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 不確定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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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山岩起身,冰冷的目光在每個人身上掃過,突然厲聲問道:“你們甘心嗎?用支那人的話說,遺臭萬年,會被永遠地釘在大和民族的恥辱柱上,家族也會因此蒙羞,還有我們的後代……”他沒有再聯想下去,這已經足夠可怕了。
“請總司令示下。”兒玉源太郎突然開口。
“暫時息兵停戰,等待機會。”大山岩平靜地說道。
“等待?等待什麽?等待北島的‘神風計劃’嗎?等待戈輝死是嗎?”黑木為楨難以置信地問道:“難道戈輝的死,真的就能改變目前的危局嗎?對麵的禁衛軍,難道是因為戈輝,才死戰不退嗎?禁衛軍的高層,隻有戈輝一人嗎?”
“你說的沒錯,戈輝的死不能決定一切,甚至可能根本無法改變我們的危局。”大山岩平靜地說道:“但是,禁衛軍可能會亂,這或許就是我軍的機會,也是帝國的機會。”
“可能會亂?隻是可能?”黑木為楨氣笑了:“就靠一個不確定的可能性?真是太可笑了,我黑木為楨從來沒有上過什麽軍校,今天的一切都是靠實打實的戰功得來的,我從來不相信什麽虛無縹緲的東西,打仗也從不靠運氣,我隻相信實力,帝國陸軍什麽時候已經墮落到追尋那不確定的可能性了。”黑木的聲音越來越高,到後麵幾乎相當於吼叫了。
“黑木君,你過了。”兒玉源太郎冷言道:“別忘了,目前的危局,也有你的責任。第一軍,並不比誰打的更好。”
“兒玉君,算了,黑木君隻是想發泄一下,他也是在生自己的氣吧!”大山岩輕輕歎息道。
“總司令閣下,請原諒我的無禮。”黑木為楨直接道歉,然後又道:“可我還是認為,我們不應該寄希望於那不確定的可能性。帶孩子們平安回去,才是我們最應該做的。”
黑木為楨掃視著眾人,目光前所未有的堅定,他的聲音突然拔高:“隻要孩子們平安回去,我們就是做了替罪羊又如何?我們難道不應該為後輩們承擔一些東西嗎?”
“黑木君,你真的過了。”乃木希典突然開口了:“不是隻有你知兵,愛兵,難道我們就希望他們死嗎?戰敗而歸,我們肯定不會有好結果,他們難道就真的沒事嗎?相信不會比我們好多少,他們……”
一隻大手拍在乃木希典的肩膀上,直接拍斷的乃木希典要說的話。
“帝國軍人的第一要義,就是不顧一切地爭取勝利,哪怕是不確定的可能性。”大山岩正色道:“支那人的曆史上,有無數次農民起義,隻要他們的領頭人死掉了,起義軍就會很快的分崩離析。”
大山岩開始在指揮部裏踱步,繼續分析道:“禁衛軍也是一樣,戈輝是禁衛軍的靈魂人物,是禁衛軍的精神圖騰。如果他死了,其他人就會爭奪權力,禁衛軍內部就會產生混亂,很快就會分崩離析。”
大山岩的目光從所有人身上掃過,最後停留在黑木為楨身上:“禁衛軍不比支那曆史上的起義軍強多少,隻是時代變了,但本質不變。隻要戈輝死了,禁衛軍內部就一定會生變,權力爭奪,利益分配,矛盾顯化。這些都是支那人天生的根性,根性,你懂嗎?支那人從根上就是這樣的。在他們眼中,權力和利益,比任何東西都重要。他們都想將這些東西據為己有,不想和別人分享,這就是矛盾,就會爭奪,最後分裂,甚至激烈交火。”
