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婕掛斷電話，手指無意識地敲擊著桌麵。
    她想起了垃圾場那具“幹淨”的屍體.......
    而唐宋，此刻正在拳館的擂台上揮汗如雨。
    他對麵的陪練鼻青臉腫，卻一臉崇拜地看著他。
    “宋哥！你太強了！我心服口服！”
    拳館裏其他的拳手也圍了過來，七嘴八舌地讚歎著。
    “宋哥這狀態，拿全國冠軍都綽綽有餘！”
    “就是！我們拳館的驕傲！”
    唐宋喘著粗氣，看著這些曾經的競爭對手。
    過去，他們之間隻有汗水、嫉妒和毫不掩飾的野心。
    現在，隻剩下廉價的吹捧。
    他感覺一拳打在了棉花上，索然無味。
    另一邊，工廠車間裏。
    陳臨正哼著小曲，熟練地操作著機床。
    下班鈴聲響起，工頭張哥拍了拍他的肩膀。
    “小陳，這個月獎金翻倍，好好幹！”
    同事們也圍了上來。
    “陳臨，下班去喝一杯？”
    “走走走！我請客！”
    陳臨被眾人簇擁著，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
    這樣的生活，不就是他夢寐以求的嗎？
    管他真的假的，他快活就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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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錚的網吧裏，生意異常火爆。
    每個人都和和氣氣，沒有人因為搶人頭而罵罵咧咧，也沒有人因為輸了遊戲而捶桌子。
    弟弟坐在櫃台後，樂嗬嗬地收著錢。
    妹妹在二樓安靜地寫著作業。
    一切都歲月靜好。
    裴錚靠在門口，點燃了一根煙，眼神卻穿過和諧的表象，看到了其下湧動的暗流。
    他知道，這隻是暴風雨前的寧靜。
    第二天，各大城市的日報上都刊登了同一則尋人啟事。
    沒有照片，隻有一行字。
    【尋找曾一同墜入驚懼深淵的朋友，林江市幸運咖啡店茶見。】
    第一個找來的是裴錚。
    他推開幸運咖啡店的玻璃門，風鈴叮當作響。
    兩個男人的目光在空氣中交匯，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同樣的警惕和了然。
    “你感覺到了。”
    路燼開門見山。
    裴錚掐滅了煙頭，“你也一樣。”
    接著是唐宋，他穿著一身黑色運動服，像一頭沉默的獵豹。
    跟他一起來的陳婕，穿著白大褂，神情冷靜，仿佛隻是來調查一樁普通的案子。
    最後到的是陳臨。
    他穿著新買的夾克，滿麵紅光，看到大家時還熱情地揮了揮手。
    “喲！都在呢！這麽巧啊！”
    路燼包了場，將咖啡店的門鎖上，掛上了“暫停營業”的牌子。
    五個人，再次聚集在了一起，氣氛有些凝重。
    “這個世界是假的。”
    路燼率先打破了沉默，他的聲音像一塊石頭砸進水裏。
    “這裏所有的人，都像是設定好的程序。他們隻會對我們笑！對我們好！我們......像一群被馴養的寵物。”
    陳婕推了推眼鏡，補充道。
    “這麽說的話好像不隻是人。整個社會係統都存在邏輯謬誤......犯罪率為零，事故率為零，這怎麽可能？根本不符合客觀規律。感覺就像是在一個巨大的虛擬環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