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6章 不停的射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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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隨著奉天防總指的一聲令下,班長石真第一個衝出了塹壕,決戰的時候到了,這是最後一戰,心裏隻想著兩個字——殺敵!
    石真不停的向前跑,視野裏突然出現了日軍的身影,日軍不是在向本溪方向撤退,而是在向自己向奉天防線方向奔跑。
    石真沒有思考日軍為什麽不是撤退,而是在向自己奔跑,他直接扣動了fa26輕機槍的扳機,沒有瞄準,直接腰射。先敵開槍,雖然不能保證命中,但肯定能嚇敵人一跳,這樣自己還有開第二槍的機會。一個又一個的長點射,把滾燙的子彈射向迎麵跑來的日軍,在兩百發子彈打光之前,他不停的射擊。
    石真開槍了,身旁的步槍手大張雷也端起fa1903半自動步槍,直接開槍,根本不瞄準,12發子彈讓他幾秒鍾就清空了。馬上抽出橋夾,向彈倉裏壓入子彈。
    精確射手小張雷一如既往的精準,每一顆子彈消滅一個敵人,彈倉裏最後一顆子彈直接爆開了一名日軍中尉的腦袋,像一顆熟透的西瓜被打爆。
    輕槍槍手成野選擇短點射,並且有意拉長射擊間隔,他的射擊更有目的性。
    所有的nd80迫擊炮排,立即停止前進,就地組裝迫擊炮,隨後加入射擊大合唱,將一顆又一顆的高爆彈砸向反衝鋒的日軍。
    無數照明彈的照耀下,全速撤退的日軍也發現了迎麵衝上來的禁衛軍,肯定是本溪防線的支那軍無疑了,但是,第一軍去哪裏了,應該是第一軍首先與本溪支那軍接戰才對。
    日軍中隊長中村伸月大尉嘶聲大吼:“攻擊,第三軍,所有火力,攻擊支那軍的本溪防線。”
    日軍副聯隊長高橋敏弘中佐也在嘶吼:“第三軍,射擊,射擊,不停的射擊,本溪防線就在眼前,衝過去。”
    無數的第三軍士兵舉起金鉤步槍,不停地拉動槍栓,不停的射擊,他們知道,前麵就是本溪防線,就是回家的路,沒有誰能阻止他們回家的腳步。
    日軍上等兵沢桂一,每拉動一次槍栓,嘴裏喊出一聲“回家”,然後舉槍,扣動扳機,射出子彈。開始隻有他一個人這樣,但是很快傳染了旁邊的人,一人變兩人,兩人變四人,越來越多的日軍士兵喊出了“回家”的呼聲。哪怕是中彈倒下的最後一刻,嘴裏重複的也是“回家”。
    無盡的槍聲就是回家的訊號,第三軍士兵想起了家人的呼喚,他們想起了父親、母親、兄弟姐妹,這些都是他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失敗的戰爭已經讓他們失去了一切榮耀,他們已經不想再為天皇戰鬥了,他們隻想回家,隻想活著,所以必須不停的開槍,殺出一條回家路。
    日軍第三軍岩上敦宏旅團,徹底殺瘋了,不顧一切,不計傷亡,不論多少人倒下,都必須向前,向前,一直向前。隨後第二軍的兩個旅團也加入進來,他們相信,隻要突破眼前的支那軍防線,回歸之路將一片坦途。可他們並不知道,前方,並不是本溪,是兵力雄厚的奉天防線,他們搞錯了方向。
    瞬間白熱化的戰鬥,讓彼此間的傷亡直線上升,雙方都在不計傷亡的射擊,不停的射擊。而大量裝備半自動步槍和輕機槍的禁衛軍,火力密度讓日軍絕望,但這不是讓日軍放棄的理由,他們必須擊潰眼前的支那軍,必須開辟出一條回歸之路。
