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6章 大領導歸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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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個月後。
李大東與許大茂,劉光天三人這段時間除了時不時聚在一起喝酒暢聊憶往昔之外,也隔三差五的會去火車站附近打聽經濟特區的一些消息。
以準備去特區響應號召為由,也打聽出了魔都珠海以及魔都兩地的特區“特殊化”的情報。
雖然目前全國還在實施票據規劃,但關於改革開放的前沿陣地四大經濟特區為了更好的完善,成為了絕大部分物資不需要票據的試點城市。
這一方便靈活的政策為的就是引進外資企業進行帶動當地經濟以及吸納大量的外匯,也讓一部分國人享受到了相應的政策福利。
尤其是作為建國之後就已經名聲在外的魔都,更是早就擺脫了票據規劃,成為了我國在國際上的金字招牌,並還設有足夠能招待外賓的建設。
夜上海,也是李大東此次前往經濟特區將手套上部分黃金出售換取第一筆啟動資金的第一站。
正當李大東幾人為了前往經濟特區做著籌備工作時,軋鋼廠後勤處此時已經炸開了鍋。
趙處長以及幾名僅剩的科級幹部此時焦頭爛額的在辦公室裏滿臉愁容的商討著明天過後廠內會議上王廠長要對他們下手的麻煩。
“這下好了,老趙啊,我當初就說了,咱不能一味的退讓”。
“現在人壓根就不打算給咱們留退路,今兒個王海民已經遞話了,明著就是讓咱們明天在會議上主動請辭或者調崗養老”。
“他那狗娘養的現在是鐵了心的要把我們全部弄下去!”。一名滿頭白發臨近退休負責的科級幹部氣憤不已的拍著桌子罵道。
“唉,誰能想得到,咱們已經退讓成了這樣,他還是不滿意”。趙處長臉色難看的抽著煙,心裏也是犯了難,他現在的權力也幾乎快被架空了。
自從李大東主動放棄抵抗之後,後勤處的人心也徹底散了,先後有著不少人心有不甘又無能為力的被對方逐一調離了原有崗位。
在到半個月前李大東四人集體請辭,這下後勤處幾乎盡數落到了對方的掌控中,連底下的一些辦事員或是股長也對他們陽奉陰違,搞到這時候就是他想挺著腰杆跟對方拍拍桌子的底氣也徹底沒了。
“認了吧.....今時不同往日了,我們鬥不過他了”。一名中年人垂著頭神色不甘的歎了一口氣,比起前者二人已經快到了退休的邊緣,他才剛剛四十歲屬於正值壯年階段,可是即便不甘也沒有了任何應對的辦法。
屋內頓時安靜了下來,三人寂靜了許久也沒有想到任何好辦法,直到下班之後羅大奎出現在了他們麵前歪著頭冷哼一聲:“三個慫包,現在輪到你們了吧?”。
聞言,三人冷哼一聲剛要發作就被對方下一句話嚇得魂不附體,臉色也逐漸蒼白了起來。
“告訴你們一個壞消息,那個外來戶早就買通了後勤處幾個牆頭草,你們早就被盯上了,明天你們要不認慫,他就得拿證據整你們了”。
羅大奎臉色冷漠的隨口胡謅的嚇唬道。
在後勤處撈了那麽多年,眼前這三人桌下的運作以及趁著李懷德調離以及廠內空虛的時候沒少借著手中權利將一些臨時工以及正式工高價賣給一些返鄉知青的事情一旦被人查出來,對方隻要刨根到底,他們就得吃不了兜著走。
“......”。三人瞬間啞口無言背後的冷汗直流,呼吸也變得沉重了許多。
“我就是一個廚子,給誰做飯都是做,但我心裏挺不高興的,因為那狗日的吃了我做的飯,還整我哥們”。
“現在我要整他,你們幫忙的話,我可以幫你們體麵一點”。羅大奎輕蔑的瞥了一眼臉色已經有些發白的三人,語氣輕蔑的繼續說道:“調崗或者是提前病退,你們是跑不掉了,與其窩囊的被人整倒還得蹲牢房,不如臨時反撲咬他一口?”。
“你什麽意思?”。
“你要整他?”。三人錯愕的望著一臉自信的羅大奎,不可置信的反問道:“你有這本事,李大東還用得著主動.....”。
“東子那是寒心了,不樂意跟著你們一塊當慫蛋,真覺得他怕啊?他那是知道你們這樣早晚都得一塊完蛋罷了”。
“東子在的時候,你們要敢拚命,那也不至於落現在這麽一個下場啊!”。羅大奎往地下吐了一口唾沫嘲諷道:“當年東子連股長都不是,他就敢把楊為民拖下去鬧進保衛處,你們誰敢啊?但凡你們膽子有他大,李主任當年為啥破格提拔他當副主任啊?”。
