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內的軍靴踏碎滿地玻璃渣，傘尖在地麵叩出火星。
    他的獨眼在黑暗中是唯一的猩紅光點，像瞄準鏡的紅外射線般，鎖定了禿頂主管的咽喉。
    "我數到三。"傘尖抬起，指向人群中央，"跪下，或者死。"
    禿頭主管的假眼珠，與法內的猩紅眼珠對視。
    “一、二、三。”
    三秒之後，禿頭主管臉上浮現出不可思議的神色。
    “不會，不可能！為什麽你沒被拉進去！”
    下一秒，他厲聲下令！"開火！全體開火！"
    二十把改裝霰彈槍同時噴出火舌，彈丸組成的金屬風暴瞬間籠罩整個前廳。
    法內的黑傘"唰"地展開！
    傘麵浮現出暗紅色的血液。
    子彈撞擊在傘麵上的聲音像暴雨砸在鐵皮屋頂，卻連一絲刮痕都沒留下。
    “現在換我數數了，一。"
    法內向前邁步，軍靴碾碎了一個掉落的彈殼。
    守衛們的槍管開始顫抖。
    "二。"
    第二步落下時，最近的兩個守衛突然跪倒，膝蓋砸在地麵上發出令人牙酸的脆響。
    "三。"
    黑傘猛地合攏的瞬間，法內消失！
    下一秒，傘尖從第一個守衛的後頸穿出，帶出一蓬血花！
    他的動作快得變成殘影！
    所過之處，人體像被收割的麥稈般倒下！
    有個守衛舉斧劈來，斧刃卻在距離法內太陽穴三厘米處凝滯！
    因為傘骨彈出的利刃，已經割開了他的頸動脈。
    通風管道裏的男人，看著眼前景象，手指在管道上抓出五道白痕，牙齒不受控製地打顫。
    他看見法內的黑傘橫掃！
    弧光切開三個守衛的腰部！
    上半身還在空中時！
    就被緊隨其後的傘尖刺穿心髒！
    "轟——！！！"
    五條水桶粗的觸須突然破牆而出，表麵布滿吸盤狀的嘴，每張嘴裏都長著螺旋狀利齒！
    它們像巨蟒捕食般絞向法內！
    "滾開！"
    一道稚嫩的女聲響起！
    是莉莉絲。
    莉莉絲的黑發突然暴長！
    發絲在空氣中分裂成無數細線！
    像一張黑色大網罩住觸須。
    她單膝跪在法內身後，稚嫩的身軀繃成一張弓。
    觸須掙紮時帶起的勁風，掀飛了她的紅色鬥篷！
    "我說了——"她猛地拽緊發絲，"滾開！"
    "嗤啦——！"
    三條觸須被硬生生扯斷，斷口噴出腥臭的黑色膿血。
    剩下的往外窗逃走！
    莉莉絲的發梢還纏著半截扭動的觸須。
    她厭惡地甩了甩頭：“該死，我以後再也不會用頭發攻擊！”
    "幹得漂亮，小莉莉絲~"摩修輕盈地落在她身邊，順手幫她捋了捋亂發。
    卻被一簇突然豎起的發絲刺穿了手掌。
    他挑眉看著掌心冒煙的血洞，反而笑得更加燦爛："還是這麽不可愛啊。"
    "再碰我就殺了你。"莉莉絲的發梢還滴著黑血，眼神卻幹淨得像清晨的冰湖。
    摩修大笑著轉身，三枚銀幣在指間翻飛："那就看誰殺得更快？"
    銀幣出手的瞬間，空氣被撕裂出刺耳的尖嘯！
    第一枚釘入501號眉心，雕像前額立刻裂開蛛網狀的紋路；
    第二枚貫穿咽喉，噴出的血柱高達天花板；
    第三枚擊中心髒位置時，整座雕像向後仰倒，撞碎了背後的彩繪玻璃窗。
    "還不夠盡興啊。"雷諾的聲音從煙塵中傳來。
    他的西裝早已變成布條掛在身上，露出下麵傷痕交錯的皮膚。
    肌肉蠕動時，皮下浮現出暗紅色的血管紋路。
    走到501底座前，他甩了甩拳頭，一拳轟出！
    時間仿佛靜止了一秒。
    "轟——！！！！"
    衝擊波呈環形擴散。
    整座雕像像被炮彈擊中般倒飛出去！
    飛濺的碎石中，有個守衛被飛來的聖母頭顱砸中。
    上半身直接炸成血霧！
    大廳的穹頂開始坍塌。
    水晶吊燈砸在地麵，爆成千萬片鋒利的碎片。
    通風管道內的男人，死死咬住自己的拳頭才沒尖叫出聲。
    他的褲子已經濕透，溫熱的液體順著大腿流到腳踝。
    但此刻，他根本在意不上這種微不足道的恥辱。
    “這他媽到底是什麽怪物！？”
    "嚴格來說，我們才是怪物。"
    一道聲音突然在男人耳邊響起，嚇得他差點心髒停跳！
    他僵硬轉頭。
    一個半腐爛的少年，撞進他的視線！
    少年腐爛的左臉，距離男人隻有十厘米。
    冒著膿液的碎肉，正從空洞的眼窩裏掉出來。
    "不過別擔心，"希利露出一個堪稱溫和的微笑，"母親說要留幾個活口當信使。"
    男人一口氣沒上來，暈了過去。
    希利試著推了推男人，發現他毫無反應之後，歎了口氣：“我已經夠溫柔了，他怎麽還是被嚇暈過去？”
    下方突然傳來整齊的誦經聲！
    亨利牧師站在滿地殘肢中央，腐爛的手指結成十字。
    他的聲帶應該早就潰爛了，卻依然能發出洪亮的禱言："願主寬恕你們的罪孽......"
    三個舉槍瞄準的守衛突然僵直！
    接著，他們的頭顱像熟透的西瓜般接連爆開！
    紅白相間的腦漿，呈放射狀噴在牆上！
    有個眼球，甚至彈到了通風管道下方！
    直勾勾地盯著已經昏死的男人。
    "......雖然你們馬上就要死了。"牧師咳嗽著吐出腐肉，卻還在微笑。
    整個大廳已經變成血肉磨坊！
    守衛們在逃竄時互相踐踏。
    有個研究員被自己人推倒在聖母像留下的淚水血泊裏！
    立刻被抽取成幹屍！
    501號的尖嘯聲越來越弱。
    血淚池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幹涸。
    "玩夠了嗎？"
    瑰拉的聲音像冰錐刺進所有人的鼓膜。
    她一直站在破碎的窗前。
    月光為她的紅裙鍍上銀邊。
    此刻她輕輕躍起，赤足點在搖搖欲墜的穹頂殘骸上。
    下一秒——
    "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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