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3章 發光的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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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節:會考前
    正值盛夏,京城的日光似要將地麵都烤化,街頭巷尾彌漫著燥熱的氣息。在高升客棧住宿的金華羽正於住宿房中埋頭苦讀,案頭堆滿了經史子集,汗水時不時從他額頭滑落,滴在書頁之上。
    此時,小六匆匆入內,神色略顯慌張:“公子,王大人遣人來了,正在樓下客棧前廳候著呢,說是有要事相商,言辭那叫一個懇切。”金華羽聞言,手中的筆一頓,眉頭微微皺起。他擱下筆,起身踱步,心中暗自思忖:會考已然迫在眉睫,如今每一分每一秒都珍貴無比,舉子們哪個不是拚盡全力,懸梁刺股。自己若在此時與王大人相見,旁人難免會說三道四,落下話柄,成為他人的笑談。這般權衡之下,金華羽終是長歎一聲,對小廝說道:“你去回了來人,就說我多謝王大人抬愛,但實在是不便前往,還望王大人諒解。”
    客棧前廳之中,來人聽聞金華羽的婉拒,卻並未露出半分急躁之色,隻是微微頷首,那模樣似是早就料到會是這麽個結果。他輕輕整了整衣袖,緩緩開口:“還請小哥再通稟一聲,此事關乎重大,還望金華羽公子務必一聽。”小六無奈,隻得再次前往房中。
    金華羽見小六折返,心中已有幾分不耐,但還是耐著性子問道:“又有何事?”小六將那人的話如實轉達,金華羽猶豫片刻,還是決定去客棧前廳一趟。
    來到客棧前廳,金華羽拱手行禮,言辭客氣卻又透著疏離:“實在抱歉,讓閣下久等了,隻是我近日著實忙碌,還望閣下諒解。”來人亦是拱手還禮,微笑道:“金華羽公子不必客氣,在下此次前來,實有要事相商。此次王大人相邀,乃是因為一樁要案。近日順天府內,有一家鹵肉店牽扯甚廣,看似普通的店鋪,實則暗流湧動,背後所涉之事極為複雜。王大人為此事日夜憂心,思慮再三,覺得公子才智過人,定能助他一臂之力。若公子因擔心避嫌而不去順天府,恐怕會誤了大事,還望公子三思啊。”
    金華羽聞聽此言,心中猛地一震。他對王大人的為人極為了解,王大人素來嚴謹穩重,若不是事情萬分棘手,斷不會輕易相邀,既然他說此事重大,那必定不是虛言。再想到自己一直以正義為懷,立誌要為百姓謀福祉,若隻因一己之私,擔心被人議論就置民生於不顧,實在是有違本心。
    想到這裏,金華羽心中已有了決斷,雖滿心不願,但還是一拱手,沉聲道:“既然如此,那在下便隨閣下走一趟。隻是還望王大人莫要怪罪我之前的推辭。”來人臉上露出欣慰之色,連聲道:“公子深明大義,王大人定會理解。事不宜遲,還請公子即刻隨我前往順天府。”
    金華羽簡單收拾了一番,便隨來人出了宅院。一路上,烈日高懸,暑氣蒸騰,金華羽坐在馬車中,心中卻如翻江倒海一般。他深知此去順天府,等待自己的或許是一場艱難的挑戰,但既然已經決定,便隻能勇往直前。會考之事固然重要,但百姓的安危同樣不容忽視,他暗暗下定決心,定要協助王大人解開這鹵肉店背後的謎團,還京城百姓一個安寧。
    馬車在順天府衙門前停下,金華羽深吸一口氣,穩步走下馬車,抬眼望去,那威嚴的府衙大門仿佛通往一個未知的神秘世界,而他即將踏入其中,揭開隱藏在黑暗中的真相 。
    第二節:京師淵源
    驕陽似火,酷熱難耐,金華羽乘坐的馬車緩緩駛入順天府府邸。車輪碾過青石板路,發出輕微的嘎吱聲,仿佛在訴說著這座府邸所承載的歲月與故事。
    早已在府邸門口等候的下人,見金華羽下車,滿臉堆笑,趕忙上前引導:“公子這邊請,大人吩咐了,務必將您妥善安置在會客廳等候。”金華羽微微點頭,隨著下人穿過曲折的回廊,來到會客廳。
    會客廳內,布置得古樸典雅。幾扇雕花窗欞透進絲絲縷縷的陽光,灑在光潔的地麵上。紅木家具擺放得整整齊齊,散發著淡淡的木香。牆上掛著幾幅字畫,筆鋒剛勁有力,為這屋子增添了幾分文雅之氣。金華羽在太師椅上緩緩坐下,下人隨即奉上香茗,熱氣騰騰的茶香嫋嫋升騰,可他此刻滿心都是疑惑與不安,無心品茗,隻是靜靜地等待著。
    約莫過了一刻鍾,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王大人從內堂匆匆而出,邊走邊用手帕擦著額頭的汗。夏日的酷熱讓他的官服都被汗水浸濕,貼在身上。見金華羽端坐在廳中,王大人忙招呼下人:“快,幫我把這朝服脫了,熱煞我也。”待換上一身輕便的便服,王大人頓時顯得輕鬆不少,臉上露出和藹的笑容,快步走到金華羽麵前,微微躬身作揖:“金公子,別來無恙?”
