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7章 社會的理想製度應當是七休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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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日形象,給沒玩過遊戲的讀者看的
星期日還未說完,眼中閃過向往。
「單單描述思想還是太過抽象,讓我舉個簡單的例子吧。」
「各位也許知道,在某些世界存在著名為雙休日,或三休日的社會運作製度。」
眾女彼此相視一眼,保持安靜聽他說下去。
「在來之不易的休息日裏,人們得以從生活的重壓中解脫,回歸靈魂的平靜。」
「也隻有在這樣的日子裏,人們不必麵對弱肉強食的法則,能夠在這短短數日中幸福地活著。」
「隻可惜…兩三個日夜相較漫長的人生還是太過短暫。」
說到這,星期日雙手前攤,作出神擁抱世人的動作。
「在我看來,社會的理想製度應當是七休日。」
「在星期日的明天,是第二、第三、乃至永遠的又一個星期日——」
「這就是新世界的麵貌,無所事事的永恒安寧之日。」
“啊?”
【啊?】
【???】
不論主播、玩家,瞬間炸成一鍋粥。
他剛剛說什麽?
七、七休日?
【天呐,我怎麽會做這樣的夢…!】
【我踏馬直接投敵!】
【希佩不要再聯係了,我怕太一誤會。】
【我宣布:這就是偉大的星期日聖經!】
【你知道的,我一直都是秩序虔誠的信徒。】
【這下不得不信仰秩序,擁躉周日哥了捏。】
“那麽…代價呢?”
阿弦幽幽歎了口氣。
“七休日…算了,我不是哲學家,沒資格去評判。”
“感性讓我直呼星期日是神,理性讓我忍不住去想——”
“伶舟的許多劇情都在告訴我們一條真理:想要得到些東西,就勢必要失去什麽。”
“眾生永遠隻有幸福的烏托邦,伊甸園,該依托於怎樣的代價才能存在?”
“這樣的世界、社會,又當如何自洽運轉,我說不出來。”
部分玩家一怔,陷入沉思。
星期日:「由此,每個人都能在樂園中回歸自己原本的位置。」
「有人瞻仰銀河,全神貫注地計算孤絕世界裴伽納離我們的距離。」
「有人在角落彼此相擁,不必承擔多餘的職責,無需再承受現實之苦。」
「唯有如此,人類才能以最高潔的姿態麵對命中注定的結局,度過充滿尊嚴的一生。這就是幸福地活著。」
「流螢小姐——患有失熵症的你,一定能理解這意味著什麽吧?」
「……」
流螢默不作聲,閉上雙眼,深吸一口氣緩緩呼出。
三月七也不知道該怎麽反駁:「聽起來…好像無懈可擊啊……」
星皺著眉想要開口,卻被伶舟與姬子一左一右默契攔下。
暫時。
流螢並未留意到列車組的動作,再度睜開的眸子中,充斥著別樣情緒。
「那…這一切的代價是什麽?」
「代價微不足道。」
星期日微微搖頭。
「隻是一場屬於我個人的…永久殉難。」
「如果要為萬眾維持這座樂園,總得有一人陷入孤獨的清醒中,直到宇宙的盡頭。」
“他這是想要自己一個人上班,來換每個生活在秩序世界的人的幸福啊?”
【好家夥……】
玩家們萬萬沒想到,代價居然是星期日一人承擔。
可…他這樣真的正確嗎?
「孤獨的清醒…也就是說,那樂園仍是一場夢,踏入樂園便意味著要放棄現實,對麽?」
流螢直擊代價的核心。
星期日:「這並非放棄,而是超越,血肉苦弱,如果物質是精神苦難的根源,那我們理應戰勝它。」
聽到這,伶舟已然明白一切。
「這就是你的答案與選擇…難怪知更鳥小姐沒有如約而至……」
「你想取代她,成為眾生的調弦師。」
「可你是否想過,人們於夢境中學會生存,再回到現實學會活著,是她行於同諧最為純粹的祈盼?」
「如果她在這,定然會說:沒有學會活著的人如何談得上幸福?失去本心的人如何談得上充滿尊嚴?」
流螢深以為然地點頭,接話道:
「放棄現實,意味著人們從未戰勝苦難,也永遠失去了戰勝苦難的機會,換一種說法…這是逃避。」
「你可以這麽認為。」
星期日並未反駁,認可地順勢一轉話音:
「但逃避並不可恥,恰恰相反,每個人心中都有逃避的種子。」
「流螢小姐不也這麽覺得嗎,生命因何而沉睡?是因為人們害怕從夢中醒來。」
「這與偉大的事業並不衝突,唯有承認這點,我們才能理解人性的軟弱,進而包容,進而庇佑。」
流螢撇去心中多餘的情緒,神色認真而嚴肅:「我…認可你是一位天生的領導者。」
「你對人類充滿悲觀,卻依然懷抱著堅定的心,予以眾生平等的憐憫。」
「但我和你不同,我是為自我而活的!」
「在我看來,人為自己做出選擇是理所應當的行為,也是他們與生俱來的權利。」
「也許逃避是弱者的天性,但誰是弱者…不應由他人來定義。」
她抬起頭,直視星期日雙眼,鏗鏘有力地質問。
「難道在你眼中,我也要被歸類於弱者嗎?」
「……」星期日默然。
流螢:「我並不這麽覺得。」
「我願意在你所說的永樂世界活下去,但正因如此,不願意也是我自己的選擇。」
「我、我們、所有人——都理應有這個權利,而非你、橡木家係、所有秩序行者代為決策。」
姬子臉上浮出笑容。
「既然流螢小姐表明了自己的觀點,星穹列車自然也會給出我們的回答。」
「交給你了,星,就像米哈伊爾先生囑咐的那樣,告訴他我們的選擇吧。」
星肅穆點頭,眼中的決意無可撼動。
畫麵讀條,插入倒敘劇情。
[不久前……](詳見518章後半522章前半
拉格沃克·夏爾·米哈伊爾:「所以你的名字,應該是羅盤小子…而鍾表匠…就是無名客呀。」
看到這,玩家們豁然開朗,不少人眼眶都有些濕潤。
原來…米沙就是鍾表匠。
更沒想到,他的事跡、一生的作為,竟如此感人。
然而玩家們沒想到,更大的還在後頭。
回到靜謐的花園,鍾表匠長眠的地方。
鍾表小子:「我們到流夢礁了,然後要去哪裏?」
米哈伊爾看向上方空空蕩蕩的安樂椅,語氣柔和。
「鍾表小子,我應該…不會去再去哪裏了。」
他邁開腳步,走向那個能為一生落下句號的地點。
「我已經走過很遠很遠的旅途,是時候稍微休息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