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旦假期第二天的早上，夏瑤約了陳瑞一起吃早餐。
    3號食堂裏，兩人麵前都是一碗牛肉拌粉，一份雞蛋肉餅湯。
    夏瑤吃了塊牛肉，主動開口說道：“我還以為你會跟你姐一起去羊城。”
    自從陳蕊轉學到省科大以後，她和陳瑞坐在一起吃飯的次數都少了很多。
    夏瑤能感覺得出來，陳蕊並不是很待見她。
    陳瑞嗦了口粉，回道：“本來是想去的，我姐不讓。”
    夏瑤看著他說道：“不用陪你姐了，陪陪我怎麽樣？”
    “陪你幹什麽？”
    “看電影，逛街，或者去爬山……可以的話，去附近的城市旅遊也行，比如去臨城遊西湖。”
    陳瑞正打算說自己“很忙”時，手機響了，是方澤宇打來的。
    他接通電話，問道：“老方，什麽事？”
    電話那頭，方澤宇笑著說道：“陳總，好消息啊，【知乎】的用戶注冊量過300萬了。”
    確實是好消息，300萬用戶，這意味著【知乎】在中文問答社區裏，已經有了一席之地。
    沒猜錯的話，要不了多久，就會有人找上門來，談投資的事情。
    陳瑞滿意地說道：“這個月，［知乎項目部］的員工，每人多發兩個月工資。”
    方澤宇半開玩笑地說道：“陳總，你也太大方了吧。昨天剛讓他們去了新加坡旅遊，今天又發這麽多獎金。其它部門的同事知道了，心裏肯定不平衡。”
    這次元旦，陳瑞讓公司組織了出國旅遊，員工分兩批出發，地點就定在了新加坡。
    昨天是第一批，［知乎項目部］除了必要的留守人員外，其他都去了。
    陳瑞笑了笑，說道：“這點錢就不平衡了？你通知下去，公司發年終獎的時候，還會采購10輛奧迪a4，用於獎勵那些表現優異的同事。”
    這幾個月來，接連搞了好幾個大動作。整個公司的人，除了他這個老板以外，全忙得飛起。
    加班加點，甚至通宵鏖戰，都是常態。
    像鄧雲峰，已經在公司住了一個多月了。
    雖然陳瑞給足了加班費，但是該有的表示還是要有的。
    當老板的，如果在自己的員工身上都舍不得花錢，那誰還給你賣命？
    方澤宇頓了一下，10輛奧迪a4，這可是三四百萬，夠公司三個月的日常運轉了。
    不過一想到陳瑞素來的大氣，他覺得好像也沒什麽值得意外的。
    方澤宇回道：“好的陳總，我?馬上把這個好消息通知下去。”
    陳瑞點點頭：“行，就這樣說……”
    方澤宇繼續說道：“陳總，你如果不忙的話，能不能來公司一趟？我有個關於【知乎】的推廣想法，想當麵跟你匯報。”
    陳瑞答應道：“好，我這就過去。”
    掛斷電話後，他拿起夏瑤提前放在桌子上的濕紙巾，擦了擦嘴，說道：“我有點事，要去公司一趟。”
    夏瑤往耳後捋了捋頭發：“我可以跟你一起去嗎？我想參觀下你的辦公室。”
    “可以，不過我開會的話，可能會待到比較晚。”
    “沒關係，多晚我都願意等。”
    ……
    二十分鍾後，兩人到了公司。
    陳瑞把夏瑤帶到辦公室，給她泡了杯綠茶，然後自己去往會議室。
    方澤宇和鄧雲峰已經在那等著了。
    夏瑤坐在沙發上，仔細地打量著四周。
    這間辦公室並不大，包括衛生間在內，也就是四五十平米。
    裏麵的裝飾也很簡潔，辦公桌、老板椅、沙發、茶幾……都是些常見的辦公設施。
    與她父親的辦公室相比，幾乎可以說是寒酸。
    看了一會兒後，夏瑤眼睛一亮。
    她站起來走到書架的前麵，從幾本明清小說的中間，拿出了一個相框。
    相框裏麵是一張照片。
    照片上，陳瑞摟著林宛清站在省科大的人工湖邊上，笑得神采飛揚。
    夏瑤從未見陳瑞這樣笑過。
    她一邊輕輕地撫摸著照片上陳瑞的臉，一邊盯著林宛清看。
    她到現在還是弄不明白，這個長相清麗的女生，哪來這麽大的魅力，能讓陳瑞如此死心塌地？
    論長相，論身材，論家世，甚至論學習成績……
    夏瑤自認都在林宛清之上。
    可陳瑞就是不接受她。
    ……
    另一邊，會議室裏，方澤宇開口說道：“陳總，我看過【我的世界】的玩家信息收集報告，裏麵顯示，這款遊戲的玩家大部分都是年輕人。這一點，跟【知乎】的用戶幾乎一樣。”
    “我就想著，能不能把【知乎】的廣告掛到【我的世界】裏麵去？然後在【知乎】上單獨設立一個有獎問答的討論板塊，鼓勵用戶討論【我的世界】。這樣一來，說不定可以讓兩者之間產生良性的互動。”
    陳瑞聽完，露出了讚賞的神情。
    這確實是個很好的辦法。
    他看向鄧雲峰，問道：“老鄧，你有什麽意見沒有？”
    鄧雲峰回道：“老板，我都聽你的，你說怎麽搞，我就怎麽搞。”
    陳瑞點頭道：“那就這樣定了，你跟老方親自跟進，把這件事盡快落實下去。”
    鄧雲峰答應道：“好的，老板。”
    方澤宇站起來說道：“陳總，我還有一個不成熟的想法。”
    陳瑞看了他一眼：“有什麽想法，坐下慢慢說。”
    方澤宇坐回椅子上，說道：“【知乎】的推廣目前主要集中在各個高校，裏麵討論的內容，也多與校園生活有關。”
    “我個人認為，這樣雖然能快速地在大學生這個群體中站穩腳跟。但是從長期來看，還是有明顯弊端的。”
    “我們缺乏足夠的內容深度，很可能會導致【知乎】後期發展無力。”
    說到這裏，方澤宇停下來喝了口水，接著說道：“陳總，我們是不是可以考慮一下，拓展【知乎】的目標群體？”
    陳瑞揉了揉太陽穴，籲了口氣，好一會兒才回道：“老方，你說的確實很有道理，但目前我們不能這樣做。”
    “為什麽？”
    “因為那樣的話，我們將和【百度貼吧】進行赤裸裸的肉搏戰！【知乎】目前羽翼未豐，而【百度貼吧】背靠百度，我們勝算太小。”
    方澤宇露出了然之色，隨後他繼續說道：“陳總，你的意思是……？”
    陳瑞點點頭：“會有那麽一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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