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6章 死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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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銅兩口子已經不關心這事了,頭名都拿了,還要咋?
    哦對,頭名是有獎勵的,萬寶樓給的兩匹蜀錦。
    蜀錦是貢品,不能說有市無價,但不是一般人能穿的。
    但好在方銅大小是個官,家裏人用蜀錦也不算出格。
    兩口子美滋滋坐上馬車,要回小院收拾東西。
    “媳婦,你可真厲害啊,能贅給你,是為夫的榮幸。”方銅拉著媳婦的小手誇。
    “噗呲。”錢鳳萍被逗笑“胡說什麽。”
    “我可沒胡說,我媳婦能和一群男人比手藝,其中還有禦廚啥的,都能贏,誰能做到?”
    “媳婦,你不知道,你在台上說完話,多少人眼睛都亮了。我胸膛都挺得更高,驕傲啊。”
    “我命好,閨女活潑,兒子聰明,媳婦大氣,背後不知道多少人羨慕我。”
    “不對,媳婦,你這以後就出名,麵對的誘惑就多了,你可不能動搖啊,我才是你親親夫君。”
    方銅一套甜言蜜語,哄得錢鳳萍羞紅臉。
    “不會的,能和你成親,也是我的榮幸。”
    “村裏人都說你是福星,我覺著也是,你贅進來,家裏日子才越來越好。”
    “你先是我的福星,才是村裏的。”
    錢鳳萍羞澀卻認真。
    車裏倆人含情脈脈,外麵的車夫抖了好幾下,太肉麻了。
    他也成親許多年,怎麽從沒和媳婦這麽……熱乎過。
    剛走神的功夫,馬長長嘶鳴一聲,失控的狂奔出去。
    馬車頓時顛簸起來,車夫使勁拉韁繩,“籲”!
    可不管用,馬越來越瘋狂,車夫直接被甩了下去。
    車裏的兩口子也撞在一起,疼的眼冒金星。
    一位老人出站在馬前。
    同時,暗處有人影矯健的踏著屋簷飛過來,騎在馬上,手中寒光閃過。
    下一秒,馬頭被斬斷,鮮血噴湧而出。
    “死人了!權貴當街縱馬撞死人了!”
    驚呼聲傳來。
    隻見那位老人已經倒下,有好事者去扶他,發現他已經沒了氣息。
    一切發生的太快,等錢鳳萍兩口子反應過來,已經到了京兆府。
    “砰!”
    驚堂木重重敲在桌上。
    京兆尹——岑鞏一臉肅穆,威勢逼人。
    “堂下何人,公堂之上為何不跪?”
    方銅額頭都磕的青紫一塊,但頭腦卻十分清醒。
    他們兩口子遭人算計了。
    “在下九品行走農監,這是我的妻子。”
    他拉著錢鳳萍拱手行禮,並不下跪。
    本朝律法,秀才見官都不用跪,何況他是朝廷命官。
    九品小是小了點,但特權還是有的。
    岑鞏微微頷首,剛想開口。
    公堂外傳來哭嚎聲。
    “爹,爹!您老死的好慘啊!”
    “爹,嗚嗚嗚,怎麽會這樣,您就是出門聽個戲,人就沒了,兒子我還沒盡孝呢!”
    兩男子哭的情真意切,讓圍觀的百姓動容。
    子欲養,而親不在,人生大痛啊。
    衙役問明情況後,進堂匯報。
    岑鞏聽完,蹙眉“讓人進來吧。”
    兩個中年漢子一進來就跪下。
    “草民張四!”
    “草民張五!”
    “求大人為民做主,我爹不能白死啊!”
    說著,兩人還狠狠瞪向方銅夫妻。
    方銅一點不慫,冷淡看回去。
    “稍安勿躁,本官定會查個水落石出。”
    岑鞏神情嚴肅。
    “方銅,本官問你,事發時狀況如何,詳細描述,不可遺漏半分。”
    “是。”方銅應了聲。
    “當時我和妻子正在車裏閑聊,馬車突然加速。”
    “我和妻子撞的不輕,不等發問,先聽到了車夫駕馬聲,然後似乎有什麽甩飛。”
    “等我們二人出來,就見馬頭,馬頭被砍下,鮮血四濺,一老者倒在馬前,生死不明。”
    他說的很詳細,全是事實。
    岑鞏頷首“車夫何在?”
    方銅不知道。
    有衙役回稟“會大人,車夫被甩飛出去,斷了一條胳膊,有我們的人看管,在藥鋪治療。”
    “嗯,傳目擊證人。”岑鞏吩咐。
    當時第一時間去扶老者,並判斷對方死亡的人被帶進來。
    “見過大人!”男子跪下。
    “報上名來。”
    “草民陳大郎,住在棉二街柳條巷三十五戶。”
    “嗯,當時你都看到什麽,如實敘述,不得有添油加醋,刻意隱瞞之處。”
    “草民當時在旁邊攤位,挑選麵具,一扭頭,見馬車疾馳,車夫還在拉韁繩,馬車越跑越快,一個老者正在前方,已經避不開,直接倒下了。”
    “還有一個黑衣人出現,二話不說把馬給殺了。”
    陳大郎的敘述,就有很多不清楚的地方了。
    “本官問你,可有見到馬撞到人,或者馬蹄踩人?”
    岑鞏在京兆尹的位置待了許多年,自然知道細節的重要性。
    陳大郎使勁想了想,搖頭“好像……沒有。”
    張四兄弟瞪大眼“你可得如實說,沒撞到我爹怎麽會倒地?還直接咽氣!”
    “大膽,本官讓你們說話了嗎?不得幹擾目擊證人的判斷。”
    岑鞏麵色不善瞥了他們一眼。
    兩人低下頭,不敢再開口。
    陳大郎跟著抖了抖,仔細回想道“大人,小的當時在馬左側,視線受一定阻擋,沒看到馬車是否撞到人,但絕對沒踩到人。”
    “嗯,黑衣人出現殺馬在前,還是老人倒地在前?”
    岑鞏再次發問。
    陳大郎遲疑“應該是,同時?當時小人看到馬頭落地,嚇得後退一步,才注意到老者倒地。”
    岑鞏卻問“也就是說,你沒看到黑衣人先控製住馬,還是老者先倒地?”
    陳大郎點頭,是這樣。
    “本官問你,老者斷氣,你可認識方大人?為何當街大喊,有權貴縱馬撞死人?”
    岑鞏目光淩厲,似乎能看透人心。
    “小的,小的當時見馬車華麗,馬匹強壯,就覺得車裏之人不簡單。情急之下,就喊出來了。”
    陳大郎臉色有點白,似乎後知後覺發現自個得罪人了。
    岑鞏沒再問他,看著堂下的黑衣人。
    “你是何人,為何殺馬?”
    黑衣人沒直接回答,從身上掏出一塊令牌。
    自有衙役接過,奉給大人。
    岑鞏接過,眼皮跳了跳。
    “小人將軍府護衛。”黑衣人胡說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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