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0章 先拿下最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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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那張曾經略顯青澀的臉,如今已然風情萬種。
    長眉微蹙,眸中含水,紅唇微張,呼吸間似蘭香繚繞。
    那胸前微顫的白兔,隨著她一聲聲抽泣輕輕起伏,顯得更加楚楚動人。
    “我……對不起,是奴婢魯莽了……”她低聲哽咽,聲音柔得仿佛能滴出水來。
    然而她心中卻冷笑連連:
    “我就不信,你還能坐懷不亂!”
    一瞬間,她仿佛化身成了媚骨紅顏,演得一副梨花帶雨之態,心裏卻在冷靜權衡著每一個反應,觀察著每一張臉。
    ——誰心動了?誰皺眉了?誰在意我?誰漠視我?
    可讓她萬萬沒想到的是。
    朱裕同,僅是微微皺了皺眉,眼神一寸寸冷了下去。
    他退開一步,淡淡道:“起來吧,地上涼。”
    聲音沒有起伏,更無半點關切,冷得如萬載寒冰。
    楚無痕更是連看都沒看她一眼,隻是立於一旁,目光冷漠如劍,仿佛她不過是一抔塵土。
    唯有卿瑤見她跌倒,眼底閃過一絲憐憫,上前幾步將她扶起,輕聲道:“阿璃姐姐,地上寒,快起來吧。”
    阿璃心中咯噔一下,臉上的笑意幾乎維持不住,但多年養成的演技讓她仍舊擠出一抹委屈的笑容,輕聲回道:“多謝卿瑤妹妹。”
    “我沒事,隻是太激動了……”
    卿瑤歎了一口氣,輕輕為她攏好衣襟,似無意又似有意地將她微露的香肩遮住。
    阿璃眼神一動,卻依舊垂著眸子,嘴角噙著笑,那笑裏,卻再無最初那般清純無邪,而是摻雜了一抹難以察覺的鋒芒。
    她知道,自己的這一套在這幾人麵前,並未奏效。
    但她也清楚,這是開始。
    她不會就此退卻,反而會更加深藏爪牙,藏住那一腔毒意,繼續以那張柔弱無辜的麵孔,慢慢靠近,慢慢靠攏。
    ——朱裕同,這樣的男人,她越是得不到,便越想要。
    “好戲,才剛剛開始。”
    她在心底悄悄說了一句,隨即便低下頭,配合著卿瑤的攙扶,輕輕站起,輕輕走回人群之中。
    隻是,她每一步都踩得極輕,卻又極穩。
    朱裕同負手而立,身後是已然肅清的左府庭院,庭牆殘破,血跡斑斑,宛若人間煉獄。
    他神情平靜,眉宇沉斂,如同天將降世。
    “琢城,該清算了。”
    他低聲呢喃,聲音雖不大,卻冷冽如霜,仿佛宣判著整座城的命運。
    楚無痕站在一旁,麵容冷峻,背後長劍尚未歸鞘,劍尖殘留血痕,隨夜風微微顫動。
    白夜行披著夜色而來,似幽影潛行,一身素黑勁衣沾著灰塵與血斑。
    “城中還有多少餘孽未清?”朱裕同問道。
    白夜行拱手道:“左文梟一死,群龍無首,亂兵已被驅散。隻是……”
    “隻是?”
    “那些長期吸血的地主與貪官,早在動亂之初便龜縮府中,閉門不出。現在風頭一過,怕又要重新作祟。”
    朱裕同冷笑一聲,眼神陡然銳利:“賈金,賈剝皮,還活著?”
    白夜行點頭:“活得很滋潤,據探子回報,他藏在城南偏村,那裏設有重重護衛,府中藏金如山。”
    楚無痕冷聲道:“此人害命無數,民怨沸騰。若不清此賊,天下何安?”
    朱裕同轉身,目光劃過破碎的清晨,似要穿透這腐朽的城牆。
    “走。”
    僅一字,卻如霹靂震空。
    卻沒有想到這趕過去的路上,竟也過了一整天的時間。
    一行人,踏著夜色,朝著城南而去。
    ……
    夜風蕭瑟,濃雲低垂,月光仿佛也被這一場肅殺之意壓得隱去光芒。
    朱裕同一行人身著便衣,悄然逼近賈金府第。
    賈府地處琢城南部偏僻地段,占地雖不廣,卻四周築有高牆,犬吠聲不絕於耳,護衛眾多,燈火通明。
    白夜行輕聲向朱裕同道:“少主,這賈金雖在市井間以為人‘土財主’,實則豢養私兵,收刮民脂,手下惡仆成群,擅長藏匿金銀於暗道之中。”
    朱裕同點點頭,目光銳利如刃。
    他深知,今日若不將這賈剝皮一舉拿下,琢城的民心難以真正歸附。
    隊伍分作三路,楚無痕帶人繞至後巷,堵住可能逃脫之門;
    白夜行率先掠入屋頂,探查賈府的布局;而朱裕同與數名親信,直取正門。
    一聲暗哨響起,如利刃劃破夜空,戰鬥由此打響!
    “賊人來襲——!”
    賈府門前守衛尚未來得及反應,便被白夜行一劍封喉。
    緊隨其後,是一場壓倒性的突襲。
    火把亮起,朱裕同長袍獵獵作響,他手執銀槍,如破雲之龍。
    大門轟然被撞開,賈府內一時間雞飛狗跳,仆人尖叫,婢女逃竄。
    守衛倉促披甲上陣,慌亂中卻難擋鐵血訓練有素的民生軍。
    “留活口!”
    朱裕同冷聲喝道,槍勢連挑,逼退賈金心腹“柳五”數步。
    柳五乃退伍老卒,擅用狼牙棒,此刻雖奮力招架,卻早已心慌意亂。“你們是哪路人馬?!敢擅闖賈府!”
    朱裕同冷眼望他,銀槍一抖,“擅闖?我乃大漢天命繼主,清君側,討賊人!”
    柳五聞言大駭,想再招架,槍風襲麵,已被震落兵器。
    此時,賈金正藏於後院地窖之中。他坐在一口黑木箱上,聽得外頭喊殺聲不絕,臉色煞白,渾身顫抖。
    賈金年過半百,體態肥碩,嘴唇發紫,身著華服,此刻卻如喪家之犬,不斷咒罵:“廢物!一群廢物!連幾個賊寇都擋不住!”
    管家顫聲勸道:“老爺,咱們快從地窖後門逃出吧!”
    賈金喘著粗氣,咕噥道:“是,是,從後門走,快帶銀票!”
    地窖通道漆黑狹長,牆上僅掛數盞昏黃油燈。
    幾名仆從抬著沉重的箱籠,一路向後逃竄。卻不知,後巷早被楚無痕封鎖。
    “賈金,往哪兒逃?”一道冷喝如驚雷炸響,楚無痕自陰影中踏步而出。
    賈金見狀嚇得癱坐地上,“別、別殺我!我是朝廷命官,我有銀子,我有地契,全給你!”
    楚無痕冷笑,“你可知,你剝皮刮骨,逼死百姓無數,琢城三街九巷多少冤魂因你而起?”
    “我、我隻是按規矩收租!是他們自己還不起債——”賈金辯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