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衣服，換什麽？”少女眨了眨那雙清澈的綠色眼眸，語氣無辜地反問道。
    “換什麽，隨便什麽都行吧……”艾倫語塞，他這才猛然想起，自己似乎忘記給少女準備換洗的衣服了。而她原本穿的那件連衣裙，經過垃圾堆的洗禮，恐怕也早已不能穿了。
    再說，現在已經是深秋時節，夜晚的羅妲鎮寒意十足，這家夥是怎麽穿著單薄的連衣裙在外麵到處跑的？
    “哎呀，看來是某人終於意識到自己的疏忽了呢。”少女捂嘴輕笑，語氣中帶著一絲竊笑。
    “嘿嘿，還真是可愛呢。”
    “不管怎麽說，內褲我是有穿的哦。”少女突然話鋒一轉，帶著一絲惡作劇般的笑容，輕微提起襯衣的下擺，似乎再往上提幾厘米，就能讓人一窺究竟。
    “怎麽，你要來親自確認下嗎？”少女挑了挑眉，語氣中帶著一絲挑釁。
    “……”
    麵對少女直白的誘惑，艾倫一時語塞，隻能選擇沉默以對。
    見艾倫不為所動，少女也覺得有些無趣，果斷停止了這略顯出格的玩笑。
    “嗬嗬，我開玩笑的，你別當真。”
    “不過我確實沒穿內褲。”少女又補充了一句，語氣坦然，仿佛在陳述一件再普通不過的事實。
    不過這一次，艾倫卻沒有再上她的當，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非常淡定地回複道。“我知道了，我現在就找點衣服給你。”
    “不過都是男式的，你可能穿不太習慣。”艾倫一邊說著，一邊開始在衣櫃裏翻找起來，希望能找到幾件相對幹淨，尺寸也合適的衣服。
    “嗯，多謝你的理解。”少女微微頷首，語氣柔和，頗為善解人意。“畢竟所謂女孩子可是很纖細的哦。”
    “……”艾倫頭頂瞬間冒出一頭黑線，翻找衣服的動作不由得慢了些許。他想了想，頭也不回地說道。“我可不想被一個在陌生男人麵前，半裸著隻穿襯衣的女孩子說教……”
    “啊呀，那還真是遺憾……”少女嘴角泛起一絲狡黠的笑容，語氣中帶著一絲酷酷的味道。“這算是一種謝禮哦，是你救了我的謝禮。”
    “況且這也代表著我相信你哦。”少女又補充了一句，語氣認真，仿佛並非玩笑。
    “相信？”這種毫無來由的信任，究竟是什麽意思？這是艾倫第二次感受到“信任”這種情感了，第一次來自克萊因將軍，而這一次，則來自眼前這位神秘的少女。與克萊因將軍那份沉甸甸的信任不同，少女的信任，似乎更加純粹，也更加簡單。
    “我不覺得我有什麽可以值得信任的。”艾倫停下手中的動作，轉過身，目光複雜地看著少女。“而且我們之間，隻是陌生人而已。”
    少女的聲音在空曠而冰冷的房間中回蕩，帶著一絲縹緲的意味。“嗬，你救了我，對吧？從你伸出手的那一刻。”
    “所以我同樣也會對你毫無防備，這就是我能全力相信你的證明。”就在艾倫動作停頓的刹那，少女突然輕笑出聲。
    “哈哈，那些都是場麵話。”少女笑容燦爛，眼眸彎成了月牙形，“其實是這種打扮很輕鬆，所以就這樣了。”
    “……”這家夥，艾倫再次意識到，論口頭交流能力，自己完全落入了下風。
    “哈。”艾倫無奈地歎了口氣，放棄了繼續在這個問題上糾纏的想法。
    “希望你，至少穿上內褲吧。”艾倫指了指少女光裸的雙腿，略顯尷尬地說道，“光腿什麽的，真是……”
    少女聞言，突然提高了幾個分貝，語氣誇張地調笑道，“唉唉，我還以為你喜歡這樣，剛才不是一直盯著那裏看嗎？”
    艾倫無法反駁，因為少女說的確實是事實。她的腿真的很白，甚至白得有些不健康，在昏暗的燈光下，散發著一種病態美。
    “不行呢……”少女突然話鋒一轉，語氣帶著一絲遺憾。
    “？”艾倫疑惑地看向少女，不明白她又想說什麽。
    “今天不行呢，因為我沒帶多餘的內褲哦。”少女攤了攤手，語氣無辜，仿佛在說一件理所當然的事情。
    “今天？”艾倫敏銳地捕捉到了少女話語中的重點，他似乎抓住了一絲關鍵的信息。
    “所以你打算住多久啊？”艾倫直截了當地問道，語氣中帶著一絲試探。
    “唉？”少女歪了歪頭，似乎沒有聽清艾倫的問題。她湊近艾倫，聲音變得若有若無，宛如人魚的低語，飄渺而空靈。
    “……一生？”
    “喂，你……”艾倫被少女大膽的發言驚得目瞪口呆。
    這不過是一時心軟的幫助，可不代表今後就要一直照顧她，這麽麻煩的家夥，光是想想就讓人頭疼欲裂。
    “我說過的吧……”艾倫想要反駁，想要劃清界限，但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少女突然提高的聲音打斷。
    “啊啊啊，我肚子餓了，吃晚飯吧！”少女突然捂著肚子，誇張地叫了起來，似乎是以這句話為信號，轉移了話題。同時，她順手接過了艾倫遞來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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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軍隊的製服？”少女展開手中的衣服，好奇地打量著，“你是軍人嗎？”
    “勉強算是吧，不過之前是建房子的來著。”艾倫含糊地回答道。他不想在這個問題上多做解釋，也不想讓少女過多了解自己的底細。
    他熟練地點燃爐灶，倒入油，開始準備晚餐。食材很簡單，隻有一些從營地帶回來的雞腿，土豆和玉米。艾倫打算做一份簡單的奶油焗雞腿，再搭配一份蔬菜玉米湯。
    就在艾倫忙碌地準備晚餐時，少女已經輕車熟路地走進了廚房，好奇地打量著周圍的一切，那副神情，仿佛這裏是她自己的家一般自然。
    她走到水槽邊，打開水龍頭，開始清洗蔬菜，動作熟練而流暢，完全不像一個初來乍到的客人。
    看著少女熟練地動作，艾倫心中難免有些驚訝。他原本以為，這位來曆不明的少女，會是一個嬌生慣養，什麽都不會的大小姐，卻沒想到，她竟然會這些。
    “啊呀，沒想到你居然還會料理呢。”少女一邊洗菜，一邊轉過頭，語氣帶著一絲驚訝地說道。
    “一個人生活，這是必需的。”艾倫盯著鍋底滋滋冒油的雞肉，語氣平淡。
    獨自一人在福利院長大，後麵又一人去到大城市生活，學會照顧自己，是生存的本能。
    更何況自己家鄉的男人人均會做一手好菜，麻辣鮮香不過是標準。
    “是嗎？”少女若有所思地應了一聲，沒有再繼續追問，隻是默默地繼續著手中的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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