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有眼無珠的光緒登上了喬納斯的海妖1號，看望了遠征軍士兵，接見了禁衛10、11師的主官。光緒發現，不但戈輝不給他下跪磕頭，禁衛軍的軍官和士兵都不給他下跪磕頭，都是敬禮。光緒帝心裏建設了一番，在北邊隻能這樣了。
    北方特區的商業考察團576人也登上了一艘商船，本著有好處先可著自己人的原則，這些人無一不和特區政府有關聯。比如特區商務局劉允文的親弟弟劉謹文，比如特區煙草公司的湯正業，是禁衛軍裝備主任程天運的親表弟。還有令狐廉，是北方特區波斯灣海外領地民事商務全權代表令狐聰的親大哥，目前駐防海參崴的快速反應第八旅的參謀長令狐謙，是令狐廉的大表哥，也是他們令狐家的嫡長子。
    舉例到此為止，說這麽多，就是想說，這幫人去了，肯定會賺錢。後來再去的人，就隻能吃他們剩下的。
    碼頭上舉行了盛大的出征儀式，特區廣播電台，特區日報、特區商報、禁衛軍報，各國駐朝陽錦州的報社記者，齊聚錦西港碼頭。從地麵，到空中，都有電影機和照相機的鏡頭對準出征儀式現場。
    光緒帝即興發言了三分多鍾，他把北方禁衛軍說成朝廷的北方禁衛軍，他們取得的成績，光緒皇帝也覺得光榮。
    戈輝和寧遠先後發言，要求他們保護好海外領地，扞衛國家尊嚴。
    禁衛10師代師長袁立岩、禁衛11師代師長謝蒙生，也先後發言，宣誓忠誠國家，忠誠北方特區。
    禁衛10、11的士兵代表也上台發言、並帶著兩師全體宣誓，不辱使命，不負忠誠。
    北方特區波斯灣海外領地民事商務全權代表令狐聰也上台發言，宣誓維護特區利益。
    現場全體軍人齊唱禁衛軍軍歌《亮劍》，戈輝在歌聲中，親自為禁衛10、11師授旗——禁衛軍波斯灣外海領地駐屯軍軍旗。
    紅色旗麵上，左上角一顆金色的大五角星，五角星後麵的右下角，寫著“禁衞先鋒一九〇〇”金色字樣，字體大小是金色五角星的三分之一大小。旗麵的下半部，占旗麵的八分之三，三綠兩紅，五條橫杠，兩條紅杠夾在三條綠杠中間，紅綠相間，既有中東綠，又有禁衛紅。
    不知為什麽，光緒覺得這麵軍旗很有設計感，他看著很順眼，反正比朝廷的龍旗看著順眼，回去皇家近衛軍和皇家海軍的軍旗都要改，要重新設計，要簡潔好看。
    儀式的時間並不長，不到一個小時，但已經足夠長了。畢竟這是炎熱的盛夏，不要說光緒覺得身體不適，在場的觀眾都覺得快到忍受的極限了。
    隨著儀式的最後一項結束，揚聲器裏立即傳出來禁衛文工團合唱的《離別開出花》，一首節奏輕快，歌詞樸實的歌曲，立即觸動了現場所有人的心弦。歌詞中的離別場景，讓人看到了自己的影子。每個人都會經曆親人的離去、朋友的分別，甚至自己的成長也會伴隨著種種離別。
    戈輝對著話筒，大聲說道“登艦，出發，一路平安！”
    隨著戈輝一聲口令，誓師現場的禁衛10、11師軍官和士兵代表，同時向主席台敬禮，然後轉身登艦。
    戈輝對著話筒，大聲繼續“今天的分別不是結束，是全新的開始，你們會看見生命中最絢爛的風景，看見未來的無限可能。生命中的每一次離別，都是成長的階梯，都是通往更加輝煌未來的必經之路。正如那些在離散中綻放的花朵，它們在每一次盛開中，無聲地證明了生命的堅韌與美好，即使在離別中，也能找到希望與力量的真諦。”
    不算德國公海艦隊第一分艦隊，光萬噸級貨輪就有五十艘，汽笛聲中，軍艦緩緩駛離碼頭，前邊帶路，然後是貨輪。
    站在貨輪上的禁衛軍戰士，同時向碼頭方向敬禮，齊聲大吼“請祖國放心，不辱使命，不負忠誠。”
    碼頭上的軍人，也同時向貨輪上的禁衛軍敬禮。
    隨著出征儀式結束，光緒帝、戈輝、寧遠退場，現場的人開始有序退場。
    站在錦鐵大廈十一樓豪華套房的窗口，倭國駐朝陽領事尾上菊之助放下望遠鏡。扭頭看向安心喝茶的英國駐朝陽領事羅伯特阿奇巴爾德。
