會改變主意的。想嫁給我兒子水生,門兒都沒有!”
    自古以來,民間一直流傳著一種說法:寡婦命硬,能夠克死自己的男人。如今,我的兒子水生竟然與這樣一個寡婦產生了糾葛,這可如何是好啊!一想到這兒,我就寢食難安。如果水生真的娶了這個寡婦,萬一她那所謂的“命硬”之說成真,克死了我的寶貝兒子,那我該怎麽辦呢?
    我就隻有這麽一個兒子啊!自從他父親因病早早離世之後,這些年來都是我這個寡婦含辛茹苦、一把屎一把尿地將他拉扯長大。其中的艱辛和不易,又豈是旁人所能體會的?所以,無論如何,我都決不允許這個寡婦得逞,更不能讓她有機會來傷害我的兒子水生。
    我倒要瞧瞧,這個寡婦還能使出什麽樣的花招兒來對付我!哼,就算她有千般妙計,我也自有應對之策。正所謂“薑還是老的辣”,我就不信鬥不過她!想到此處,劉水生的娘緊緊閉上雙眼,決定暫時拋開這些煩心事,好好休息一番,養精蓄銳,以應對接下來可能發生的一切。
    劉水生緊緊地盯著自己的娘親,心中猶如熱鍋上的螞蟻一般焦急萬分。他一邊連聲呼喊:“娘啊!娘啊!剛才翠花好心好意給您做的那碗麵湯,味道可好啦!而且翠花做飯的手藝真是一絕呢!娘,您剛才有沒有被燙傷啊?娘啊!娘啊!您怎麽都不搭理我這個兒子呀!
    娘,如果您一直這樣對我不理不睬,我的心會難受到無法承受的地步啊!娘,求求您跟我說句話好不好?”說到最後,劉水生再也抑製不住內心的情感,竟如同一個年幼無助的孩童般,猛地撲進了他娘親溫暖的懷抱裏,放聲大哭起來。
    此時,劉水生的娘親伸出顫抖的雙手,輕輕地撫摸著兒子的腦袋,淚水則如決堤的洪水一般,源源不斷地從她那布滿皺紋的臉頰滑落下來。
    劉水生的娘哽咽著說道:“兒啊!兒啊!你為何偏偏要相中一個寡婦呢?娘整日為此提心吊膽、憂心忡忡啊!你想想看,萬一那個寡婦居心不良,對你有所不利,甚至把你克死了,那叫娘往後可怎麽活下去喲?娘這一輩子就隻有你這麽一個寶貝兒子呀!要是你有個什麽三長兩短的,娘活著還有啥盼頭呢?兒啊!可憐的兒啊!你可是娘心頭的肉哇,你一定要平平安安的才行呐!”就這樣,劉水生的娘親不停地用那雙早已幹枯得如同老樹皮一樣的手,輕柔地摩挲著劉水生那寬闊厚實的脊背,泣不成聲。
    “娘啊,娘!您對兒子的一片苦心,兒子心裏跟明鏡兒似的清楚著呢!這些年,您為了兒子可謂是殫精竭慮、嘔心瀝血啊!從兒子呱呱墜地開始,您一把屎一把尿地將兒子拉扯長大,其中的艱辛與不易,又豈是三言兩語能夠說得清道得明的?
    如今兒子已經長大成人,理應為您盡孝,報答您多年來的養育之恩呐!娘,您盡管放寬心就是啦,兒子一定會好好生活下去的,絕對不會如您所說那般,被翠花給‘克’死喲!
    哼,這簡直就是無稽之談嘛!翠花她那麽愛我,疼我都還來不及呢,又怎會舍得害我性命呢?這種事情壓根兒就不可能發生的啦,所以您老人家就不要再為此憂心忡忡啦!您呐,隻需要安安心心地調養好自己的身子骨,健健康康、快快樂樂地活著就行咯,然後啊,就滿心歡喜地等待著抱大胖孫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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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呀,我的兒呀!娘怕是沒有那個享福的命嘍!想當年,你爹年紀輕輕就身患重病離咱母子而去,隻留下咱們孤兒寡母相依為命。為了能讓咱倆活下去,娘可是咬緊牙關、拚死拚活地硬撐著呀!
