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選拔出來的都是老兵，還有不少是立過功的老兵。立過功，受過獎，脾氣和資曆就比一般人要牛逼一些，這個消滅了多少個鬼子，那個炸了幾輛坦克，或者是摧毀了幾座敵人的山洞，都是有資格顯擺一番的牛逼人物。
    “這次集合，我們的目的就是淘汰一部分，大家都是精銳，我淘汰的就是精銳！為什麽？我這裏兩個營的精銳隻要一個營的兵力，多了部隊供不起。到了我這裏，是龍你給老子盤著，是虎你給老子臥著。你們牛逼，可老子這個特工偵察連出來的更牛逼。老子兩個班的弟兄，奪下宗梅，俘虜敵人一百六十多個，打死十幾個敵人，這隻是第一戰，第二戰我們搶奪809高地，俘虜兩個敵人，殺敵一百六十多個，第三戰我們開始有了犧牲，但敵人丟在34號公路的坦克、裝甲車就有八輛。至於殺敵，我們後麵都沒辦法統計了，越南被俘的最高官員就是我們連長親自抓的。要不是他被人冤枉了，你們這些英雄哪裏排得上號！不服氣？我們連長身負重傷，還親手斃了八個敵人，他把自己的藥留給了其他戰友，自己傷口發炎暈倒送到後方，傷還沒好呢，又跑回前線帶著我們幹了件大事，解救了被困的448途2營的戰友。實話告訴你們，我們連長是把敵人殺怕了，所以他們就炮製了所謂的‘董竹事件’，害得我們連長被軍事法庭審判，判了三年有期徒刑。後來才查清楚這是敵人的誣告，我們連長這才被放了出來。你們厲害，厲害到敵人要在國際社會冤枉你的程度嗎？”馬保國的聲音透露著一絲冷傲。
    現在馬保國訓練一個營，黃新民訓練一個營，兩個人都在進行演講。
    “在老子的訓練營裏，想當特種兵沒問題，吃最好的，穿最貴的，訓練也是最辛苦的！誰要是受不了，現在就可以提出來，大門就在你們身後，給你們十分鍾時間考慮清楚，而且允許你們討論，有什麽疑問，你們也可以隨時提問。”黃新民這話真沒說錯，穿最貴的，防彈衣的價格確實夠貴的，何況還多裝了一大塊鈦合金板。
    “報告，我想問問我們頓頓都能吃肉，吃罐頭嗎？”
    “牛、羊、豬肉、海鮮，隻要不浪費，你們想吃的都有。”
    “報告，我們能有升遷空間嗎？”
    “我不怕告訴你們，我77年入伍的，現在我的職務是副連長，你們覺得升遷的空間大不大？軍校的大門朝你們敞開，等訓練完你們，我也要去軍校深造的。”
    “報告，我們的訓練有多苦啊？”
    “早上五點起床，三十斤的裝備跑五公裏，等你們體質上來了，裝備會慢慢加重到六十斤，距離會加到十公裏，每天都有項目要訓練，保證絕不枯燥，戰術訓練、武術訓練、開坦克、開汽車、排雷、醫護、指揮、捕俘技巧訓練等等等等，武術訓練可不是外麵的那些花拳繡腿，是帶著內家拳威力的武術，可以這麽說，當你們走出這個特工偵察營的時候，你們就是當之無愧的兵王！”
    “報告，這個穿最貴的是啥子意思哦？”
    “聽說過防彈衣嗎？我們連長穿著防彈衣，頭上頂著鋼盔，挨了敵人的空爆彈，五根肋骨斷裂，現在還活蹦亂跳的。這玩意兒就是咱們的第二次生命，你們覺得自己的命貴不貴？”
    底下一陣竊竊私語聲，在哪裏都是訓練，一個星期吃點肉和頓頓是大餐比起來，還是這個營更靠譜一些，累不死，生命有一定的保障，怕個卵咧。兩個營一千零八十人，沒一個想要退出的。