    金華羽趕忙起身,恭恭敬敬地回禮,聲音清朗:“托王大人的福,晚生最近在苦讀詩書,為會考做準備。”王大人擺手示意金華羽坐下,自己也順勢在旁邊的椅子上落座,說道:“咱們都是自己人,這鬼天氣熱得厲害,我剛辦完一樁棘手的案子,穿著這身朝服,簡直受罪,就不跟你客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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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華羽再次起身,一臉關切地說道:“大人辦案辛苦,晚生也沒什麽能力為大人分擔,隻盼王大人保重身體要緊。”王大人擺擺手,示意他不必多禮。
    一番寒暄過後,王大人臉上露出關切之色,問道:“金公子,你家中幾口人?父母至親可都健在?可曾娶妻生子?”金華羽微微低下頭,神色間閃過一絲落寞:“回大人的話,晚生父母早逝,如今跟著叔父金大元一家生活。家中尚未婚配,晚生覺得男兒應當先立業,報效國家,再談兒女情長之事。”王大人聽後,微微點頭,心中對金華羽又多了幾分讚賞,接著又與他閑聊了幾句家常。
    突然,王大人麵色一正,神情變得嚴肅起來:“金公子,你之前告發的那起鹵肉店殺人分屍、以人肉充鹵肉的案件,恐怕另有隱情,這背後說不定是一樁案中案。”金華羽聞言,心中一驚,正要開口詢問,王大人抬手示意他稍安勿躁,繼續說道:“不過你放心,等你考完試,我定會找你配合辦案。現在你隻管專心備考,切莫分心。京師之地,人才濟濟,繁華熱鬧,但也暗藏諸多誘惑,你可千萬不能被外界幹擾,誤入歧途。等你考完試,我再給你介紹個好姻緣,保你官場一路順風順水,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到時候也不要忘記我這個大媒人,哈哈哈,也算是你與這京師的一段別樣淵源。”
    金華羽聽罷,心中思緒萬千,這突如其來的消息讓他有些不知所措,但他還是強自鎮定,點頭應允:“多謝大人關心,晚生定當專心備考,不辜負大人的期望。”
    從順天府出來後,金華羽坐在馬車裏,回想著王大人的話。那鹵肉店的案子如同一團迷霧,始終縈繞在他心頭。盡管王大人讓他安心備考,但他深知,這案子一旦揭開真相,或許會震動整個京城。而自己,雖一心想要在會考中嶄露頭角,卻也無法對這關乎百姓安危的案子坐視不理。
    回到高升客棧,金華羽望著堆滿書籍的案頭,深吸一口氣,他決定暫時將案子的事放在一邊,全力備考。但他也暗暗下定決心,等會考結束,一定要協助王大人,將這案中案查個水落石出,還受害者一個公道,給京城百姓一個安寧。
    此後的日子裏,金華羽每日在書房中苦讀,窗外的蟬鳴此起彼伏,仿佛也在為他加油鼓勁。他時而奮筆疾書,時而閉目沉思,全然沉浸在知識的海洋中,隻為在會考中能有出色的表現,同時也期待著會考之後,能與王大人一同揭開那鹵肉店案背後的秘密 。
    第三節:會考前之風波
    會考的日子如懸在頭頂的倒計時牌,每一分每一秒都揪著京城眾多學子的心。距離那決定命運的大考,隻剩下短短七日,整個京城都彌漫著一股緊張而壓抑的氛圍。在一間堆滿書籍的書房裏,金華羽正埋首苦讀,泛黃的古籍在他指尖翻動,時而停下思索,時而奮筆疾書,額頭上細密的汗珠滾落,打濕了書頁。
    這時,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打破了書房的寧靜,張誌誠和李文遠風風火火地闖了進來。張誌誠滿臉通紅,喘著粗氣,一把奪過金華羽手中的書,說道:“華羽兄,你看看你,都幾日幾夜了,一直研讀詩書、禮易、春秋,就連做夢都在《少年歌行》裏神遊,也該歇歇了!”李文遠也在一旁附和:“就是就是,咱得勞逸結合,這花街柳巷啊,自有一番別樣風情,去放鬆放鬆,保準能讓你暫忘這詩書之苦。”