大山岩直接下結論:“我們等著北島賢的好消息,然後絕對反擊,最後反敗為勝,拿到本應該屬於我們的一切。”
“嗨依”兒玉源太郎第一個回應。
“嗨依”奧保鞏、乃木希典、野津道貫、川村景明,也跟著回應。
“嗨依”黑木為楨最後無奈地跟著輕輕回應,但內心中並不認同。
大山岩的分析,無疑是正確的,起碼有真實的曆史可以印證。
黑木為楨低下了頭顱,沒再開口。人單勢孤,他隻能服從。
其他人也陷入了深深的沉默之中,心裏想著各自的事情。
和日軍壓抑的氣氛完全相反的是禁衛軍的歡樂海洋。
對禁衛軍來說,四個師的生力軍加入,不但徹底穩固了奉天防線,還完成了對奉天的全麵占領。禁衛軍收獲巨大,俄國人從大清掠奪來的財富,絕大部分都留在了奉天,都沒來得及帶走,這些都將成為禁衛軍的軍費。已經通知了特區儲備銀行,銀行已經派人過來接收了。
“大炮一響,黃金萬兩,果然誠不我欺。”聶明宇感歎道。
“還有那些被沒收的俄國人日本人的財產呢!還有俄國人的銀行,一個也跑不了。”李文舉補充道。
“你打的不錯,這一仗之後,你回到家裏,就可以橫著走了,你父親再也不會質疑你的能力了。”聶明宇突然調侃道。
李文舉突然淚流滿麵:“我們兵,傷亡近半,是我沒帶好他們,我對不起他們,我現在不敢睡覺,一睡覺就會看到他們站在我眼前,我無法原諒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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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節哀。”聶明宇一把抱住李文舉的肩頭:“奉天就在身後,我們別無選擇,換了哪個師都一樣,打仗就會有犧牲,我們是為百姓而戰,為百姓而死,我們死而無憾。”
聶明宇就這麽陪著李文舉,陪他說話,開導他:“戰爭還沒有結束,肯定還會有犧牲,我輩命該如此,犧牲我們這一代,讓後來人,永遠過上好日子。”
李文舉拭去臉上的淚水,傾訴完之後,感覺舒服多了,他堅定地說道:“我們要讓日本人,十倍百倍的還回來。”
“沒錯,就是這個樣子。”聶明宇拍拍李文舉的肩膀:“走吧!去火車站,和四個師一起來的禁衛文工團,在火車站舉行慰問演出,我們也去看看。”
李文舉點頭,和聶明宇一起,向火車站走去。
森林狼、山地狼、修羅、猛虎,四支特種部隊,也從現在的任務中解脫出來,有機會投入到新的任務當中。
新任務,四個方向,四支特種部隊任選一個。
海參崴、伯力、海蘭泡,以及滿洲裏到赤塔沿線。
梅亭、鐵鎖寒、袁征南、萬千山,四人簡單商量了一下,梅亭去海參崴,萬千山去伯力,鐵鎖寒去海蘭泡,袁征南去滿洲裏到赤塔沿線。
四支特種部隊,計劃在奉天休整一個白天,補充彈藥給養,然後趁著夜色離開。
如果不出意外,整個1月16日,就這樣平淡無奇地過去了,奉天防線上沒有放一槍,因為日軍沒有再進攻,全軍上下都在休整。這五天,他們也累壞了。隻有後勤沒有休息,他們正在為下一次的進攻,認真準備著。
禁衛軍戰士也難得休息一下,緩解一下五天來高壓下的緊張心情,整個防線進入了慢節奏狀態。但每個人都知道,這樣的日子,隻是暫時的,很可能就在下一刻結束,所以他們十分珍惜每一分鍾的休息時間,對,還可以去看文藝演出。
禁衛文工團計劃在奉天火車站進行三天慰問演出,這也是文工團成立以來的第一次演出,每一名演員都在認真地準備著,火車站的臨時舞台,也在快速地搭建著。