    戰鬥一直持續到20日拂曉,殺紅眼的第三軍岩上敦宏旅團和第二軍的兩個旅團,終於發現,自己的突圍方向錯了,錯得離譜,完全是背道而馳。岩上敦宏和另外兩個旅團長沒有互相埋怨,果斷決策,立即撤退。雖然浪費了一夜的時間,造成了巨大的傷亡,但此時不是檢討的時候,現在要快速撤退,把失去的時間找回來。
    跑錯方向的第三軍和第二軍並不是最倒黴的一個,在遼陽方向的第五軍鴨綠江軍)根本沒來得及撤退,先是被炮火炸得暈頭轉向,然後就被禁衛軍第8、9兩個師粘上了,死纏爛打,根本無法撤離。
    尤其是禁衛9師43團,像熱刀切黃油一般,蠻橫地切進日軍核心陣地,中間開花,不停的射擊,手榴彈不要錢的扔出去。
    43團團長王鬆更是下達了自由度極高的命令:“不論前方,不管後方,沒有方向,沒有目標,不計戰果,不停射擊,幹就完了。”
    43團在日軍第五軍核心陣地,撒潑打滾,亂打一氣,直接打懵了第五軍。
    隨後9師的41、42、44、45四個團也攪進了殺戮漩渦,繼續中心開花,擴大戰果,凡是出現在他們視野裏的日軍,都是他們的射擊對象,第一時間射出子彈,不停的射擊。
    禁衛8師在外圍,第一時間截住了向朝鮮方向撤退的日軍,不停的射殺撤退的日軍。
    塹壕戰,注重射擊精確,而近距離接敵,注重射擊連續,不停的射擊。禁衛軍的半自動步槍,輕機槍,半自動手槍,射速都遠高於日軍的三十年式栓動步槍金勾步槍)。當然,日軍也有機槍,但絕大部分都是移動困難的重機槍,極少量的麥德森輕機槍都裝備給了臨時組建的特遣小隊,而特遣小隊已經被禁衛軍的特種部隊吃幹抹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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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射速代表著更高的火力密度,更高的火力密度,代表著日軍有更高的中彈幾率。
    近戰火力不足的日軍不斷的中彈倒下,連拚刺刀的機會都沒有。
    當20日的太陽升起的時候,在禁衛軍的自動半自動火力漩渦中掙紮了一整夜的第五軍崩潰了,所有還能動的日軍,不顧一切的四散奔逃,這是禁衛8、9兩個師最不想看到的,但是他們沒有辦法,根本攔不住。
    禁衛8師也根本沒必要完全攔截,隻要保證日軍不突破東南方向就可以了。
    跑散的日軍距離逃出生天,還為時尚早,因為守在外圍的騎兵旅早就迫不及待了。
    一直遊離於戰場附近,本以為連個湯都喝不上的狼居胥山騎兵旅和唐努烏梁海騎兵旅,突然間興奮了,因為他們看到了四散奔逃的日軍。
    狼居胥騎兵旅契那日圖旅長直接下令——打草穀。
    木爾泰騎兵營長)的馬刀斜指天空,口中大喝:“打草穀!”。胯下的蒙古戰馬開始提速,不到十個呼吸就已如離弦之箭。
    本以為馬上就要逃出生天的日軍,視野裏突然出現了奔騰而來的戰馬,滿眼都是被朝陽映紅的馬刀,嚇得驚聲尖叫:“支那軍——騎兵——”
    伏在馬背上的木爾泰伸出馬刀,借著戰馬衝擊的速度,馬刀刹那揮出,輕鬆切割了日軍的勁部,隨著人頭飛起,胸腔裏滾燙的鮮血高速噴向鋪滿朝霞的天空,絢爛至極。
    緊隨其後的教導員安傑,完美複製了木爾泰的傑作,血光衝天,絢爛至極。緊接著又是一次揮刀,又一顆好大的人頭飛起,又一次血光衝天,同樣絢爛至極。
    在安傑的視線裏,高速衝鋒的騎兵都在複製著同一個動作,臉上是猙獰的笑容,鮮血喚醒了馬背男兒的殺戮基因,這才是成吉思汗的子孫該有的樣子。
    在另一個方向上,唐努烏梁海騎兵旅巴音額日樂旅長馬刀出鞘,用力的向前辟出,嘶聲大吼:“阿勒接——殺——)”
    政委段立劍惡狠狠地追加一句:“不要俘虜,殺光為止!”