懟得三人啞口無言,羅大奎繼續說道:“我呢,雖然隻是個廚子,但是我也認識不少領導,剛好,我以前認識的一個領導剛回來,又剛巧有能力替我出口氣,現在我就缺一個時機,隻要你們幫忙,我可以替你求求情,起碼不會去坐牢,怎麽樣?”。
“你想怎麽整他?”。
“事後你肯定能替我求上情?”。
“對方能空降到軋鋼廠還能大刀闊斧的這麽幹,肯定是有人在背後給他撐腰的,你認識的領導確定能幫上忙嗎?”。三人相互對視一眼還是有些猶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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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廢話,要不是這位領導回來了,我也不敢冒頭啊”。
“東子離職已經辦了,想回頭也回不來了,但我這口惡氣總得撒出來”。
“你們不幫忙,那我就等明天你們全部被人整倒以後在找機會,你們要是賣我,那我就托那位大領導的關係調去其他單位”。
“別以為我是在求你們幫忙,我這是在救你們這三個慫包”。羅大奎抱著手不耐煩的催促道:“痛快點,幹不幹?不幹的話就趕緊回家跟老婆孩子道個別或者趁早跑去姓王的麵前跪著求他放過你們!”。
話都說到了這個份上,加上王廠長這半年時間以來野心勃勃的在廠裏清除著他們派係成員,現在羅大奎敢這麽說,肯定也是掌握了一定的確切消息。
作為廠裏的老資曆,三人這時候才想起來羅大奎早在66年之前在廠裏無論是生產處還是後勤處兩頭都混了不少的好人緣。
也曾經跟著楊國棟出去給人做飯,頓時眼睛一亮仿佛是溺水之人抓到了最後一棵救命稻草。
............
與三人達成合作之後,羅大奎隻是讓他們先去某個國營飯館吃頓飯等他消息,隨後一個人就騎著自行車帶著菜滿滿一個籃子的川菜原料跑到了部委家屬院。
“同誌,我是來找王山川領導的,我叫羅大奎,麻煩您幫忙轉達一下”。站在門口的警衛崗前方,羅大奎自報家門做了登記。
噠噠噠。
“羅師傅,今兒個這麽晚啊?”。陳秘書得知消息就快步走到了大院門口熱情的將羅大奎接了進去,路上有些詫異的問道。
“唉,實在不好意思啊,讓您跟大領導久等了”。
“可不是我故意遲到,是半道遇到點事情給耽擱了,待會我再給大領導道歉!”。羅大奎一臉歉意的連連致歉。
“這樣啊?大領導沒怪你,他隻是擔心你是不是來的路上遇到事情了,剛才還念叨著讓我去接你,擔心你是不是忘了怎麽過來呢”。陳秘書笑盈盈的擺了擺手隨後低聲說道:“是遇著啥事情了?需不需要我幫忙啊?”。
作為大領導多年的秘書,他與羅大奎也算是有著私交,也知道二者關係並非雇主與廚師,屬於是能夠聊上天的“朋友”。
而且在十年前裏大領導不得勢,甚至是被邊緣化的時候,羅大奎也一如既往的上門看望,就衝這一點,他這個秘書就沒有拿羅大奎當做一個普通的廚師對待。
“事情說來也話長,就是我們廠現在風氣不太好,新來的那個什麽領導在裏頭搞風搞雨,我哥們前腳被逼著離職了”。
“唉,現在後勤處一團亂,我在食堂看了太多不好的事情,然後有人不知道從哪聽說我認識大領導,跑來找我讓我遞遞話,說是想要求情”。
“我是不懂這裏頭的彎彎繞,所以搞得我也不知道該不該跟大領導說了,免得好心辦壞事”。羅大奎一邊抓耳撓腮一邊含糊其辭的說道。
“啊?搞風搞雨?還把你哥們逼得離職了?”。
“哎,我記得你說的那個哥們是在你們廠裏後勤當庫房股長吧?他一個幹部編製,沒有特殊原因或者犯什麽重大錯誤,哪怕是廠長也無權開除他,他為什麽要離職啊?”。陳秘書很快就分析出了羅大奎話裏的含義,精準的進行了反問。
“嗨,大東以前是股長,前幾年當了代理科長,後來又扶正了”。
“離職是他主動提的,至於為啥,我問他了,他說與其在廠裏受人排擠還不如體麵一些自己主動離職”。
“而且....他擔心對方讓他背黑鍋,管庫房最怕的就是這種事情”。羅大奎一臉怒氣,語氣裏忿忿不平的如數將李大東當時麵臨的局麵說了出來。
陳秘書頓時停下腳步皺著眉頭沉思片刻不可思議的問道:“真有這種事情?”。
