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地雖然物資比以前豐富多了，但買肉還是要憑票，不然就得買高價肉。到了香江，大家吃得滿嘴流油，十分開心。
    文建凡沒敢勸老師們的酒，不過到了老鄧他們那一桌，他可就管不住自己的嘴了，“來來來，老鄧，你是班長，你要帶頭啊，咱們都是做大事的人，你看啊，豬八戒不喝醉他敢調戲嫦娥嗎？武鬆不喝醉，他敢上山打老虎嗎？所以啊，就必須要喝好！老鄧，你是我們的頭兒，我時刻盼著你們來，瞧見沒，激動的心，顫抖的手，我給班長敬杯酒，你要不喝就是嫌我醜。”
    飲料對白酒，文建凡能喝一箱，老鄧也不含糊，一口幹了，還亮了杯底，惹來一陣叫好聲。常老師站了起來，淡淡的說了一句：“同學們注意些，適當的喝一點可以，不能喝醉了。”
    學生們最怕的是誰？尤其是少年班的這些同學，那自然是班主任了。常老師平時就很嚴格，每次表演考試都要求同學們必須過關，於是，不管是哪個學生都不敢放肆。
    換裝備就是換行頭，因為現在要拍的不是歌舞劇，那就怎麽樸素怎麽來，但歌舞片的服裝是必須要買的，而且必須漂亮，男孩子買球衣運動鞋，女孩子裙子喇叭褲，小背心，怎麽洋氣怎麽來。
    手表和飾品也必不可少，隻是太貴的文建凡送不起，每個人三千元的手表，女孩子多一千五買飾品，三位老師自然是萬元級別的手表了。文建凡公道不虧自己，又買了一對目前香江最昂貴的手表，特麽的，好幾套豪宅直接戴在手上，還真是低調的奢侈。
    一群土包子在高檔服裝店裏選衣服，引來的目光無數。一雙雙鄙夷的眼神，仿佛在嘲笑窮鬼一樣。
    “都選好了沒有？選好了就到試衣間裏把新衣服換上，一會兒咱們一起出去，看看能吸引多少回頭率。”文建凡對這些倒不是很在意，他是怕同學們有自卑心理。
    換好了青春靚麗的裝束，十幾個女孩子花枝招展的，看得人賞心悅目。
    “各位同學，明天我們上午睡個懶覺，下午陽光沙灘，晚上我們集體宵夜。好不好？”文建凡問道。
    宵夜是什麽？除了跟著文建凡來過的幾個同學知道，就隻有三位老師知道是什麽意思了，所以應答的聲音並不高。
    回到淺水灣別墅，管家接了幾位老師一起到了文建凡的房子裏。
    “嗬，你這裏比剛才那邊的別墅還要高檔好多啊！”趙老師四下打量著。
    “買的比較早，隻要幾十萬就買下來了。”文建凡沒敢說太多錢。
    “你的畢業證呢？給我看看。”能第一時間想到文建凡學業的事，那就隻有常媽媽了。
    “咦，碩士研究生？你研究生畢業了？”常媽媽第一反應是不信。
    “嗯，畢業了，三部作品院長和教授們都看過了，嘿嘿，集體起立鼓掌，還說什麽要送到奧斯卡參加獎項角逐。”文建凡既得意又驕傲。
    “真的？”趙老師眼睛一亮。
    “真的，我這裏有我錄製的電影錄像帶，你們可以檢查。”文建凡平複了心情。
    “你這是咱們國家最年輕的碩士生了吧？還是老美南加州的文憑。”鍾老師是個識貨的。
    “一會兒張徹導演就來了，管家，請老羅過來喝茶。”文建凡吩咐了一聲。
    “對了，你哥呢？”常媽媽問道。
    “他在幫我們製造火箭的推進燃料。房間裏不能有煙的，不然別墅很容易起火。”文建凡解釋了一句。
    “那些個孩子要是有你們一半的成就，那就燒高香咯。”作為班主任，幾乎能一眼看明白孩子們未來的發展會是個什麽樣子。
    “媽，其實都差不多，我也很貪玩的。”文建凡又叫起了媽。
    “你這孩子，建凡小時候就和他哥一起送到了他爺爺奶奶家裏，他父母在川省工作，他們在星城長大，所以他覺得我很親切，就開始喊我做媽了。”常老師對趙老師和鍾老師解釋道：“去年我們住的這裏，那邊的別墅應該是他一起買的吧，建凡是不？”
    “給我父母、弟弟妹妹們準備的，這套別墅給我哥了。我現在還在找房子。”文建凡說道。
    “這得多少錢啊？你的錢沒什麽問題吧？”鍾老師擔心的問道。