下午1時,慰問演出準時開始,沒有伴舞,有音樂,演員隻是單純地站在舞台上唱歌,但這已經足夠了。
血染的風采、熱血頌、錯位時空改編版)、我的格桑花、年少的你啊、為了誰、天使的翅膀、理想少年半生雪改編版)、英雄讚歌兩個版本,一個鏗鏘雄壯,一個舒緩)、祖國不會忘記、反抗就是“在太行山上”)、保衛黃河、禁衛軍人之歌改編自“共青團員之歌”)、說句心裏話、咱當兵的人、小白楊、有個道理不用講、三大紀委八項注意,最後一首歌是禁衛軍的軍歌——亮劍。
禁衛文工團的這次慰問演出,無疑是成功的,幾乎每一首歌,都和禁衛軍戰士產生了強烈的共鳴,唱出了每一名戰士的心裏話。最讓禁衛軍戰士印象深刻的是楊小芋同學演唱的《天使的翅膀》《理想少年》。清澈幹淨的童聲,讓戰士們立即愛上了這個小姑娘,真希望自己也有一個這樣的小妹妹。
和奉天戰場交戰雙方,全體放鬆,甚至還舉行大型文藝演出,截然相反的是大連賢機關的焦慮,極度焦慮,還有朝陽富安健洋行動組的煎熬,極度煎熬,小川諒也偵察組的緊張,極度緊張。
16日中午,戈輝的總督車隊回到總督衙門,小川諒也偵察組覺得希望來了。然後,僅過了不到一個小時,戈輝的總督車隊就再次離開了總督衙門,去向不明。
小川諒也有預感,戈輝今天肯定不會回來了,但他的偵察組不能就此放棄,他們依然需要死等戈輝回來。
結果,果然如此,戈輝沒有再回到總督衙門,直到1月17日的太陽冉冉升起,也沒有看到戈輝車隊的影子。
三天時間到了,沒能完成任務。
北島賢發電給富安健洋:行動繼續進行,繼續偵察,必須盡快確定戈輝的行蹤。
小川諒也偵察組並未懈怠,繼續偵察,他們相信,精誠所致,金石為開。
或許,老天確實被賢機關的“真誠”所感動了,戈輝的總督車隊於17日中午回到了總督衙門。
很快又有一輛黑色寶馬轎車駛進了總督衙門,小川諒也判斷,這很有可能是找戈輝的,很可能會耽誤戈輝很多時間,今天有希望啊!小川諒也偵察組,全體激動起來。
來找戈輝的是大淩河投資公司總經理金粟,還有石焰家族的石檜。
戈輝回到總督衙門,也是因為他們要來。
兩個人很快見到了戈輝,金粟也不寒暄,直接從皮包裏拿出來牛皮紙文件袋。
“這是最新確定的參考了古法釀酒工藝和歐洲現代釀酒工藝,設計出來的釀酒流程。”金粟一邊遞給了戈輝,一邊解釋:“高粱燒的釀酒工藝,就在按照這個改造,大量采用了不鏽鋼容器,幹淨、美觀、上檔次。”
戈輝從文件袋裏拿出流程圖,認真觀察。他並不懂釀酒,是否如金粟說的那麽先進,他並不清楚,但是圖上的說明還是能看得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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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用的這個不鏽鋼容器,能用於釀酒嗎?你們是根據什麽,認為可以用於釀酒的。”戈輝嚴肅地問道。
“石檜,你來解釋一下。”金粟直接說道:“關於這方麵,石檜解釋的更專業。”
戈輝的目光移向石檜,這是他第二次見到石檜,在石檜的臉上,看不到一丁點麵見總督大人時的緊張感。
“我們和廠家溝通過這個問題,也和廠家一起做了酸堿測試,在盛放弱酸或弱堿後,放置72小時,沒有溶出各種合金和有害物質。”石檜直接開始解釋:“我們不是隻做了一次測試,是經過多次測試後得出的結果。而且,產品出廠前,每個不鏽鋼容器都要做酸堿測試。”