    金華羽無奈地笑了笑,將書輕輕拿回來,說道:“二位兄台的盛情,我心領了。隻是會考迫在眉睫,這可是關乎前程的大事,我得一門心思備考,稍有鬆懈,就可能功虧一簣,實在沒法陪二位前去。”
    張誌誠和李文遠哪肯罷休,你一言我一語地勸說起來,一個說“難得的放鬆機會,錯過了多可惜”,另一個道“就去這一次,不會耽誤多少時間的”。金華羽被二人磨得沒了辦法,又念及同窗情誼,隻好無奈地起身,隨他們出了門。
    三人來到花街柳巷,這裏燈火輝煌,絲竹聲聲,人來人往熱鬧非凡。可還沒等他們好好感受這熱鬧,一陣嘈雜的吵鬧聲傳來。隻見號稱太子少保府的公子哥正帶著一群家丁,肆意欺負一位歌妓。那歌妓滿臉驚恐,瑟瑟發抖,老鴇和小廝上前阻攔,卻被家丁們推倒在地,一頓暴打,場麵瞬間一片混亂。
    張誌誠和李文遠見狀,義憤填膺,熱血湧上心頭。張誌誠大喊一聲:“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如此胡作非為!”說著,便和李文遠衝了上去,將歌妓護在身後,尋了個隱蔽的地方藏了起來,這才讓歌妓免受進一步的淩辱。
    第二日,心懷感恩的歌妓特意邀約張誌誠與李文遠,想要好好表達謝意。金華羽得知後,婉拒道:“多謝姑娘好意,隻是會考將至,我得一心備考,實在抽不出時間,望姑娘見諒。”歌妓雖有些失望,但也表示理解。
    然而,事情並未就此平息。太子少保府的公子哥得知歌妓被藏起來的消息,頓時暴跳如雷,帶著家丁怒氣衝衝地找上門來。他在高升客棧住院子裏撒野鬧事,嘴裏罵罵咧咧,張誌誠和李文遠與他理論,卻被他指使家丁一頓毒打。二人毫無還手之力,被打得遍體鱗傷,隨後竟被誣陷,以莫須有的罪名送進了大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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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華羽聞訊,心急如焚。他自責不已,若不是自己跟著去了花街柳巷,張誌誠和李文遠也不會惹上這麻煩,如今他們因為自己而入獄,他怎能坐視不管?可自己隻是個無權無勢的普通學子,人單力薄,麵對太子少保府這樣的權貴,實在無計可施。
    在房間裏來回踱步許久,金華羽終於下定決心,硬著頭皮去找順天府尹王大人幫忙。他一路小跑來到順天府,見到王大人,“撲通”一聲跪下,急切道:“王大人,我的兩位至交好友張誌誠與李文遠他二人因一些誤會保護歌妓,遭太子少保府公子哥毒打,現被關在大牢裏,還請您高抬貴手,救他們一救!”
    王大人聽聞此事,麵色凝重,眉頭緊鎖。他深知此事棘手,涉及太子少保府,稍有不慎便會惹來麻煩。沉思片刻後,他上前扶起金華羽,說道:“金華羽,你先莫著急。此事我定會認真調查,妥善處理,還你一個公道。你且回去安心備考,這會考可是關乎你一生的大事,不可耽誤。待事情有轉機,我即刻派人告知你。”
    金華羽眼中含淚,感激地說道:“王大人,勞您費心了。我明白會考在即,不該來叨擾您,可實在是走投無路。還望您看在我平日裏對學業的份上,幫幫他們。”
    王大人拍了拍金華羽的肩膀,語重心長地說:“你放心去備考,這二人之事,我定會盡力。你是個勤奮好學、心地善良的青年,隻需安心赴考,考出個好前程,才是正經事。”
    金華羽告別王大人,走在回家的路上,心中稍感寬慰,卻又滿是無奈。他知道王大人定會盡力,可事情牽扯權貴,能否順利救出張誌誠和李文遠,還是個未知數。但他也明白,自己現在能做的,隻有相信王大人,安心備考,不能辜負他們的期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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