    “羅伯特領事，似乎對此毫不在意。”尾上菊之助用生硬的英語說道。
    “他們要去的地方，是英國給的，難道我還能推翻唐寧街決定嗎？”羅伯特直接用漢語說道“我們是外交官，把看到的和自己的理解匯報給國內就行了，你還想幹什麽？”
    尾上菊之助沒想到羅伯特用漢語和他說話，詫異隻是短暫一瞬，也馬上用漢語說道“你們英國的外交官，就隻是外交官嗎？”
    “我不是前領事卡爾，我沒那些多餘的心思和精力。”羅伯特無所謂道“唐寧街讓我幹什麽，我就幹什麽，讓我幹多少，我就幹多少，剩下的時間，搞我的東亞史研究。”
    尾上菊之助也是服了，英國怎麽會派這麽一個不求上進的外交官？然後微笑著說道“我和你的想法一樣，我們可以持有觀點，向國內匯報我們的想法，但是絕不插手，因為我們是外交官，隻做我們該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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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羅伯特笑了，他看出來尾上領事心口不一，然後說道“說吧，找我什麽事，我想應該不是為了看他們的出征儀式吧！”
    “軍艦，你們的巡洋艦，為什麽賣給他們？”尾上菊之助坐回對麵的沙發後，一臉認真地問道“你們在玩火，別忘了你們在東南亞的殖民地。”
    “一場交易而已，沒有為什麽。”羅伯特淡淡地回答“你沒有必要做過多的解讀，很多解讀有時候從最開始就是錯誤的。”
    “倭國與英國是簽了協議的盟友，05年剛剛簽下的，有不向對方的敵對國軍售的條款。”尾上菊之助說道。
    羅伯特淡淡一笑，直接擺事實“需要我提醒你，倭國與清國的貿易額有多高嗎？與北方特區的貿易額也在直線上升。你們最近剛剛達成了邊境自由貿易區。你們哪點像敵對國？一衣帶水的友好鄰邦還差不多。”最後一句說的就有點諷刺了。
    尾上菊之助一時間還真無法反駁，但他還是要強調“我們與他們本質上是敵對的，貿易隻是表象，是互相需要的結果。就像貴國與德國，雖然正常交往，還有貿易聯係，但是深刻的矛盾存在，卻是不爭的事實。”
    “你對既成事實的問題，提出異議，意義何在？”羅伯特不想再和尾上廢話。
    “倭國要求英國暫停後麵的交易”尾上菊之助說道。
    “不可能”羅伯特直接拒絕“英國是有契約精神的，不管簽約之前做了什麽，一旦簽約，合約期內，決不做違約的事情。”
    羅伯特也無權終止，那是萬英鎊，相當於英國全年財政收入的七八成，相當於突然多了大半年的財政收入，誰敢終止？誰願意阻止？誰又能終止？
    “德國人改變了東亞大陸上的權力平衡，你們英國人要改變東亞海洋上的權力平衡。”尾上菊之助說道。
    “你覺得兩艘性能落後的巡洋艦能幹什麽？倭國有多少軍艦？你們比他們先行一步多少年？東亞海洋最強海上力量，居然恐懼起步不到十年的北方特區，大和民族的強者之心呢？”羅伯特抬手用兩根食指，比劃了一個十字，然後繼續道“大英帝國皇家海軍，從來都是逢敵必亮劍，在我們還是小舢板的時候（吹牛逼），就敢直麵強大的西班牙無敵艦隊，並戰而勝之（事實）。”
    尾上菊之助閉上了眼睛，因為羅伯特在羞辱他，他不想再和羅伯特說話，他不能得罪英國人，憋屈啊！
    “倭國一直視北方特區為最大的敵人，從未改變。”尾上菊之助認真地說道“貴國對北方特區的軍售行為，破壞了英日同盟，貴國自詡的契約精神不過是說辭罷了。”
    羅伯特輕輕聳肩，然後說道“倭國一直在努力提高與清國與北方特區的貿易額，而倭國海關幾乎不查驗任何來自清國和北方特區的貨物，此等的信任，怎麽可能是敵對國。還要我說一下英倭之間貿易額的萎縮情況嗎？唐寧街一度懷疑，倭方要背棄英倭同盟了。”