“我還能騙您是怎麽的?要不然他一個科長好好的幹嘛離職啊,現在我們廠裏後勤處的處長都是個擺設了,新廠長都快搞一言堂了”。
“如果這件事情是真的,那必須跟領導說!”。
“能說嗎?我就是替哥們打抱不平,至於一言堂什麽的,都是我胡咧咧的”。
“不,能讓一個沒有任何把柄在別人手上的正職科長主動離職,再加上你剛才所說後勤處都快被架空的事情如果是真的,這件事情就必須匯報給領導聽!”。陳秘書一進屋就拉著羅大奎來到了書房外。
咚咚咚。
“大奎來了啊?”。一道身形矮小頭發蒼白的老人樂嗬嗬的坐在書房的沙發上擺弄著一個棋子,抬起頭笑盈盈的打趣道:‘說好的五點半,現在都六點十五分了,你這可是遲到了啊’。
“哎喲喂,實在對不住,我半道遇著點事情耽擱了,作為補償,待會我指定好好陪您下幾盤!”。羅大奎上前幾步欠身解釋道。
“領導,大奎剛才跟我說了一些情況,大致是這樣的.......”。陳秘書上前彎下腰將剛才聽聞的事情如數說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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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陳秘書的話,那位大領導的臉上的笑容也逐漸減少變得凝重了許多,直到最後一臉嚴肅的衝著站在一旁的羅大奎發出了質問:“你說的那個新廠長真的在廠裏搞清洗派係這一套?”。
“是,您要早半個月回來的話,我都想帶著大東過來找您幫個忙的”。
“他好不容易奮鬥了十來年,幹到了科長,說不幹就不幹了,我看著都可惜”。羅大奎臉色也垮了下來悶悶不樂的說道:“大東這個人我了解,要真不是被逼到走投無路了,他也犯不上連工作都不要了”。
“說說你知道的情況吧,我會派人去調查這件事情的”。大領導沒有第一時間相信羅大奎所說的話,但也表示出了願意派人調查的想法。
“成,不過您可能得移步去廚房聽我說了,這都快六點半了,我一邊做菜一邊跟您說,也不耽誤吃飯”。羅大奎指著牆壁上的鍾表又揚了揚手中的菜籃子。
“行,走著,我也好久沒嚐嚐你的手藝了”。
“這麽多年沒見,我還挺想這一口的”。大領導站起身先是低聲囑咐了陳秘書幾句之後就跟著羅大奎走進了那間許久未曾開火的廚房裏。
“大領導,不是我羅大奎無憑無據就說人壞話啊,雖然我不懂那些當官的彎彎繞,但是我也不是傻子,在後勤裏待著的人,你要說幹幹淨淨,那指定是扯淡”。
“可你要說幹後勤的人各個都貪得無厭往工人嘴裏扒拉糧食那也是放屁”。
“我哥們李大東,雖然不能說是清正廉潔,但他這個人絕對沒有幹過什麽缺德事跟黑心的勾當”。
“當初您落難的時候,我就跟他聊過您的處境,您猜猜他說了什麽?”。羅大奎一邊全神貫注炒著菜一邊大大咧咧的說道。
“哦?你跟他說過我的事情?”。大領導一愣對此有些詫異,心想當初隻要稍有一些zz頭腦的人對當時的局勢都很清晰,知道那時候一旦沾邊就會惹上麻煩。
就連他一些老下屬以及老朋友在他處境艱難的時候也選擇了明哲保身,對他避之不及。
“對啊,我跟他可是最好的哥們,以前我就跟您說過啊,我媽當初身體不好,又趕上三年困難時期的時候,就是大東在幫襯我家,那會我還在學手藝還沒上班,想給我媽弄點補身體的營養都沒錢弄,就是他毫不吝嗇的拎著家裏老母雞下的雞蛋送我家來的”。
“哦對,我想起來了,你那時候還說是他想盡辦法讓你在廠裏領導麵前表現了一回,讓你試了一次菜,你才有機會負責招待餐跟幹部的中小灶是吧?”。
“對對對,當初是大東進了後勤處,靠著他頭腦靈活跟幹活仔細,他們科長挺喜歡他的,剛好當時後廚的楊師傅快退休了,所以他就費盡心思的向廠裏領導舉薦我了”。
“那他當時為什麽不勸你離我遠點啊?他那麽聰明,難道看不出當時的局勢嗎?”。大領導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好奇的問道。
“大東當時就說了一句話,對我而言,我就是個做飯的廚子,誰也不會因此為難我一個小人物,再加上我已經給您做了那麽多頓飯,也算得上班拉朋友”。
“雖然我有老娘要養活,但是作為半拉朋友,朋友落了難,我要是轉身就跑,那還算得上朋友嗎?”。
