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9章 密折到

字數:4627   加入書籤

A+A-


    雨停後,船夫將船停在湖中。
    周老、鄧先生、方南枝、清衍一人一個椅子,坐在甲板上釣魚。
    鄧先生團了拳頭那麽大的魚餌,弄在魚鉤上,垂釣。
    方南枝看的目瞪口呆。
    “先生,您是餌,一般魚可不敢咬。”
    鄧先生淡淡瞥了她一眼,高冷的不理她。
    再看周老,是一點魚餌不放,要學薑太公釣魚願者上鉤。
    方南枝覺得先生們實在太任性了,這樣是釣不到魚的。
    “周老,您別忘了,中午咱可是要吃烤魚的。”
    “那為師就指望徒弟的孝敬了。”周老笑嗬嗬,摸了摸胡須。
    方南枝無言,又成她的事了?
    她嘟嘟嘴,老老實實釣魚,希望能有所收獲。
    清衍沒理會師徒間的鬥嘴,他突然拉了拉魚竿,往回收線。
    再看鉤子處,正掛著一條黑色的魚。
    “魚,上鉤了。”
    “哼,這魚肯定不好吃,我要釣鯽魚。”
    方南枝嫉妒之下詆毀。
    “好,我等著枝枝。”清衍好脾氣道。
    於是同時,宮裏再次發生大事。
    白武身受重傷、快馬加鞭進宮,呈上一份密折。
    方銀親筆的密折。
    上麵寫了西南侯投降,以及他交代出來的事。
    這些年西南不給朝廷稅收,但沒少給別人上貢。
    什麽靳家,什麽皇子,什麽王爺,而其中拿了大頭的居然是三公主。
    西南侯很不講義氣,還提到“投靠”三公主後,為她辦的幾件事。
    皇帝看完臉都黑透了。
    想到太子病重時,三公主駙馬突然帶了什麽神醫拜見,他以為是佟貴妃授意的,顯然看來不然。
    三公主,他這個女兒好大的膽子。
    其他皇子收西南好處,不過是貪,為了點錢財好處,三公主不同,她想要掌控西南勢力。
    除了密信外,白武還帶來個消息。
    負責送陳勇進京的衙役,全都死在驛站裏,陳勇不知所蹤。
    當時白武本來是走小路回京,連續遇到埋伏,受傷不輕。
    他想著,反正已經暴露了,還不如走官道,通過各個驛站,對方說不定還會有所忌憚。
    白武剛到宣州府、賀縣驛站,就聞到血腥味,院子裏倒著不少人。
    他檢查後,發現一個還有口氣的,對方隻交代,他們身份,陳勇下落不明,也徹底咽氣了。
    白武心底發寒,感覺驛站的危險也不小。
    他不敢多停留,又悄無聲息離開,繼續往京城趕。
    其實驛站被屠殺這事,當地官員肯定有發現,會上報,白武不應該參與。
    但他知道,陳勇和自家小姐有關,所以他忍不住提了一嘴。
    “來人,宣嶽相、趙尚書、韓國公……進宮。”
    皇帝麵色沉凝。
    真是多事之秋,還以為太子大病初愈,朝堂該安穩一段時間,沒想到西南之行,還給他送來這麽大驚喜。
    幾位重臣匆匆到了禦書房,行禮後,皇帝賜座。
    “嶽愛卿,近來可收到宣州府的折子?”
    皇帝直接問。
    “確實有。”嶽相想了想,身為丞相,朝臣呈上來多數的折子都要經過他的手,除了密折、加急奏折等。
    “宣州府上報,今歲的貢橘,已經派人押解上路。”
    “還有,賀縣一帶有土匪出沒,那群土匪極其囂張,竟然將驛站給燒了,宣州府已經派兵去剿匪。”
    “土匪?好一個土匪!”皇帝怒拍龍案。
    福公公當即將白武上報的消息說了。
    眾人吃了一驚,陳勇遲遲不進京,他們私下猜測是皇帝的意思。
    現在,衙役被殺,陳勇失蹤,不會是?
    嶽相當即否認這個想法,陛下還不至於用這種手段。
    趙尚書沉吟“也就是說,白武到驛站時候,滿地死屍,但沒有所謂失火征兆?而宣州府的折子,卻提到失火,這火是後來放的。”
    這個後來,不是殺人者走到一半想起來,又跑回來放火,那就太蠢了。
    後來指的另外的人,是誰不知道,但肯定不是土匪。
    土匪燒一個全是死人的驛站做什麽?閑的沒事幹?
    “陛下,此事蹊蹺頗多,需要詳查!”嶽中池提議。
    “朕也是這麽打算的,依愛卿看,派什麽去合適?”
    皇帝的意思是已經不相信宣州府官員,不會讓他們去查賀縣。
    嶽中池沉吟一二,最後舉薦了京兆府少尹——祝冠峰。
    “陛下,祝大人雖年輕,但為人沉穩細心,與破案一道有獨特之處,又在京兆府曆練多年,實在是最合適的人選。”
    最主要,祝冠峰出身祝家,小氏族,和宣州府沒什麽幹係。
    另外他本身在京兆府少尹的位置上,就證明他受皇帝的信重。
    “好,來人擬旨,讓祝冠峰即日出京,查明驛站慘案,找回陳勇。”
    皇帝下令。
    有人替他擬旨,由皇帝蓋上大印,福公公拿著聖旨,急匆匆出宮了。
    禦書房沒沉靜多久。
    皇帝歎息一聲“幾位愛卿想必也看到了,三公主之事,愛卿們覺得該如何處置?”
    “當然是查清是否屬實後,按律法處置。”趙尚書第一個表態。
    其他幾人看他一眼,又收回視線。
    按律法?不知道律法對王公貴族、世家名流而言,是可輕可重的嗎?
    韓國公沉吟後,委婉些開口“陛下,後宮尚且不得幹政,何況三公主?”
    “臣想知道,她一個公主,要權勢何用?難不成還想牝雞司晨?”
    牝雞司晨,是韓國公故意說的,但在場其實沒一個人這麽認為。
    三公主得膽子多大,才幹這種事,更多的,他們覺得這事表麵是三公主幹的,實際是二皇子所為。
    起碼也是得了二皇子授意的。
    嶽中池看了眼皇帝的神情,才開口“陛下,您不能因血脈親情,就優柔寡斷啊。”
    “宣三公主、駙馬、二皇子進宮。”
    皇帝麵無表情道。
    嶽相等人默默低下頭,遲疑是不是逼陛下逼的太緊了。
    可三公主敢收攏西南勢力,未必不敢收攏朝中其他勢力,不借此機會查清,豈不是養虎為患?
    很快,太監帶著二皇子來了。
    三公主緊隨其後,但她穿了一身的孝服,麵容蒼白,眼眶通紅,疑似哭過。
    “三公主這是做什麽?平白無故穿孝,難道是想添晦氣?”
    趙尚書皺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