    “那是因為……”尾上菊之助一時間竟無言以對，他不能拿距離搪塞，英國不怕遠，倭國怕遠，這理由說不過去。
    “直說了吧！”羅伯特毫不客氣地說道“我們認為，倭國已經放棄了與北方特區對抗的想法，而把經濟利益放到了核心位置，所以有了邊境自由貿易區，我說的對嗎？”
    尾上菊之助直接語塞，還不是你們逼的嘛！欠你們的錢還不上嘛！
    此時，距離錦鐵大廈不遠的錦西大廈裏，戈輝正在接見一位意料之外的貴客——尼古拉特斯拉。（很多人建議我請他過來，我不想改大綱，隻能往後排，於是在新的二十章大綱裏，安排了特斯拉前輩登場。）
    尼古拉特斯拉的研究經費一直斷斷續續，日子過的一直很拮據。沃登克裏弗塔停工後，有個亞洲麵孔找到了他，給他看了很多北方特區的照片，那邊的總督大人願意為他源源不斷的研發資金，隻要他願意去北方特區。
    尼古拉特斯拉拒絕了，他已經習慣美國，不想離開美國。在美國，雖然研發資金一直不寬裕，日子過的不好，但是自己可以自行決定做什麽，他喜歡用自己的方式搞自己的研究。
    那個亞洲麵孔並不失望，畢竟這才第一次接觸。他把結果匯報給了禁衛情報局美國課的人，得到的回複是答應他的一切要求，先把人請到特區。
    亞洲麵孔後來先後十幾次偶遇尼古拉特斯拉，每次都給他看北方特區的照片，給他講特區的新聞，包括與歐美列強的相關合作，與歐洲的一些教育相關的合作，還有特區的汽車工業成果。
    特別是北方特區的超級鐵路通車後，相關照片，以及這條鐵路對特區經濟的促進作用，各種信息會不時郵寄到尼古拉特斯拉那裏。
    其間，美國的相關部門也注意到了，有亞洲麵孔在接觸尼古拉特斯拉，也找到了那個亞洲麵孔。人家直接承認了，特區總督看上了特斯拉，想請尼古拉特斯拉去北方特區的大學當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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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美國人評估了尼古拉特斯拉，他研究的都是民用技術。盡管他還曾研究所謂的“死光武器”（有款遊戲裏的死光武器原型就是這個沃登克裏弗塔），但是一直沒有成形的研究成果，美國的相關部門也沒有找到安全的原型裝置，後來沃登克裏弗塔停工了，相關部門也就不關注他了，直到有人報告，有亞洲麵孔在接觸特斯拉。
    最後美國的相關部門的結論是，尼古拉特斯拉以後可能會創造什麽奇跡，也可能一直像現在這樣，是個了不起的人，但是距離偉大還很遙遠。
    亞洲麵孔最後一次接觸尼古拉特斯拉是在今年六月份，他答應去北方特區看看，但他不確定會真的留下。
    於是就有了這次的清國之行，他處理完手頭的事情，於七月初和亞洲麵孔一起，在美國的舊金山登船。
    美國的相關部門全程監視，但是直到他們登船，也沒有接到攔截的命令。
    不得不說，特斯拉在1908年之前的研究成果，並沒有讓美國人看到他的價值，或者說美國低估了特斯拉的潛力。
    看到戈輝，洛陽條件反射式的雙腿擯攏，在立正敬禮的動作之前，刹住了，因為他現在明麵上是普通平民了。抬了一半的手臂，改為向前伸出，做出主動上前握手的姿勢。雙手握住戈輝伸出的右手，激動地說道“總督大人，這就是我請來的尼古拉特斯拉先生，美國的大科學家。”
    洛陽，長相端正，顏值在線，但大字不識一個，現在會寫報告，全是參軍後學習的。他是禁衛軍的第二批士兵，禁衛軍雪夜襲五站的行動中，受了點小傷，左手的小指和無名指被流彈打掉了。回到鎮妖峰後繼續訓練，後來成了特種部隊的助訓教官，戈鋒一幫人，都曾挨過他的鞭子。
