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瑤瑤，哪有你這樣的？出來旅個遊，你把我往死裏榨……咱們上午還得去爬長城呢，你總得給我留點體力吧？”
    第二天早上七點多，夏瑤像隻八爪魚一樣，糾纏在陳瑞的身上。
    兩人昨天中午來了兩回，晚上又來了兩回。
    今天早上，陳瑞又被她撥弄醒了，狠狠地交了一次作業。
    夏瑤臉色潮紅，喘著氣說道：“都說了，這兩天是危險期。想要寶寶的話，就得抓緊時間。”
    陳瑞伸出手在她光滑潔白的背上撫摸了一會兒，說道：“沒必要這麽刻意，咱們順其自然就好了。”
    夏瑤捋了捋被香汗浸透、貼在額角的頭發，說道：“蔡阿姨說了，早要早好。”
    “別聽我媽的，咱們慢慢來就好。”
    “我聽蔡阿姨的，不聽你的。”
    兩人溫存了一會兒，穿衣起床吃早餐。
    餐廳裏，陳老爺子、陳老太還有陳媽已經在那兒坐著了。
    服務員正在往桌子上端稀飯、豆漿、油條、茶葉蛋……
    本來陳瑞他們早上的飲食習慣，是喝杯牛奶，吃塊麵包，來兩個煎蛋，最後再補個飯後水果。
    可陳老爺子和陳老太的胃口比較傳統，因此今天特意換了一下。
    陳媽見到他們，笑著說道：“瑞瑞、小夏，快來吃早餐……你們來得正好，我剛打算給你們打電話。”
    陳瑞走到餐桌旁坐下，隨口問道：“媽，爸和樂樂呢？”
    陳媽回道：“昨天晚上樂樂玩到了半夜，現在還沒睡醒，你爸在房間看著呢……等我吃完了就去替他。”
    他們家帶楊樂有一個原則，那就是：無論什麽時候、什麽地方，都必須要保證有自己人在場。
    絕不讓楊樂一個人獨處。
    陳瑞“哦”了一聲，用筷子夾起一根油條吃了起來。
    陳媽剝了一個茶葉蛋，放到夏瑤的碗裏，說道：“小夏，昨晚休息得還好吧？”
    夏瑤乖巧地回道：“挺好的。”
    陳媽盯著她潮紅未消的臉看了一會兒，才接著開口說道：“趁熱吃，多吃點。”
    夏瑤被看得有些難為情，聽到話以後，輕輕地“嗯”了一聲。
    幾人邊吃邊聊，一頓飯吃了快半個小時。
    陳爸最後一個放下筷子，拿起紙巾擦了擦嘴，說道：“出發，爬長城去！”
    酒店外麵，司機和車已經在等著了。
    這時，陳瑞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他拿起來一看，是黃鑫打的。
    接通以後，陳瑞直接問道：“有事嗎？“
    隨後的幾分鍾裏，他的臉色陰晴不定地變幻了好幾次。
    掛斷電話以後，陳瑞呆立在原地，久久沒有動彈。
    陳媽看出不對勁，問道：“瑞瑞，怎麽了？”
    陳瑞籲了一口氣，回道：“我不知道怎麽說，人馬上就到了，你自己問吧……”
    “人，什麽人？”
    陳媽的臉上露出了疑惑。
    陳瑞沒有回話，而是轉頭看向夏瑤，他欲言又止地說道：“瑤瑤，要不你先去房間坐一會兒？”
    夏瑤看著他說道：“怎麽了？”
    陳瑞沒有回話。
    ……
    二十六分鍾後，身穿西裝的黃鑫，推著一輛嬰兒車，快速走了過來。
    嬰兒車上是一個兩歲左右，紮著兩條羊角辮的小女孩。
    “陳總，人帶來了。”
    黃鑫將嬰兒車推到陳瑞的麵前，隨後豎著手恭敬地站到了一旁。
    陳瑞還沒來得及說話，一旁的陳老太就驚呼出了聲。
    “天爺……這是……這是……”
    她渾身發抖地走到小女孩的旁邊，盯著對方足足看了一分多鍾。
    緊接著，陳老太老淚縱橫：“是我的娃，我的娃回來了……”
    陳媽的眼神也愣住了，她推了推陳爸的胳膊，說道：“建國，你看……”
    陳爸的眼光早就移到了小女孩的身上。
    他從口袋裏掏出錢包，從裏麵小心地拿了一張泛黃的舊照片出來。
    照片上的人和眼前的小女孩，有八分相像。
    那是陳蕊小時候的照片。
    “是小林的孩子，是瑞瑞的孩子……”
    陳媽突然喊了出來。
    她看到小女孩的脖子上掛著一個玉佛，那是她第一次見林宛清的時候，親手送出去的。
    陳爸渾身抖了一下，低下頭問道：“你叫什麽名字啊？”
    小女孩怯生生地回道：“我……我叫陳小悠……”
    “你爸爸叫什麽名字？”
    “媽媽說……爸爸叫陳瑞……”
    小女孩的話奶聲奶氣，斷斷續續。
    可聽到在場幾人的耳裏，卻無異於是一道驚雷。
    夏瑤更是直接轉身，往樓上的房間走去。
    陳媽蹲下去，輕聲問道：“小悠，你媽媽是林宛清嗎？”
    小女孩點了點頭。
    陳媽接著問道：“你媽媽人呢？”
    小女孩回道：“媽媽在房子裏……哇……我要媽媽，我要媽媽……”
    她大聲哭了出來。
    陳媽連忙將她抱在懷裏，一邊拍她的背，一邊說：“心肝兒……媽媽不在，奶奶在……奶奶抱……”
    陳爸轉頭對黃鑫說道：“快點說，人是哪兒來的？”
    黃鑫看向陳瑞，露出了一個詢問的表情。
    陳瑞點了點頭。
    黃鑫緩緩說道：“今天早上有一個男人將她送到了公司門口，並且告訴前台，她是陳總的女兒。前台立馬給我打了電話，然後我就趕過去，親自把人送了過來。”
    陳爸立馬問道：“那個男人是誰？現在人在哪裏？”
    黃鑫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對方將人放下後，直接就走了，我沒有見到他……不過公司門口有監控，我已經安排了人調監控視頻，馬上就能好。”
    話音剛落，他的手機“滴滴滴”地響了起來。
    黃鑫點開qq裏的一段視頻，說道：“陳總，就是這個……”
    陳爸接過手機一看，裏麵是一個頭戴棒球帽、身材高瘦、看不出具體年紀的男人。
    而且男人的臉上還有口罩，根本看不清長相。
    陳爸將手機塞到陳瑞的手裏，說道：“你也看看……”
    陳瑞看完，搖了搖頭。
    視頻裏這個男人，他完全沒有印象。
    這時，陳媽開口道：“行了，一個外人而已，管他幹什麽……瑞瑞，你趕緊去哄哄小夏。”
    “知道了，媽。”
    陳瑞答應一聲，徑直上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