“我隻是提醒你們,我們做的是酒,是給人喝的。在整個生產流程中,不能產生對人體有害的東西。”戈輝嚴肅地說道:“有害,也是因為喝酒過量,不能因為酒體本身有問題。”
“明白,請總督大人放心,為了酒廠的名聲,我們會牢記您的要求。”石檜保證道。
“工藝流程我看過了,我也不懂這個,你們說好就行。”戈輝淡淡地說道:“如果沒別的事,二位可以回了。”
“有事啊!我這還沒說完呢!”金粟馬上說道:“在寧夏的賀蘭山東麓,石嘴山那裏,建設葡萄酒廠,在貴州茅台鎮建酒廠。”
“我不是早就同意了嗎?特別是茅台鎮酒廠,這事兒還是我提出來的,有什麽問題嗎?”戈輝很詫異。
“我們是來匯報進展的。”金粟連忙解釋道:“寧夏石嘴山的葡萄酒廠非常簡單,那一帶土地都荒著,沒人要的地方,買地非常容易,我們大淩河投資公司也不差錢。”
“問題出在茅台鎮,我們幾乎高價買光了茅台鎮及其附近的所有平地和山坡地,包括當地的民宅和耕地。”金粟繼續解釋:“國家建設債券開路,特別是帶著您頭像的1兩銀元,絕對是搶手貨,當地人都說能保佑他們長命百歲。”
“你直接說問題出在哪裏,我沒時間聽你講故事。”戈輝直接說道。
“雲貴總督李經羲阻撓我們修遵義府到茅台鎮,再到瀘州的32寸窄軌鐵路,理由是破壞風水。”金粟猶豫了一下,又道:“據小道消息說,隻要我們交100萬兩國家建設債券,他就不會再阻止我們修建窄軌鐵路。”
真實曆史上的李經羲是在1909年就任雲貴總督的,或許是戈輝橫空出世的原因,李經羲在1902年就任貴州巡撫後,於1903年直接升任雲貴總督,直至現在。
“這條窄軌鐵路,不但方便我們把酒運至川江長江:宜賓到宜昌段叫川江),還為兩地的人員和貨物往來提供了便利,以後還會繼續向兩個方向延伸。運到瀘州後,我們就可以通過長江大河將茅台酒銷往大清全國各地了,所以這條窄軌鐵路,非常重要,成本我們也能接受。”金粟強調。貴州多山,能不能修這段窄軌鐵路,我不清楚。)
“李經羲?還是雲貴總督。”戈輝微微皺眉:“還有其它事情嗎?”
“還有,茅台鎮超級酒廠已經開始建設了,計劃三年內建設完成,如果不出意外,我們的窄軌鐵路也能通車。”金粟十分自信地說道。
“茅台鎮原來的釀酒作坊呢?你們是怎麽處理的?”戈輝問道。
“原來的釀酒作坊,我們能買下的就買下,剩下的人家不願意賣,也沒關係,反正周圍的土地都被我們買下了,他們想擴大也做不到。”金粟感歎道:“這就是金錢的力量啊!”
“記住,遵循自願原則,人家不願意,絕對不可用強,我們不是強盜。”戈輝再次強調:“還有,我們買下的土地和房子,你們打算怎麽安排。”
“耕地,低價租給他們繼續耕種,隻能種高粱,我們直接收購。房屋,我們計劃推倒重建,建酒店,建飯店,建居民樓,建灑廠工人宿舍樓。當地人,如果他們願意,都可以進灑廠當工人。”金粟說道。
“很好,想的很全麵。”戈輝誇獎金粟:“至於雲貴總督李經羲,我給光緒發一封電報,相信問題就解決了。”
“那我的事就說完了”金粟看了一眼旁邊的石檜:“你呢?”
“我也說完了”石檜直接說道。
“那你們就走吧,就不留你們吃飯了。”戈輝直接送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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