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來了。
    又是唐佑寧的‘溫馨提示。’
    這已經是第二次了。
    上一次他讓蘇揚小心江華。
    這次卻說出午夜別開門的警告。
    不管他的初衷是什麽。
    這種狗屁話還用他來說？
    皇甫書死的這麽蹊蹺，臨死前連話都沒說一句。
    這裏麵要是沒鬼，蘇揚當場從樓頂跳下來。
    搗鬼者一定是從他倆中間出一個。
    提防江華的同時，還得小心這位表麵憨厚老實的大叔。
    “這裏哪會有無緣無故的善意？”蘇揚心中冷笑一聲，踏入門中。
    周圍景象驀然大變，他出現在一條逼仄的小巷裏。
    捏著玫瑰花的手難以伸展，蘇揚小心翼翼地從裏麵走出來，生怕衣服和頭發沾到灰。
    “人真多啊……”
    他所在的位置似是一條步行街，周圍矗立著古典的中國風建築。
    大紅燈籠高高掛起，腳下的青石磚布滿了歲月痕跡，角落甚至頑強生長著綠油油的青苔。
    許多年輕人身穿漢服來回穿梭，還有一些奇裝異服，與古典氛圍形成巨大反差。
    “spay？”蘇揚一愣。
    這類文化在娛樂產業蓬勃發展的當下迅速興起。
    他依稀記得，東海市的體育館經常性舉辦s活動，吸引了大批愛好者。
    如今在遊戲裏見到熟悉的裝扮，蘇揚不由多看了兩眼。
    手拿玫瑰花的他在人群中顯得格外突兀，迎來諸多目光。
    其中不少女生看向他的眼神都帶著光，轉頭笑著與身邊的夥伴竊竊私語。
    雖然沒聽清都說了什麽，但蘇揚還是隱約聽到一句——
    “你老公……”
    ？
    蘇揚低頭檢查自己的衣著，並未發現有什麽不妥之處。
    “我今天看起來很差麽？”
    蘇揚看了眼離去的身影，啞然失笑。
    換作以前他定會上去理論兩句，可現在卻看淡了。
    長相在死亡遊戲裏是最沒用的東西之一。
    有整理儀容儀表的功夫，不如多做兩個俯臥撐來的實際。
    旋即找到咖啡館，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
    空氣中縈繞著濃濃的咖啡香，蘇揚許久沒嚐過這種飲料，頗有些意動。
    可隨後考慮到咖啡催尿的問題，還是打消了這個念頭。
    不多時，掛在門上的鈴鐺響起。
    一位女生走了進來，手上拿著玫瑰花四處張望。
    “這邊。”蘇揚起身招了招手。
    女生轉頭看來，對視之際眼中泛著漣漪光彩。
    看到這個眼神，蘇揚方才的不悅一掃而光。
    正常人還是識貨的。
    待她走近，一陣香風襲來，不同於徐雨彤的清新香甜風。
    這股味道多了幾分厚重，蘇揚嗅出前調中帶有白鬆香的味道。
    從一個人使用香水的風格往往能看出某些特質。
    顯然，她的穿衣風格與長相比起精致少女，多了幾分風韻和成熟。
    淺杏色針織衫配天藍色的牛仔短褲，將圓潤筆直的腿展現地格外修長。
    鼻梁上架著銀絲圓框眼鏡，舉手投足間帶著知性美。
    麵龐稱不上絕美，但白皙的皮膚配上舉手投足間散發的知性美。
    腦子裏不由浮現出‘禦姐’二字。
    顯然，她是有備而來。
    深知現在的年輕人都難以抵擋這種風格。
    首先印象分就能加許多。
    “不好意思，我剛剛沒找到咖啡館在哪，繞了好大一圈。”女生投來一個歉意的眼神，“讓你久等了。”
    誠然，約會遲到是個非常減分的事情。
    她卻在行程還沒開始的時候就犯了這麽大的失誤。
    蘇揚不知道她是眼神不好，還是刻意所為。
    “沒關係，我也是剛到。”蘇揚微微一笑。
    這時，她喊來服務員，點上一杯三分糖拿鐵。
    蘇揚一言不發地看著她的舉動，思索著她與昨日兩人共享的情報。
    從年齡上看，大概比他大兩三歲。
    “不是江華說的文靜類型，也不是唐佑寧說的成熟風格……”
    排除兩者，那就隻剩下皇甫書！
    一念至此，蘇揚身子微微後仰，眼中閃爍著莫名光芒。
    “有意思……”
    皇甫書的死必然跟她有直接關係。
    隻是他現在還不知道，她在團夥中充當的角色是殺人者…還是負責窺探的幫凶？
    “你喝什麽？”她問道。
    “來杯冰水。”蘇揚看向服務員。
    “好的，請稍等。”服務員小姐姐溫柔一笑。
    她將額前發絲挽至耳後，開口道：“從你的長相和穿衣風格來看……你一定就是蘇揚吧？”
    蘇揚聽言饒有興趣道：“徐雨彤跟你說的？”
    “對啊，你前女友昨天跟我聊了半宿。”她眨了眨眼睛，嘴角勾出一抹動人心魄的弧度。
    前女友？
    昨天當了半天的臨時情侶。
    今天轉頭跟另一個女生約會。
    這麽形容倒也不過分。
    蘇揚笑了笑，“你呢？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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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們男生昨晚沒討論嗎？”她眼中浮現出訝異，繼續道：“我叫汪凝，川西人。”
    說到這，她注意到蘇揚一直往大門方向看，不由好奇轉頭望去，卻並未發現什麽奇特之處。
    於是嗔怪道：“姐姐我一點魅力都沒有嗎？你怎麽淨往別處瞥，小心我扣你表現分噢。”
    蘇揚看了眼時間——4點15分。
    約會已經開始了15分鍾。
    “應該沒有第三個人了……”蘇揚雖然內心並不期待，但多少還是有些失望。
    雙人成行他玩過。
    三人成行還是未知。
    他喜歡挑戰未知。
    “沒看什麽。”蘇揚收回目光，笑吟吟道：“雨彤是怎麽跟你說的？”
    汪凝嬌笑一聲，“誇了你一整晚，還三令五申讓我不許跟你有親密接觸。”
    猜到了……
    是她會說出來的話。
    把自己當成公主的人都有一個通病。
    那便是占有欲極強。
    從好感度上不難看出，她對蘇揚是有意的。
    這種勢頭他早在大學時期便已發現，但那時候大多數都是隱忍，並未像昨天那般奔放直接。
    “那皇甫書呢？他是怎麽說我的？”汪凝一手搭在桌麵，另一隻手撐著下巴，笑意嫣然道。
    “他沒跟我聊。”蘇揚搖頭。
    “嗯？”汪凝有些意外，“你們男生沒有討論嗎？”
    蘇揚注視著她的眼睛，緩緩道：“他不想說，也沒機會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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