    “報告，那位連長呢，怎麽沒看到啊？還有，您既然是副連長，為什麽現在能管理一個營呢？”
    “操，你小子是不是沒安好心？想讓我挨揍是不是？老子又不是他上司，我去管他？而且我隻是你們的教官，不是正式的營長。我的連長才是真正的營長。既然沒有人退出，那我們明天起就要正式開始操練了，現在各連帶回。”
    文建凡在羊城，幹爹押著一車單兵外骨骼到了羊城，接待任務也就落在了文建凡的頭上。“幹爹，要是有機會到別的城市，您願意去不？”
    “我是革命的一塊磚，搬到哪裏是哪裏。我這年紀隻怕是動不了咯。”幹爹心裏清楚，自己進步的空間不大了。
    人生有時候就是風雲際會，有的人生命中出現了機會，把握住了，從此一飛衝天。有的人看著機會沒抓住，從此再也沒了機會。
    “您找個時間和老爺子聊聊，咱們都是沒有血親的親人，您要多關心關心他啊。”文建凡莫名其妙的說了這麽一句。
    “嗯，我知道了。”幹爹能到這個位置，自然是聰明人，雖然不明白其中的關竅，但也能心領神會其中的意思。
    軍區首長收到外骨骼的時候還不相信這玩意兒能有啥作用，於是警衛連就第一個開始了試用，爬樓、下樓、奔跑、跳躍、臥倒、匍匐前進，雖然姿勢有些別扭，不適合個子太高和太矮的人，但穿著這玩意兒背著七十斤的裝備連續奔跑了兩個小時，人也沒有累趴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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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玩意兒真特麽的好用！我代表軍區感謝你啊，周市長！”副參謀長握著幹爹的手說道。
    “哪裏，哪裏，這是我這個幹兒子親自設計的，要不是他設計得好，我們即使想做，也做不出來啊。這孩子是我看著成長起來的，優秀的人才走到哪裏都優秀！他要是有什麽不懂事的地方，還請各位首長多多包涵他。他要是不合格，您就把他退回來。”
    幹爹聽說過“董竹事件”，他相信自己的幹兒子，便不痛不癢的陰陽了一句。
    聽話聽音，當初判刑的時候，很多人都知道他是被冤枉的，也曾為他說過話，但胳膊擰不過大腿啊。“周市長請放心，我們會保護好他的。”
    想要把打仗變成一門殺人的藝術，需要不斷的設計，文建凡送完幹爹又開始工作，炮火準備、部隊潛伏、開炮、掃雷、攻堅、受阻、呼叫炮火、繼續攻堅、清掃敵人，運送傷員和烈士下山。一般都是這種流程，傷亡難以避免，如何用最小的代價獲得勝利就成了文建凡的課題。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文建凡左思右想，反擊戰打得並不算成功，最關鍵的一點就是不熟悉地形。如果隻是一般的攻堅戰，製作出沙盤，讓戰士們對地形爛熟於心，肯定可以減少傷亡。
    偵查，哪裏是敵人的火力點，一一標注出來，即使有敵人的暗火力點，炮火組的無後坐力炮可以隨時調整炮口，做到一擊必中。
    掃雷用黑索金導爆索，特點是速度快，這個要用上去試試，除此之外，還有什麽能夠改良的呢?
