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15 靈組地下七層
    陸瑾年將翡翠耳墜按進驗證槽，青銅門緩緩開啟。段卿鈺的瞳孔驟然收縮——禁閉室裏堆滿與他容貌相同的屍體，每具心口都刻著曼陀羅圖騰。
    "這些是..."艾蘭依的金發突然纏住段卿鈺手腕，將他拉離某具正在腐化的屍體。那屍體的右手無名指上，戴著與他相同的尾戒。
    陸瑾年掀開白布，露出屍體頸後的青銅鎮紙烙痕："過去三年，鬼契門用你的基因克隆了十二個容器。"他指向監控屏，真正的顧隨鈺正在禁閉室牆上作畫，畫中場景正是這個停屍房。
    0927 鏡淵詭戲
    當段卿鈺觸碰鏡麵時，整麵牆突然泛起漣漪。艾蘭依的判官筆還未出手，鏡中已伸出七隻蒼白手臂。這些手臂的主人都頂著顧隨鈺的臉，卻穿著鬼契門徒的黑袍。
    "小心鏡像反轉！"陸瑾年甩出天機羅盤，北鬥七星卻指向段卿鈺。鏡中人們齊聲大笑，聲音與首座完全一致："好師弟，該把畫骨丹吐出來了。"
    段卿鈺的右眼突然灼痛，琥珀碎屑如淚滴落。碎屑觸及地麵時，竟化作三百年前的青銅鎮紙，將最近的黑袍人釘在鏡麵。艾蘭依趁機咬破舌尖，以血在鏡麵畫出焚魂符。
    0945 前世囚牢
    爆炸的氣浪將三人掀入鏡中世界。段卿鈺在墜落時抓住艾蘭依的腰帶，扯出道袍內襯的平安符——正是他三年前在直播中丟失的那枚。
    "你果然..."段卿鈺的質問被呼嘯風聲吞沒。他們跌進三百年前的鬼契門祭壇，看到年輕時的首座正將顧隨鈺按在祭台上剜眼。
    "住手！"段卿鈺無意識喊出古語，祭壇四周的命燈應聲而滅。艾蘭依的判官筆突然暴長，穿透首座虛影的心髒，卻在觸及瞬間化作桃枝——正是前世他們結拜時的信物。
    1003 殘魂糖霜
    回到現世時，段卿鈺發現自己枕在艾蘭依膝頭。對方正用金發為他縫合手臂傷口，發絲穿梭皮肉的觸感熟悉得令人心顫。
    "第三次了。"艾蘭依突然說，"你每次記憶清洗後都會為我擋劫。"他指尖撫過段卿鈺新生的鎖骨痣，那裏浮現出微縮的《雙生圖》。
    陸瑾年踢開變形的青銅門："解釋下這個。"他舉著的平板上顯示，靈組絕密檔案中艾蘭依的照片，穿著鬼契門首座的黑袍。
    艾蘭依突然將段卿鈺推向陸瑾年，自己撞破玻璃躍入虛空。段卿鈺在墜落聲裏扯斷頸鏈，露出串著三枚盤扣的銀鏈——正是艾蘭依道袍上缺失的那些。
    "追！"陸瑾年按下警報器，"他知道真正的畫骨丹在哪！"
    段卿鈺卻奔向反方向的禁閉室。當他踹開鐵門時，顧隨鈺正用骨血畫出艾蘭依的肖像，畫中人眼角綴著淚痣，下方題著血色小楷：永昌五年，魂契已成。
    ——
    畫骨焚心替身篇）
    1015 靈組禁閉室
    段卿鈺撕下顧隨鈺的未完成畫作時，油彩突然活過來纏住他手腕。顏料滲入皮膚形成曼陀羅刺青，與艾蘭依後腰的圖騰完美重合。
    "你終於來了。"顧隨鈺的鐐銬應聲而斷，露出鎖骨處跳動的琥珀光斑，"師兄的替身遊戲好玩嗎？"
    段卿鈺的右眼突然透視到對方胸腔——本該是心髒的位置，懸浮著半顆畫骨丹。三百年前的記憶洶湧而來：刑場上，是他親手將畫骨丹剖成兩半，另一半喂給了...
    "艾蘭依！"段卿鈺轉身撞開通風管道，顧隨鈺的笑聲在背後回蕩："現在追去往生殿，還能收全他的魂魄。"
    1027 往生殿
    艾蘭依的金發在疾馳中半數霜白，他握著從陸瑾年那偷來的翡翠耳墜，指尖撫過耳墜內側的微雕——正是段卿鈺前世贈他的及冠禮。
    "出來吧。"他在青銅門前轉身，"我知道你在等這一刻。"
    陸瑾年從陰影中走出，左眼的陰陽魚瘋狂旋轉："把畫骨丹給我，否則段卿鈺活不過今夜子時。"他掀開衣袖，小臂上爬滿與克隆體相同的曼陀羅紋。
    艾蘭依突然扯開道袍，心口處的琥珀丹丸正與段卿鈺的右眼共鳴："你真正想要的是這個吧？"他捏碎翡翠耳墜，裏麵飄出的竟是首座的一縷殘魂。
    1045 三重鏡淵
    段卿鈺闖進往生殿時，正撞見陸瑾年將桃木劍刺入艾蘭依後心。時空在刹那凝固，他看清劍身上刻著的生辰八字——是顧隨鈺三百年前的忌日。
    "不要！"段卿鈺的嘶吼震碎殿內三千銅鏡。鏡片如利刃紛飛，每片都映出不同時空的慘劇：刑場剜目、畫閣焚身、今生墜樓...
    艾蘭依在血泊中勾起嘴角，用口型說："看腳下。"段卿鈺低頭，發現自己的影子正與顧隨鈺的重疊，而真正的顧隨鈺，正在鏡淵深處剜出首座的眼珠。
    1103 弑神糖霜
    當首座的慘叫響徹往生殿時，段卿鈺的琥珀右眼徹底碎裂。艾蘭依趁機將半顆畫骨丹按入他眼眶，自己則化作金粉融入丹丸。
    "抱……抱緊我..."艾蘭依最後的耳語消散在風裏。段卿鈺本能地環住虛無，這個姿勢讓殘存的畫骨丹迸發強光——三百年前的書齋在光芒中重現，金發少年正將青衫書生按在硯台邊，咬著他耳垂說："師弟該交功課了。"
    陸瑾年突然暴起，陰陽魚破瞳而出。即將吞噬畫骨丹的瞬間，顧隨鈺的畫筆穿透他後心，墨跡在虛空寫出"誅"字。
    "遊戲結束了。"顧隨鈺攬住近乎昏厥的段卿鈺，"我的小藥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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