    “沒問題，他的錢沒問題的。我問過上麵的領導了，不偷不搶的掙的是外國人的錢，上麵領導還誇他有經濟頭腦呢。”羅主編走了進來。
    “喝茶，夏天咱們喝解暑的鐵觀音，正好消消食兒。”文建凡熟練地用茶壺衝泡著，不一會兒茶香四溢。
    “嗬，好像呐，這是哪裏買的？多少錢一斤啊？”趙老師已經很多很多年沒喝過這麽好的茶水了。
    “臨走的時候我一人送一點就是了，不值幾個錢的。內地的物資最好的供出口，香江是第一站。”老羅接話道。
    “趙老師，你們中戲的教學樓和住房建好了麽？”老羅繼續問道。
    “快了，建了一大半了。有您這位財神爺幫忙，那兩棟樓很快就會建好的，年底上凍之前就應該能分下來。老羅，我們這些中戲的老師感謝您呐。”趙老師激動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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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嗨，謝我幹啥，一點綿薄之力而已，我聽說內地的大學要開始正規起來了，是這樣麽？”老羅問道。
    “嗯，去年就開始考試了一批，今年不管是什麽人，都可以報考。我聽說好多知青也要參加考試呢。”鍾老師接過話頭。
    “那正好，今年我們公司賺了些錢，我們準備給全國每個省捐五百萬法國法郎，用於大學的建設，最主要的是改善老師們的居住條件。因為一些別的原因，湘省我們捐資一千五百萬法國法郎，希望湘省的大學能辦得更好。”老羅時不時的看向文建凡，似乎在征求文建凡的意見，又似乎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常老師是明白人，知道這所謂的公司是文建凡占大頭，隻是這捐資一捐就是三十個省市和自治區，那豈不是一下子捐出來一億六千萬法國法郎？我的天呐，建凡現在這麽有錢嗎？搶銀行也搶不了這麽多啊！
    拉著文建凡的手上了樓，常老師一臉嚴肅的問道：“建凡，你是個好孩子，你說說你的錢是怎麽來的？你既然喊我一聲媽，那媽我答應了，媽關心兒子應不應該？”
    “媽，您放心，我的錢大部分是靠期貨賺來的，小部分是靠頭腦賺到的，今年世界杯足球賽，我靠著自己計算的概率買了些彩票，中了最大的獎。”文建凡絕對沒說假話。
    “乖兒子，剛才嚇死媽媽了。你是個好孩子，不該拿的錢千萬不能拿，不該做的事也千萬不能做，知道麽？”常老師摟了摟文建凡，她去過英格蘭，知道買足彩是怎麽一回事，心裏的大石頭總算是放下來了。
    “媽，我這讀書的事情怎麽辦？還繼續跟著班裏上課麽？”兩人下了樓。
    “喲，這娘倆，還上樓說起了悄悄話，啥事啊？”趙老師化身為熱心的吃瓜群眾。
    “嗨，還不是畢業證的事嘛，他問我，回去之後還跟不跟同學一起上課，這事兒我也不敢做決定啊。孩子還小，又太優秀，碩士畢業還沒滿十六呢。嚴格來說哪裏用工要是用了他，那就是招童工。”常老師看著桌上擺著的畢業證哭笑不得地說道。
    “二少爺，張徹張導演帶著個年輕人來了。”管家對著文建凡說道。
    “趕緊有請，老師們，張導來了，我去接一下，他也是我導演路上的老師。”文建凡笑著說道。
    “走，我們一起去門口接他。”趙老師起身說道。
    趙老師解放前就是電影明星，後才還自編自導抗戰電影《鬆花江上》，而張導當時正是滬市管理電影拍攝的領導，所以兩人之間有過交集。
    “張導，吳導，歡迎歡迎，熱烈歡迎張導駕臨寒舍，這位我媽，您認識，這位我不說名字，您自己猜，這位是我的鍾老師，在內地教我導演的就是他。咱們進屋裏，您仔細看看這位老爺子，看看還記不記得。”文建凡一行人把張導和吳導迎了進來。