    騎兵旅的兒郎們口中呼喊著“阿勒接”,馬刺催動跨下的戰馬,宛如追風之騎,刹那間抹平了與日軍的距離。伸出的馬刀劃出一條漂亮的c型弧線,奔跑的日軍身形突然一滯,人頭飛起,血光衝天,撒滿金色朝陽的雪地上,多出一片淒美的紅色畫卷。仿佛一朵又一朵的傲雪紅梅,開滿了枝頭。
    絕望的日軍直接跪在地上,雙手舉高,口中嘰哩哇啦地嘶吼著什麽。
    騎兵旅的戰士當然能猜到日軍在說什麽,但他們的段政委已經說了——不要俘虜,殺光為止。所以他們繼續勾畫傲雪紅梅,所以他們揮刀不止,所以投降也要殺,殺光為止。
    由平板馬車改裝的移動射擊平台,穿插於騎兵的空檔,重點照顧日軍比較集中的地方,機槍手握緊nd84重機槍的d形握把,麵目猙獰地摳動扳機,一個個長點射,0.4寸x3.2寸12.8毫米x102.4毫米)口徑的重機槍彈,直接將人體打碎。
    奔跑中的日軍少尉宮本典博滿腦子裏都是“為什麽!為什麽會敗?支那軍為什麽會這麽多的自動火力?支那軍為什麽會有如此恐怖的機槍?”。他的腳步越來越虛浮,呼吸越來越粗重,吸進肚子裏的冷空氣,感覺要把自己的肺凍成冰塊。他不斷的提醒自己,絕不能停下,不停的奔跑。身邊的人越來越少,都被重機槍打成了碎塊,直到下一刻,自己也變成了碎塊。在意識消失的一刹那,他知道,自己解脫了,徹底的解脫了。
    川村景明的第五軍被徹底殺散了,但第五軍絕對不是最絕望的,殺向本溪防線的第一軍,才是最慘的,上天無路,入地無門。無數的第一軍士兵倒在了本溪防線的陣地前,先被輕機槍打篩子,又被重機槍打成碎塊,幾分鍾後再被寒冷的空氣凍成石頭。還有很多的日軍士兵直接被密集的炮彈炸成齏粉。即使是這樣,第一軍士兵依然沒有停下衝鋒的腳步,依然在前赴後繼,不斷的向前,不停的射擊。因為,隻有突破前方的支那軍陣地,他們才能找到回家的路,不然都得死在這裏,為了活著,必須向前。
    滿眼血絲的黑木為楨大將在臨時指揮部裏咆哮:“不要和我說傷亡數字,天黑之前,必須打穿支那軍的本溪防線。”
    他不明白,本溪防線究竟有多少支那軍,一整夜又半個白天,堅如磐石,紋絲未動。
    日本滿洲軍總司令大山岩和參謀長兒玉源太郎,帶著一群人走進了黑木為楨的臨時指揮部。
    黑木為楨和參謀長藤井茂太少將等第一軍的核心軍官們同時低頭彎腰,多人的臉上帶著緊張的神色。
    大山岩直接走到地圖前,掃了一眼,又斜睨了黑木為楨和藤井茂太一眼,肅聲道:“第一軍能行嗎?”
