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幕 沙海迷蹤
    西域烈日炙烤著駝鈴聲，我攥緊長安汗濕的小手，看顧淮安與粟特商人討價還價。他脖頸處的鮫人鱗在日光下泛著詭譎的幽藍，商人鷹隼般的眼突然眯起："郎君這玉佩...莫不是於闐王族的雙生佛印？"
    駝隊忽起騷動，商販懷中的琉璃盞炸裂，熒光粉末在空中凝成敦煌星圖。長安瞳仁鎏金流轉，指著沙丘尖叫："爹爹！那裏有另一個你！"熱浪扭曲處，黑袍人影轉瞬即逝，沙地上留著串赤足腳印——與顧淮安足型分毫不差。
    第二幕 佛窟幻境
    夜宿鳴沙山，顧淮安在篝火旁擦拭彎刀。刀刃映出他後頸蔓延的青鱗，我佯裝添柴靠近，瞥見鱗片下湧動的熒光血絲："你的鮫人血..."
    "無礙。"他猛灌口烈酒，酒液卻從鱗隙滲出，"沙海幹燥，反倒舒服些。"
    子夜狂風驟起，沙暴中浮現千佛窟虛影。長安拽著我袖角顫抖："娘親聽！佛在哭！"窟內傳來梵唱混著鐵鏈聲，壁畫上的飛天突然墜落，金粉凝成血字："弑佛者，入無間"。
    第三幕 雙生佛謎
    窟內陰冷刺骨，顧淮安舉著火折的手背青鱗暴起。光照處，兩尊巨佛對坐——左側佛麵慈悲如他，右側佛麵猙獰似黑袍人。長安觸碰香案時，佛眼突射金光，地麵裂出深坑，露出森森白骨堆砌的祭壇。
    "顯慶四年七月初七..."我拂去祭碑塵土，刻痕與東海日誌筆跡相同，"武瞾於此弑佛證道。"碑底小字突然滲血："以摯愛骨，鎮永生劫"。
    第四幕 舊愛噬心
    黑袍人從暗影走出，撕下麵具露出半張佛麵："好妹妹，當年你為奪皇位，可是親手將九郎送上祭壇。"他掌心托著水晶骷髏，顱內熒光流轉——正是顧淮安缺失的那部分記憶。
    長安突然暴起，瞳仁金芒如劍："不許傷爹爹！"沙粒在她周身凝成鱗甲，佛窟震顫間，壁畫中修羅紛紛複活。顧淮安揮刀斬斷纏住我的骨鏈，鱗片崩裂處濺出熒血："帶安兒走！去龜茲找..."
    第五幕 沙蟲驚魂
    逃亡途中遭遇沙暴，流沙下鑽出巨型蠕蟲。顧淮安將我推上駱駝，反手將彎刀刺入蟲顎："當年馴沙蟲的本事，倒還沒忘！"熒光血吸引蟲群圍攻，他撕開衣襟露出心口鮫人鱗："來啊！你們不是最愛噬神血肉？"
    蟲潮退去時，他踉蹌跪地，胸口鱗片脫落大半。我撕裙包紮，發現潰爛處露出森森白骨——與祭壇屍骸如出一轍。
    第六幕 龜茲真相
    龜茲王宮地窖，老祭司撫過長安的鎏金瞳："真正的純血鮫人，淚可重塑時空。"他掀開神龕紅綢，水晶棺中躺著與我容貌相同的女祭司，腕間蛇形鐲刻著"武瞾"小篆。
    "顯慶四年，你為逆轉時空，用鮫人淚將魂魄一分為二。"祭司指尖點向我心口，"善魂成女帝，惡魄化修羅。"宮外忽傳來號角聲，黑袍人的沙蟲大軍已至城下。
    光暗同源，愛恨共生。真正的永生不是篡改輪回，而是與自己的陰影和解。
    武媚娘：觸碰水晶棺時，指尖傳來冰棺相同的寒意。二十三年來她總夢見血濺祭壇，原以為是崔九郎的慘狀，此刻才驚覺劊子手竟是自己執刀的手。當黑袍人喊出"妹妹"時，藏在胎記下的封印鬆動，暴戾之氣險些撕裂理智。
    顧淮安：沙蟲噬咬的劇痛令他恍惚，這痛楚與當年剜鱗取血時一模一樣。他看著武媚娘為他包紮的手，忽然想起顯慶四年那個血月夜——她捧著鮫人淚對他說"會好的"，眼裏卻映著皇權的冷光。
    長安：鱗甲覆體的刹那，她看見深海牢籠裏的鮫人母親。原來那日黑袍人說的"骨肉償"，不是要她的命，是要她繼承滅族之恨。當龜茲祭司跪拜時，她摸到腰間暗藏的鮫人骨刀——是時候斬斷這畸形的輪回。
    沙海餘燼
    三個月後，嶺南小院槐花紛飛。顧淮安倚著藤榻剝蓮子，後頸青鱗已褪成淡疤。長安舉著新編的草蚱蜢跑來，瞳仁鎏金盡散："爹爹，蚱蜢會不會成精呀？"
    海風穿堂而過，簷角鮫人鱗輕響。我望向案頭龜茲帶回的沙漏，最底層的沙粒竟逆流而上——新的輪回，早已悄然開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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