    再後來，他被禁衛情報局看上了，因為他很有語言天賦，會好幾種方言，培訓了三年英語之後，他有了新工作，幫北方特區搜羅美國的失意科學家。科研大拿肯定是不行的，外國政府也不一定會放。主要找一些有成果，但是名望有限，最好還不太得誌的。
    兩年多來他陸陸續續為北方特區招攬了十七個符合條件的科學家，雖然成果不多，但是在特區的大學裏，教會了很多學生。
    尼古拉特斯拉是他來到美國就看上的目標，花了兩年多的時間，終於把人請過來了。
    戈輝看到洛陽缺失的兩根手指，又輕輕地拍了拍洛陽的手背，朝洛陽輕輕點頭，這才把手伸向尼古拉特斯拉“特斯拉先生，崇拜您很久了，終於見到您本人了。”
    崇拜我？尼古拉特斯拉自認為還沒有出名到讓萬裏之外的人崇拜自己，所以他全當這是一句客套話。不過，這位年輕的總督，英語說的是真地道。
    “聽‘洛’說，你對我的研究很感興趣。”尼古拉特斯拉試著問道。
    “是的，非常感興趣，偉大的交流電之父。”戈輝說道“我想聘請您擔任朝陽工業大學教授，全力資助您的研究，為您建設專門的實驗室。”
    “為什麽？”尼古拉特斯拉不相信無緣無故的愛，戈輝肯定有其它目的，於是進一步說道“我是搞科學研究的，我討厭戰爭，不會為任何人研究武器，美國人以為我的沃登克裏弗塔是超級武器，但他們錯了，我隻是想研究雷電。”
    “我隻是想請特斯拉先生教教北方特區的學生，他們對現代知識如饑似渴。”戈輝說道“作為交換，我願意資助先生的任何研究。”
    “任何研究？”尼古拉特斯拉問道“科學研究是很花錢的，而且，不一定出成果。”
    “隻要先生願意教我的學生知識，我願意資助先生的任何研究，不論是否會出成果。”戈輝肯定地說道“北方特區，願意為人類科技文明的進步，略盡綿薄之力。”很多時候，漂亮話是必須說的，況且，這就是戈輝的真心話。
    “我的研發團隊需要過來”尼古拉特斯拉說道。
    “沒問題，我會為他們最好的條件，包括住房、醫療、子女教育，還有私家車，隻要他們也願意去大學教書。”戈輝說道，他相信，能跟著特斯拉一起搞研究的人，也絕非庸手。
    “我想去看看你說的大學”尼古拉特斯拉說道。
    “沒問題，這就為您安排。”戈輝說完，看向蘭方舟，問道“找到劉文濤局長，他是明天的嘉賓，應該來了。”
    半小時後，劉文濤出現在錦西大廈，立即被等候在一樓大堂的蘭方舟帶到了戈輝麵前。
    劉文濤看到戈輝正在與一位衣著樸素麵容消瘦的外國中年人相談甚歡，旁邊還有一位身材略顯發福的年輕人，在旁邊陪笑。
    “我來了，什麽事這麽急？”劉文濤微笑著說道。
    “我來為你介紹”戈輝立即站起來說道“這位是交流電之父，偉大的科學家，尼古拉特斯拉先生。”轉而又為特斯拉介紹“這位是我的工業局長，我的好朋友劉文濤，曾在美國留學多年，北方特區的工業生產，都在他的指揮棒下高效運轉。他是我最離不開的幾個人之一，離開一分鍾都不行，我擔心特區的工業會出問題。”
    戈輝的話，讓劉文濤很受用，也很感動，連忙謙虛道“這個世界離開誰都轉，特區有很多優秀的人才，我隻不過比他們更早的認識你罷了。”說完，他看向已經站起來的特斯拉，主動握住特斯拉的手，客氣道“特斯拉先生您好，我是劉文濤，在美國就聽過您的事跡，今天能見到您本人，太榮幸了。”
    “您好工業局長閣下，見到您我也很榮幸。”特斯拉客氣道。
    “我雖然答應幫您建設實驗室，但是真正能幫到您的，還得是他，他更專業。”戈輝對特斯拉說道，然後又對劉文濤說道“麻煩你帶特斯拉先生參觀朝陽工業大學，然後看看他的專用實驗室建在哪裏合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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