    狙擊手要對付敵人的炮兵觀察哨和重火力點，隨時支援火力。後續軍工可以運送彈藥糧草，然後接引傷員和烈士下山，給山上的戰士最大的心理支援。
    反斜麵可以最大程度的限製住敵人炮火的殺傷，然後我軍的炮火需要壓製敵人有可能的反衝鋒，減輕山頂戰士們的壓力。
    有道是一人計短，二人計長，三人做事好商量。文建凡把自己的三套攻堅方案提交上去之前，又特意找到了正在訓練的偵察營，看看大家還有什麽要補充的。
    “營長，可以了，打仗就沒有不死人的。我覺得這套方案好，咱們要是能深入敵後，把他們的炮兵端掉，然後反過來打越軍，這仗就更好打了。”馬保國指著第二套方案說道。
    “營長，夜戰咱們優勢大啊！黃昏就開始炮轟，工兵組排雷，借助夜幕優勢，敵人隻聽見槍響，不知道咱們在哪。”黃新民指著第二套方案說道。
    “操！第一是要上麵批準，沒看出來麽？上麵要打的是小規模的局部戰爭，而且是適用於全軍的一套戰術。第二是夜裏敵人的炮火全麵覆蓋，咱們的戰士怎麽辦？別把越南軍隊當傻子，你要有這想法，趁早給老子滾回家裏去！”文建凡白了他們一眼。
    “嘿嘿，我就是意淫，意淫一下。”黃新民嘿嘿笑著。
    “沒啥意見我就往上麵提交了，部隊訓練情況怎麽樣？”
    “挺好的，他們都認為這麽多好吃的，累一點也值得。”馬保國說道。
    “過幾天我就過來，有好苗子就往軍校推薦，別擋著人家進步的道路，你們倆也是一樣，要是想去上學，我放人，要不然到了後期，你們沒個學曆也爬不上去。”文建凡吐了口煙，在部隊第一次喝酒，第一次抽煙，啥都學會了。
    “營長，我就不去學校了，等我轉業，我還跟您混。”黃新民表態道。
    “您要是能把我家都弄成城市戶口，我這一百多斤都是您的。”馬保國也有自己的後顧之憂。
    “操，你這一百多斤肉有啥用啊？能吃不？不就是為了倆糟錢麽？我安排人每家寄了五千塊，都給老子砌青磚大瓦房，房子要大，還得給老子留一個房間出來，不然你們今後結婚，老子住哪！”文建凡現在粗話痞話連篇，也不知道是怎麽染上的。
    活人五千，傷殘和烈士一萬，不是想讓那些戰友念他的好，隻是文建凡對自己戰友的另一種鼓勵與支持。逝者已矣，活著的還要繼續生存。
    方案到了軍區，上級果然選中的是拂曉進攻的方案，隻因為這種攻擊方式適用於所有的部隊。
    到達桂省訓練營的第一件事，文建凡就下達了命令，“恢複性訓練結束，明天開始上強度，每天增加五百米，直到跑兩個小時為止。重量也給我加上去，每天增加五斤的負重。先把體能訓練好，不行的淘汰，淘汰率百分之三十。”
    進入特種部隊，射擊達到優秀隻是最起碼的標準，更重要的是體能，體能跟不上，隻會拖後腿。事關生死，這個時候淘汰，總比在戰場上丟了性命要強。
    人都是有羞恥之心的，被淘汰意味著不合格，是殘次品，回到老部隊雖然也不錯，但榮譽感促使著這幫指戰員拿出了拚命的勁頭。動作稍慢的不行，個子太高不行，不會遊泳不行，不關注周邊事物和環境的變化不行，淘汰的標準就貼在了牆上，不是你不優秀，而是有人比你更優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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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天都有人被各種原因淘汰，每個連隊都有不服氣想要告狀的戰士，思想工作歸新來的123師政治部副主任管理，文建凡隻需要抓好訓練大綱就行。
    上次學的太雜，導致很多技能都不精通，這也是一個錯誤的點，這次每人必須精通兩項技能，然後再自選一門，強修一門。絕大多數人都選擇了開車開坦克，然後再隨便選上一門，剩下的就等著上級領導的安排。
    在文建凡看來十分正常的事情卻掀起了軒然大波，領導很生氣，後果很嚴重，想要撤掉這項技能。
    “不行啊，領導，當兵不是為了打仗，而且咱們不可能一輩子都打仗，戰士們學習一些賺錢的技能無可厚非，咱們需要戰鬥力，更需要戰士們的理解和齊心啊。”文建凡勸說道。
    “那你說怎麽辦？”
    “在退伍之前開辦駕駛培訓和修理培訓班，讓他們都學學有用的技能，將來也能有個謀生的手段。已經報名的那些，十抽一進學習班，其餘的重新選擇。”文建凡想出的這個手段還是可行的，戰士們也不會覺得吃虧。
    “小文，訓練嚴格些，說不定咱們什麽時候又要上戰場了。”
    文建凡心中一凜，這麽訓練這些戰士，可不就是為了上戰場的麽？“是，我盡量訓練好他們。”
    能在戰場上生存下來的都是運氣很好的精英，這麽集中地使用這些戰士，在他看來還真是一種浪費。衝鋒陷陣需要的突擊手幾乎等同於炮灰。當你在最前沿發現敵人的時候，很可能要命的子彈就已經擊中了你的心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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