    “第一軍……能行”黑木為楨粗重地呼吸著,咬牙說道:“天黑前鑿穿本溪防線,如果不能,我會切腹,以謝天皇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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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哼……”兒玉源太郎輕哼一聲,毫不客氣地下了結論:“一整夜又半個白天,是最直接的證明,你們第一軍不行。”
    黑木為楨抬起頭,怒視著兒玉源太郎,擰著眉毛,大聲吼道:“第一軍能行,我親自去證明。”說完拔出軍刀,闊步走出指揮部。
    第一軍參謀長藤井茂太緊隨其後,走出指揮部,如果不成,他也不想活著回來了。
    兒玉源太郎不以為意,扭頭看向第四軍司令官野津道貫和參謀長上原勇作少將,直接說道:“野津君,你的第四軍也要壓上去,前路不開,你知道後果。”
    “嗨依”野津道貫和上原勇作立即應聲,齊聲說道:“第四軍全體壓上,願為天皇陛下玉碎。”
    “依keke按照漢語拚音的讀法,讀作kie,這裏的意思是‘去吧’)”兒玉源太郎言簡意賅,他的目光又落在了第二軍司令官奧保鞏和第三軍司令官乃木希典身上,臉上浮現出明顯的嘲弄神色:“你們倆個蠢貨,治軍有術啊!一個旅團跑錯了方向,兩個旅團跑錯方向,打了一夜才知道,方向錯了,人白死了。”
    兒玉源太郎突然拔出軍刀,刀鋒指著奧保鞏和乃木希典,大聲咆哮:“你們倆是帝國陸軍的罪人,辜負了天皇陛下的期待。”
    奧保鞏和乃木希典深深地彎腰,齊聲乞求:“請參謀長閣下,再給我們一次機會,讓我們死在戰場上吧!”
    “你們切腹吧!”兒玉源太郎說出了讓兩個人肝膽俱裂的話。
    乃木希典和奧保貢對視了一眼,隻是略略地猶豫了一下,然後直接跪在地上,解下軍刀,解自己胸前的扣子。
    “等一下”第二軍參謀長落合豐三郎連忙阻止奧保鞏和乃木希典,同時跪在地上,對兒玉源太郎懇求道:“參謀長,讓我們親自帶隊衝鋒吧!讓我們死在衝鋒的路上。”
    第三軍的參謀長伊地知幸介少將,還有小泉正保少將,鬆永正敏少將,一戶兵衛少將也跪在地上:“我們都願意玉碎在路上。”
    滿洲總參謀長兒玉源太郎默默地注視著他們,良久,才冷聲說道:“第三軍岩上敦宏旅團、第二軍千葉鈞旅團、石川光久旅團,繼續反擊奉天方向,既然錯了,就錯到底。”
    大山岩轉回身冷冷地注視著乃木希典和奧保鞏,從牙縫裏呲出一句:“你們倆也去,親自帶隊,阻擊奉天方向支那軍,依ke這時的意思是‘滾吧’)”
    乃木希典又是略略猶豫了一下,然後站起來,掛上軍刀,係好胸前的扣子。向大山岩和兒玉源太郎微微低頭彎腰,轉身走出了指揮部。
    奧保鞏起身,低頭彎腰,咬著牙走出了指揮部。
    日本滿洲軍,第一、四軍,全軍壓上,以及第二、三軍其他旅團,猛攻本溪防線。
    奧保鞏和乃木希典帶著第三軍岩上敦宏旅團、第二軍千葉鈞旅團、石川光久旅團,再次調轉槍口殺向奉天方向的支那軍。這次不是撤退,這次是決死反擊。
    本溪防線壓力陡然間增加了數個量級,但這依然無法撼動五個師的守線。因為守在本溪防線上的是禁衛軍最早成立的第4、5、6、10師,還有海軍陸戰隊1師。他們像磐石一盤橫在本溪防線,任你狂風暴雨,我自巋然不動。
    當然,情況也不容樂觀。到了黃昏時分,本溪防線最後的預備隊也都派了上去。
    日本滿洲軍沒有退路,決死衝鋒,禁衛軍又何嚐有退路呢?隻能死守陣地。
    這是日本滿洲軍與禁衛軍的最後一戰,必須分出勝負,必須打出一個雙方都必須接受的結果。
    戰鬥,一直持續到太陽再次升起,突圍無望的日軍開始放下了武器,舉手投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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