    好不容易熬到了今天,本指望你能討個如花似玉、溫柔賢惠的黃花大閨女做媳婦兒,也好讓娘早點當上奶奶,抱抱可愛的小孫孫。誰知你這孩子一點兒也不懂得娘的心思,偏要忤逆娘的意願呀!你說說看,你咋就這麽不讓娘省心呢?你就不能乖乖聽娘一次話麽?唉……我的傻兒子喲!啥時候才能真正懂事,不再惹娘傷心難過喲!”
    “娘,娘,我是真心愛翠花呀,娘,您是不了解翠花,她人好,心地善良,孝順婆婆,心胸開闊,有理想,有抱負,帶領全村人做手工發家致富,她還想蓋新房,蓋學校,修馬路,買汽車,這麽好的女人,您怎麽就看不上她呢?
    難道就因為她結過婚,生過孩子,難道這是她的過錯嗎?我不在乎這些,我不在乎她結過婚,生過孩子,我也不在乎她是寡婦,鐵柱哥活著的時候,對我照顧的無微不至,我放棄讀書的時候,鐵柱哥鼓勵我,安慰我,我爹死的早,鐵柱哥就像我爹一樣,疼愛我,在我心裏鐵柱哥就像我爹一樣,鐵柱哥的孩子就是我的孩子。
    娘,我們做人得講良心呀,當初鐵柱哥那麽關照我,如今鐵柱哥死了,他丟下自己的兒子和媳婦,我剛開始就是抱著能幫就幫的態度,去幫助嫂子,她們孤兒寡婦真的是太可伶了。
    娘,翠花被人欺負您知道嗎?半夜裏有人翻牆過去想欺負翠花,如果是不三不四的女人早就跟他們私混在一起了,可翠花從來沒做出對不起鐵柱哥的事,她在窗戶根底下放老鼠夾,把那個兩人壞人的腳夾了。娘您知道那兩個想欺負翠花的人是誰嗎?”劉水生一臉怒氣,憤憤的說著。
    “是誰呀?那麽缺德,竟然欺負一個寡婦?真的是太沒人性了”劉水生的娘氣的全身顫抖著,因為她自己也要寡婦,劉水生的爹也很早就死了,所以,她能理解寡婦的為難之處。
    “娘,您可能永遠猜不到那個想欺負翠花的人是誰?他就是咱們村子裏的村長”劉水生氣憤的揮舞的拳頭
    “啥?啥?兒子,竟然是咱們村子裏的那個村長?他,他怎麽會做出這樣缺德的事呢?太不要臉了,不對呀,那個村長不是有老婆嗎?他有自己的老婆,還惦記別人家的女人?而且還是個寡婦?那也太不要臉了?他還配當村長嗎?”劉水生的娘一臉疑惑不解的詢問著劉水生
    “對,沒錯呀,娘,他的確有老婆,可就算他有老婆,他也想霸占翠花,想欺負翠花呀,而且還不止一次的欺負翠花。
    第一次是在地上幹活,那個喪盡天良的村長以他村長的身份,假裝關心翠花,抓住翠花手不放,翠花氣的就要喊人的時候,我趕到了,咳嗽一聲,才把那個可惡的村長嚇的鬆開了抓住翠花的手,還質問我,我告訴他是鐵柱哥臨死叮囑我,讓我照顧嫂子,他才沒好氣的離開了。
    結果那個臭不要臉的村長,還不死心,晚上又跑去翠花家裏,翻牆過去想欺負翠花,還好翠花提前做了準備,在窗戶根底下放老鼠夾了。把他的腳夾傷了。
    第三次是在翠花家院子裏,那個沒臉沒皮的村長當著所有人的麵,以讓翠花教他做手工活為理由,又抓住翠花的手不放,他老婆看到了,還罵翠花是狐狸精勾引她男人,娘,您說這樣的人配當村長嗎?