    “哦，我知道，我知道，演過很多電影的大明星，後來還自編自導了一部電影，叫，叫《鬆花江上》，對，沒錯，金山大哥，對吧？三十年沒見，精氣神都還在。”張導記得這個金山。
    “嗬嗬，老啦，老弟現在事業很紅火啊！”趙老師也感慨著說道。
    “唉，被他們年輕人比下去咯，小文是我見過最優秀的人才，你們在內地可要好好待他呀！他拍的電影，寫的劇本都有靈性，將來的電影業就靠他們這一代啦。”張徹當著大家的麵把文建凡一頓好誇。
    “吳大哥，最近忙什麽呢？”兩個人勉強算是同門吧。
    “瞎忙，嗬嗬，去年拍了兩部電影，在香江還算可以，今年已經拍了一部，下半年準備再拍一部。你呢？這次來是準備拍戲？”吳導去年的《發錢寒》得了香江年度票房冠軍，心裏得意得很。
    “準備拍兩部戲，拍完就回內地，要是有機會的話，咱倆合作一把？”文建凡問道。
    “行啊，求之不得呢。老弟，有啥需要我幫忙的，隻管開口，咱們也算是師出同門。”兩隻手互相握了握，算是彼此都承認了對方。
    送走了張導和吳導，張老師歎了口氣說道：“唉，好好的電影事業，如今成了這個樣子，誰還記得我是個導演啊！”
    “趙老師，您不必感慨，我們的財神爺說了，隻要中戲想拍電影，他不遺餘力的支持，要什麽提供什麽，對吧？羅主編。”文建凡想幫助母校。
    “那是當然，誰讓我和咱們中戲有緣呢。”拍戲的那一點點錢而已，老羅雖然在乎錢，但隻要有文建凡這個財神爺在，花多少錢那都是小事兒。
    送走了老師們，老哥也回來了。這一晚，兩兄弟又聊了很多事，“哥，你真打算明天回家啊？”
    “嗯，想家了，一年總要回家看看的。”老大說道。
    “那什麽任冶湘、薛白可都來了哦，不打算先見見？我們明天在淺水灣沙灘上玩，你後天再走咯。”文建凡班上漂亮的妹陀還真不少，要是誰和自己老大看對眼了，給她當個主演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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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算噠，莫誘惑我，你成立公司冇咯？”老大這是對大四的學姐念念不忘啊。
    “你自己找老羅就是的，要成立麽子公司就成立麽子公司。我回去之前，會給你一張卡，你自己用就是的。”兩兄弟還沒成家，真不需要算什麽經濟賬。
    一大早，兩兄弟搞完了鍛煉，文建凡送老大去了羅湖口岸，一路上，他都在思索這部《十月的天空》該不該在香江拍攝。
    既然要拍代表富貴的歌舞片，那麽也要拍一部關於窮孩子讀書的電影才好。修改劇情是必須的。改在九龍城寨拍攝呢？是不是更能凸顯現實？
    “什麽？你不拍火箭戲，要去九龍城寨去拍戲？你瘋了？你知不知道那裏有多危險？千金之子不坐垂堂，你何必為了拍電影而去那種地方啊？唉，行吧，你先等等，我找幾個人了解一下那裏的情況，然後我再來找你。”老羅實在是想不通文建凡為什麽想一出是一出。
    “媽，趙老師，鍾老師，我決定到內地再拍《十月的天空》，既然我們要拍一部歌舞片，那就更要拍一部關於九龍城寨的電影。這兩天我會安排好同學們的，我自己就不參加集體活動，下午我去趟九龍城寨，晚上我就寫劇本，寫完我們就開始拍攝，你們看行嗎？”文建凡說道。
    “電影就是要勇於揭露社會的陰暗麵，而且還是資本主義的陰暗麵。要不，我陪你一起去看看？”趙老師六十好幾的人了，居然想親眼過去看看，這種精神，嘖嘖，值得文建凡學習。但不管怎麽樣，文建凡堅決不肯，十幾層的樓房，需要爬上爬下，累出個好歹來，文建凡負不起這個責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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