“我要是真這麽幹了,他都得看不起我了”。羅大奎停下手中動作偏過頭露出一抹真誠的笑容說道:“再者說了,他當時是糾察組組長,他說隻要我不作奸犯科殺人放火,我來給你做飯,廠裏誰要是看不順眼借此要整我,他也會護著我的”。
九分真一分假的說辭,將李大東的人格魅力以及優點盡數的展現出來之後,羅大奎一副自來熟的樣子從兜裏掏出一包煙拆開之後往自己嘴裏點燃了一根,隨後問道:“來一根?”。
接過煙,大領導吐出一口煙圈,思緒也是因為對方的話回到了當初剛被邊緣化時期的畫麵,對於羅大奎一個勁的誇讚李大東的行為,他從一開始就猜測出了羅大奎就是想要替李大東鳴不平。
但按照羅大奎所說,李大東的所作所為以及品性確實是一個極為真摯的朋友,尤其是在勸說羅大奎的話,略微讓他有些觸動。
一根煙過後,大領導嗅了嗅鍋內傳出的香氣肚子咕嚕一聲走上前拿起一雙筷子從一旁已經炒好的宮保雞丁裏夾起一塊品嚐了一口。
“怎麽樣?味道沒變吧?”。
“嗯....味道沒變,還跟以前一個樣,看來你手藝沒進步啊?”。大領導笑嗬嗬的打趣道。
“您這話說得,這道宮保雞丁,當初我可已經練到了出師的水準了,在進步也不會有太大的進步了”。羅大奎自賣自誇的說道:“為了學這道菜,我可是正兒八經的拜了師的”。
“領導”。陳秘書走進廚房輕聲的在其耳邊嘀咕了幾句話之後深吸一口氣對著羅大奎讚歎道:“羅師傅,這味兒真香,看來手藝有進步啊”。
“嘿嘿,那您回頭家裏有啥喜事,可得記著找我操辦,替我宣傳宣傳,現在我家裏三個兒子,我這當爹的可得努力掙錢了”。羅大奎哈哈大笑的將鍋裏的東波肘子放進了盤中說道:“大領導,齊活了,咱可以吃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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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陳秘書以及大領導夫妻二人一人端著一道菜,羅大奎端著兩盤菜一並放到了飯桌上。
“小陳一塊吧,今兒個算是家宴,一塊嚐嚐大奎的手藝”。大領導的老板熱情的拉著陳秘書落座後才從一旁的櫃子裏拿出了一瓶酒。
待得四個酒杯倒滿了酒,羅大奎率先端起酒後站起身說道:“大領導,這杯酒您歡迎回來!”。
“嗬嗬,那我這杯酒就算是當做你結婚的喜酒,祝你闔家美滿!”。大領導端起酒杯與羅大奎碰了碰。
一杯酒下肚,氣氛也越發熱絡,雙方都在聊著這十年未見的一些自身經曆,羅大奎擔心過猶不及也就沒有在將話題引到李大東的身上,隻是與對方聊著家長裏短。
每每談論到家中三個大胖小子時,他那張肥嘟嘟的臉龐上都笑得格外的燦爛,也是讓大領導夫妻二人對他這幅幸福洋溢的生活表示祝福。
待得一頓飯結束,大領導夫妻二人硬塞給了羅大奎一堆南方帶來的土特產以及糕點餅幹,又與陳秘書親自送他出了屋外才回到了書房內。
“領導,打聽清楚了,軋鋼廠現在的廠長叫王海民,是冶金部的陳副主任推薦的”。
“李大東的事情也詢問清楚了,十年期間裏他先後擔任了軋鋼廠糾察組組長以及副主任,先後抓捕了一批遺老遺少,最後還抓住了叛逃資本婁家”。陳秘書仔仔細細的將剛才通過幾通電話詢問出來的結果說了出來。
“對於問題幹部的事情上,李大東有沒有過激行為?”。相比起軋鋼廠廠長王海民的事情,大領導更加在意的是李大東在十年期間裏的一些所作所為。
他並不是不相信羅大奎的話,而是他對那段往事以及那類人有著一些特殊的異樣情緒,所以剛才他特意叮囑了陳秘書務必要查清楚李大東的一些情況。
“沒有,聽說他管理的問題幹部沒有出現任何傷亡,而且那些官複原職的幹部也沒有對他表現出任何反感跟憎恨,反倒他還跑去了房管局替從軋鋼廠離職的一個登記員走動關係要了一份工作”。
“給離職的登記員要了一份工作?”。
“對,那個登記員叫譚虎,聽說跟他關係很好,在他離職當天也選擇了離職”。
大領導微微垂著頭看著桌上的期盼沉吟許久,陳秘書見狀也站在一旁並未出聲打擾對方,半晌後前者開口說道:“你先回去休息吧,明天上午通知一下,我要去軋鋼廠視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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