    我就奇怪,他這樣的人品,怎麽當的村長呢?欺男霸女,無惡不作,這麽多年他也沒為村子裏的百姓門做點啥事呀?竟幹缺德事了。
    那天我眼看著那個村長抓住翠花的手,我就跑過去想揍死他,被翠花攔住了,娘,當時,我真的想揍死他,她竟然想占翠花的便宜。
    除了那個可惡的村長,還有村裏的光棍漢劉二狗也想欺負翠花的,他半夜翻牆過去,結果被翠花提前在窗戶根底下放老鼠夾,把他的腳也夾傷了,哎,娘,翠花一個女人帶著一個幾歲的孩子過日子多難呀。
    翠花為難的不停的哭泣,我當時看到了,心疼的要命,沒辦法,我隻能安慰她,答應給她弄一條小黑狗,結果自從有了小黑狗,就好多了,沒人再敢翻牆頭過去欺負翠花了。”劉水生憤憤不平的解釋給他娘聽。
    “兒子呀,竟然有這種事?哎呀,那也太可惡了,一個村長有自己的老婆,竟然想霸占一個寡婦,真的是無法無天了,還有那個光棍漢劉二狗,整天遊手好閑的也想欺負咱們家翠花,真的是看咱們家沒人了不成?真的是太氣人了,不行,兒子,當初鐵柱對你好,娘知道,如今鐵柱死了,丟下孤兒寡母的過日子也不容易,能幫就幫助她,哎,咱們可不是沒良心的人呀”劉水生的娘被那個無惡不作的,欺男霸女的村長還有那個遊手好閑的光棍漢劉二狗氣的全身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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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時劉水生答應娘的口氣變了,不叫寡婦了,而是喊翠花了,而且還是咱們家翠花了,這讓劉水生心裏暗暗高興,飯他臉上沒有表露出來。
    “可是,我咋幫呀?娘,我想對翠花好,可娘不同意我娶她做老婆,說她是個寡婦,不吉利,我說翠花人好,不可我您還不信。
    我不娶她當老婆吧,我平白無故照顧她一個寡婦,別人也會說閑話,大家會說一個光棍漢成天圍著一個寡婦成何體統?這時間長了,還是被村裏人說閑話。
    所以娘呀,兒子為難呀,左右為難,一方麵兒子不想當不孝順娘的不孝子,娘不讓我娶寡婦,另一方麵,兒子看著翠花被那些可惡人的壞人欺負,我心裏又不甘呀,娘,您替兒子出出主意吧?
    娘在兒子眼裏是最開明的娘,娘您通情達理,您年紀輕輕也守寡,您自然理解守寡的翠花的難處,俗話說寡婦門前是非多呀,娘,您一輩子清清白白的過來了,可翠花她年紀輕輕剛開始守寡,您難道不心疼她嗎?
    你能難道願意看著她一個寡婦被那些惡人欺負不成?您是那麽明事理的娘,翠花她就像您親閨女一樣,哪個當娘的願意看著自己的孩子被惡人欺負呢?娘。
    再說翠花,長年累月伺候臥床不起的瞎婆婆,如果是心狠的女人,早就虐待她婆婆了而且鐵柱哥還死了,那可是鐵柱哥的娘呀,現在跟翠花一點關係都沒有了,可翠花呢,跟以前一樣,拉屎撒尿,翠花就那樣沒日沒夜的照顧,您說,有幾個年紀輕輕的兒媳婦能做到像翠花這樣孝順的?就算有一天您生病了,翠花同樣能照顧您呀,娘,這樣孝順的兒媳婦您去哪找呀?可以說是打著燈籠也找不到呀”劉水生不停的開導著他娘。
    劉水生發現,他娘的臉色好轉了很多,嘴裏露出滿意的微笑,劉水生一顆懸著的心落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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