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先生，我爹他……他什麽時候能醒過來？”
    高破曉迫切地問道。
    李凡隨口應道：
    “生機已經穩住，死不了。不過身體虧空得厲害，想要醒來，快則三五日，慢點也用不了一周。”
    “三五日……太好了！太好了！”
    高破曉激動得搓著手，眼眶又紅了。
    高家老大和老二對視一眼，臉上殘留的震驚還未褪去，取而代之的是難以言喻的激動和慶幸。
    他們看向李凡的眼神，已經從之前的懷疑、戒備，徹底變成了敬畏和感激。
    這哪裏是年輕人，這分明是神仙手段！
    “李先生，大恩不言謝！”
    高老大上前一步，對著李凡深深一躬，
    “之前多有得罪，還望先生海涵！”
    高老二也連忙跟著行禮：
    “是我等有眼無珠，險些誤了大事！先生之恩，高家沒齒難忘！”
    李凡擺擺手，不甚在意：
    “舉手之勞。”
    他救人，一來看在高破曉的麵子，二來也確實看不慣倪老那副倚老賣老的姿態。
    現在事情辦完，他也沒興趣在這裏多留。
    “既然沒事了，我就先走了。”
    李凡轉身欲走。
    “先生留步！”
    高家老大急忙攔住，
    “我等送先生！”
    “對對對！我們送您！”
    高老二也附和。
    高破曉更是直接跑到前麵，要親自給李凡引路。
    就在這時，一直呆立在旁的倪老，猛地回過神來。
    他看著李凡的背影，臉上閃過掙紮、羞愧、最終化為一種近乎狂熱的決心。
    “撲通！”
    一聲悶響，倪老竟然雙膝一軟，直挺挺地跪在了李凡麵前！
    “先生！請受老朽一拜！”
    倪老聲音顫抖，帶著前所未有的激動和虔誠，
    “先生醫道通神，遠超老朽畢生所學！老朽……老朽鬥膽，想拜先生為師！懇請先生收下老朽！”
    高家三兄弟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這……這是什麽情況？
    倪老要拜這個年輕人為師？！
    開什麽國際玩笑！
    李凡停下腳步，轉過身，低頭看著跪在地上的倪老，表情沒什麽變化。
    他上下打量了倪老幾眼，語氣平淡地開口：
    “你年紀太大了。”
    倪老一愣。
    李凡繼續道：
    “天資也太差。”
    倪老：“……”
    高家兄弟：“……”
    空氣中彌漫著一種難以言喻的尷尬。
    拒絕收徒就拒絕吧，您這理由是不是太……紮心了點？
    倪老一張老臉漲得通紅，卻不敢有絲毫反駁，反而更加恭敬地磕了個頭：
    “先生說的是！老朽愚鈍！但老朽對醫道之心，蒼天可鑒！不求能得先生真傳，隻求能侍奉左右，聆聽先生偶爾指點一二，老朽便死而無憾了！”
    他姿態放得極低，眼神裏的渴望和真誠，讓旁觀的高家兄弟都有些動容。
    李凡想了想，覺得多個端茶倒水的好像也不錯，不過轉念一想又覺得麻煩。
    “拜師就算了。”
    李凡揮揮手，
    “以後有什麽想不通的疑難雜症，可以來問我。前提是我有空，並且心情好。”
    “多謝先生！多謝先生！”倪老聞言，非但沒有失落，反而大喜過望，連連叩首，激動得老淚縱橫。
    能得到這位神人的一句承諾，偶爾指點一二，對他而言，已經是天大的機緣了！
    高家兄弟看著這一幕，再次刷新了對李凡的認知。
    這年輕人，不僅醫術通神，連拒絕人都這麽清新脫俗……
    最終，高家三兄弟加上激動不已的倪老，硬是把李凡一路恭送到了四合院大門口。
    高破曉拉著李凡的手，用力握了握，鄭重道：
    “李先生，今日之恩，高家上下，永世不忘！日後但有差遣，高家必定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李凡點點頭，拍了拍他的肩膀：
    “行了，回去照顧你爹吧。”
    說完，他轉身離開，留下身後一群神情複雜的人。
    ……
    回到鳴翠別墅。
    客廳裏空蕩蕩的，蘇雨薇還沒回來。
    隻有陳阿姨在拿著抹布擦拭著家具。
    “李先生回來了。”
    陳阿姨笑著打招呼。
    李凡嗯了一聲，癱倒在沙發上，準備享受一下難得的清靜。
    剛閉上眼沒多久，門口就傳來了動靜。
    “表姐！我來啦！今天吃什麽好吃的呀？”
    一個清脆又帶著點嬌蠻的聲音響起。
    李凡眼皮都沒抬，就知道是誰來了。
    薑婉清蹦蹦跳跳地跑進來，一眼就看到了癱在沙發上的李凡。
    她臉上的笑容收斂了些，走過來，居高臨下地看著李凡：
    “喂，你怎麽在這兒？又偷懶？”
    李凡睜開一隻眼，瞥了她一下：
    “我樂意，管得著嗎？”
    “哼，就知道你是個混吃等死的家夥！”
    薑婉清皺了皺鼻子，
    “表姐真是瞎了眼，請你這麽個大爺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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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彼此彼此，你表姐眼神不好，你腦子也不太靈光。”
    李凡回敬道。
    “你！”
    薑婉清氣得叉腰，
    “你說誰腦子不靈光！”
    “誰接話就說誰。”
    “你找打是不是！”
    薑婉清揚起粉拳。
    旁邊的陳阿姨看得頭疼，連忙過來打圓場：
    “哎呀，薑小姐，您來了。先生剛回來，可能累了。您先坐，我去給您倒水。”
    薑婉清這才哼了一聲，不跟李凡計較，一屁股坐在對麵的沙發上。
    李凡坐起身，看著她，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
    “對了，薑大小姐，有件事我得提醒你一下。”
    “什麽事？”
    薑婉清警惕地看著他。
    李凡慢悠悠地說：
    “上次在度家村，你好像答應過我一件事吧？說是隻要我幫你解決了那個姓宋的麻煩，你就告訴我一個關於你表姐的秘密？”
    薑婉清臉上的表情瞬間凝固，眼睛瞪得溜圓，像是想起了什麽不得了的事情。
    她的小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泛紅，眼神開始閃爍不定，手指緊張地絞在一起。
    “我……我什麽時候說過？！”
    她試圖狡辯，但底氣不足。
    “哦？不承認？”
    李凡挑眉，
    “要不要我幫你回憶一下？當時某人可是拍著胸脯，信誓旦旦地說，隻要我出手，就告訴我一個‘勁爆’的秘密……”
    薑婉清猛地想起來了！
    當初為了讓這家夥出手對付那個討厭的馮榴，她情急之下，好像……似乎……的確……說過類似的話！
    而且那個所謂的“勁爆秘密”……
    薑婉清的臉頰更紅了，像是熟透的蘋果，連耳根都染上了粉色。
    她當時就是隨口一說，哪裏想到這家夥記性這麽好，還專門挑這個時候翻舊賬！
    那個秘密……怎麽能告訴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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