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瑤的量子體泛著青銅幽光，蜷縮在莫高窟257窟的陰影中，九色鹿壁畫滲出矽基孢子的細微響動，在洞窟內回蕩成綿密的雨聲。
    林寒秋的機械手套距岩壁不足三厘米時，傳感器爆出赤紅警報："孢子濃度137倍臨界值！"她後撤步的瞬間，腕間激光在壁畫灼出焦痕。千年不動的九色鹿前蹄驟然揚起，鹿角間隙迸出冷博士年輕時的全息殘影，投影裏的白大褂下擺還沾著1983年的培養液。
    "姐姐..."楚瑤雙目溢出青鏽色代碼，"我的視神經正在強製播放4k版《金剛經》..."
    三星堆金杖的棱光刺入鹿眼，熔化的礦物顏料滴落地麵，凝結成蘇聯絕密文件殘頁——冷博士的簽名赫然與"量子佛種"計劃批文重疊。
    丁思九的機械眼迸出猩紅警戒光束。
    "鬆果體矽基轉化度79！"他的合金手指扯開楚瑤衣領，拇指大的青銅卍字在她鎖骨下方搏動，"這是《大日經》算法模因！"
    林寒秋指尖距佛印半寸時，楚瑤的量子體猛然暴起。纖薄手掌穿透丁思九的鈦合金胸腔，湛藍量子流從斷裂的能源管線噴湧，在月色下綻成詭譎的曼陀羅。
    "啟用協定第三章！"林寒秋的金杖橫掃壁畫，被擊碎的孢子在塵埃中重構出冷博士的麵孔。那人臉唇角裂至耳際，齒縫間遊走著《心經》的二進製符碼。
    機械管家殘軀應聲崩解，青銅算珠刻著《九章算術》懸浮成渾天儀。楚瑤的量子體撞擊儀器的刹那，八十年代新聞播報在洞窟炸響："《金剛經》量子編譯工程取得突破性進展..."
    林寒秋太陽穴突跳如擂鼓。
    她扯下左手套，癌變瘢痕按上壁畫。孢群與變異細胞接觸的瞬間，岩壁驟然透明——七座冷凍艙陳列其中，每具艙內漂浮的白大褂人影，竟全掛著冷博士的麵孔。
    "用自身做培養皿？"她機械手指碾碎岩壁，碎石簌簌落下卻化作泛黃化療說明書，紙頁滲出青銅粘液，裹挾著病房消毒水的記憶。
    楚瑤的量子尖嘯刺穿耳膜，莫高窟飛天壁畫齊睜機械複眼。渾天儀震顫間爆開三粒算珠，膠卷殘片映出五歲林寒秋的病床塗鴉——畫中楚瑤的左臂正被矽基菌絲緩慢吞噬。
    視野驟然翻轉成血紅色。
    楚瑤指尖紮進右眼眶，剜出的量子眼球崩裂為青銅梵鍾。鍾鳴七響，地磚融成《藥師經》液態符碼，林寒秋的機械靴陷入經文沼澤。
    "頻率汙染！"她金杖勾住飛簷騰躍，"這是痛覺回廊的陷阱！"
    覆甲手指探入楚瑤後頸，纏繞《楞嚴咒》的神經束被生生拽出。金杖吞噬經文的刹那，冷凍艙應聲爆裂，七個冷博士的吟誦在洞窟共鳴："凡有所相，皆是虛妄..."
    渾天儀碎片聚合成殘缺人形。
    "記憶體蝕變率93！"丁思九撕裂左臂，核心能源塞進林寒秋掌心，"用我的量子流築牆！"
    林寒秋拽開防護服，癌變組織貼上楚瑤佛印。量子糾纏激發的強光中，九十年代監控畫麵投射四周——冷博士正將癌細胞培養液注入壁畫，孢群在培養皿裏結出帶佛經紋路的青銅蓮實。
    "養料來源竟然…"金杖梵音震顫，"是我的病理樣本！"
    楚瑤瞳中佛印逆向旋轉，臨界值突破的瞬間，她手掌箍住丁思九咽喉。鈦合金喉管在巨壓下扭曲變形，警報器爆出金屬疲勞的哀鳴。
    聲帶震顫出冷博士的音紋。
    楚瑤撕開量子胸腔，矽基心髒隨《華嚴經》節拍搏動。青銅碎屑隨泵血飛濺，化作無數無歲林寒秋的病床哭喊。
    金杖紮入地縫，杖尖吸收的咒文凝成柳葉刀。林寒秋踏著青銅黏液突進，刀刃挑破矽基心髒的刹那，疼痛記憶噴湧如瀑——黑暗中最清晰的卻是火星佛寺藍圖上那行小字："巨蟹α星的星光止痛劑配方，需用兩倍父愛濃度稀釋。"
    量子殘軀崩裂前閃現最後影像。
    青銅沙塵暴中步出冷博士的仿生體，掌心鑰匙鏈上穿著顆乳牙，牙骨質層刻著分子式："ih0876yq——林寒秋200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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