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時就在你麵前，皮外傷沒傷筋動骨，自己上點藥就完了。”說著她從布袋裏拿了個小藥瓶出來。
    “司家祛瘀膏，燭影塵來了告訴他，一百兩，送去神農醫館。”
    有容接過小藥瓶，“多謝陛下。”
    鳳月晚想了一下，好容易坑……她神情一緊。
    燭影塵什麽時候來的？真是得戒了美色了，有容在旁邊，她的警惕性都差了。
    “錢財不過是身外物，陛下想要直接從我戶頭上拿就好了。”燭影塵坐下了，一副有氣無力的模樣。
    鳳月晚看他這樣，有些小愧疚，“抱歉，是我太過優秀，讓國師大人難過了。”
    “聽你這麽說好像沒那麽難受了。”
    “是不是覺得我也就是個普通人，沒你以為的那麽好？”
    “不是。是明白了，臣喜歡的就是你這副樣子，即便得不到。”燭影塵靠在牆上，“蒼涼晚，有捷徑不走，非得選條難走的路嗎？”
    “因為我是鳳月晚啊，什麽路都能踏平了。”
    她不願，即便可以靠後宮穩固朝堂。她沒那麽弱小，無需這麽做。
    燭影塵看著她離去的背影，好似渾身的力氣都被抽空了，“有容，抱歉。”
    “無妨的。”有容實在做不到傷口上撒鹽。
    鳳月晚離開了有容的宅子，走在皇城的大街上，她本來有很多地方能去的，小寧家，微瀾家，細竹家，可此刻她需要冷靜。
    她看向眼前之人，不由得皺起了眉頭，“你不是在家養老嗎？這時候跑出來幹啥？”
    戰司雪走到她麵前，“陛下這是有秘密了啊？我又不是癱在家裏，偶爾出來走動一下怎麽了？”
    鳳月晚走在她身旁，“司雪，我要成親了。”
    “那正好，等你成了親之後我再回北境。”戰司雪抱著鳳月晚的胳膊。
    如果可以選擇，她想陪在晚晚身邊一輩子，可不行呢。
    她是鎮北王，也是晚朝北境的守護神。
    隻是如今的北境和以前不同了，晚朝的北境位於烈焰最北邊。
    “嗯。等我成親之後跟你一塊回北境。”鳳月晚笑著說道。
    戰司雪沒搭這茬，而是反問道：“是百裏止戈嗎？”
    “是啊。”
    “我以為會是熊北護。”
    “我也曾以為會是熊北護。”
    鳳月晚遇到了熊北護，可蒼涼晚卻和百裏止戈重逢了。
    戰司雪猶豫了一下，還是問了出口，“為何會是他？”
    “他啊……無論我是蒼涼晚還是鳳月晚，無論我是蒼涼郡主還是小村姑，無論有沒有關於我的記憶，他對我從未變過。”
    “你說的是他對你，那你對他呢？”
    “我對他不好。我想過我的夫君會是百裏止戈，但總是欺負他，因為無論我遇到多少人，在多少人身邊停留過，他都會在原地等我。我就是揮霍著他對我的喜歡，可……好像怎麽揮霍都用不完呢。百裏止戈給我的感覺更像是鳳容妍，鳳容妍給了我花不完的銀子，百裏止戈給了我用之不竭的寵愛。”
    這種感覺很踏實，好像一輩子都能被他這麽愛著。
    說到這鳳月晚自己都驚了，“連我都沒理清楚的問題，你的命格竟然幫我解決了。”
    “那是，天命真言鎮北王可不是虛名。”
    鳳月晚跟著戰司雪回了鎮北王府，倆人像從前一般，一塊泡著澡。
    “你呢？要和小寧她們一塊成親嗎？”
    “我想再等等。”戰司雪回答道。
    最近太忙了，沒空細想婚姻之事。
    倆人泡完澡之後覺著餓了，就跑進宮去了，果不其然，細竹和蒼涼不休帶著烈星晨在這吃烤肉呢。
    以細竹的身材來說，她是大飯量了，可跟這倆饕餮一比，她吃那點隻夠蒼涼不休塞牙縫。
    蒼涼不休一看來的是她倆，輕歎一聲，“本來還打算留著明晚再吃一頓的，估計是留不下了。”
    “你咋那麽摳呢？就帶著你兩個徒弟吃吃喝喝，不帶著我們鎮北王？”說話間鳳月晚手裏多了一把烤串。
    “本想吃獨食的，細竹鼻子好使，星晨是餓了來廚房覓食正好碰上了。”蒼涼不休解釋道。
    細竹微笑，“這麽大的香味，誰聞不到啊，隻是別人要麽吃飽了，要麽是不敢過來。”
    鳳月晚點頭。今天祖母關門早，打算好好休息休息，這個時辰已經睡下了，自然不會為了烤肉爬起來。
    吃完，眾人散去。鳳月晚回了寢宮倒頭就睡。
    此時百裏止戈在千幻酒樓，坐在他對麵的是熊北護。
    熊北護要了五壇酒，如果不是看熊北護的狀態，雪千幻隱約猜到發生了什麽，她是絕對不會給熊北護這麽多酒的。
    她釀的酒是很好喝，可啥玉液瓊漿過量了也就不覺得稀罕了，因此即便酒量再大的客人來了，也隻賣一壇。
    百裏止戈斜靠在椅子上，他在這坐了兩個時辰了，就這麽看著熊北護喝了兩個時辰。
    “你這麽喝酒太浪費了，一點醉意都沒有。”百裏止戈在旁陪著喝了一壇，就停下了，有點撐得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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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熊北護抬眸看他，細細地看著他，而後說道：“我在熊霸的時候，就時常會聽到你的名字，那時的我從未想過，我們會成為朋友。”
    百裏止戈微笑，“我在墨休的時候也時常聽到你的名字，鎮南王府二公子。”
    “見到你之後，我才明白，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我一直以為我很優秀，無論是出身還是樣貌。可跟百裏家的大公子一比，好像總是差了些。”
    “我沒你說的那麽好，在我眼裏，你比我好得多。”百裏止戈看熊北護的眼神是感激。
    憑熊北護的本事，烈焰和熊霸一戰，一戰成名的應該是他，可他選擇了退讓。
    並非因為對晚晚的愛慕，而是惜才之心，他眼中的熊北護是個好將領，也是個君子。
    “百裏止戈，你說我們會成為晚晚和小寧那樣的生死之交嗎？”
    “恐怕不行呢。晚晚和小寧會因為彼此同時選了百裏家，而我和你親上加親唯一的辦法就是你和皓月成親，我們家皓月怎麽會做別人退而求其次的選擇。”
    熊北護腦子有點轉不過來，“你不會真的覺得陛下選你，是因為寧王吧？”
    “不會，隻是覺得這個理由會讓你心裏沒那麽難受。”
    熊北護氣的臉圓了，“百裏止戈你心眼好壞，我不會和你成為生死之交了。”
    百裏止戈忍不住揉亂了熊北護的頭發，“怪不得晚晚喜歡你呢，你幼稚起來可可愛愛的。”
    “你為什麽能平靜地說出這句話？你心裏不難受嗎？”熊北護不解道。
    “難受什麽？我們晚晚心懷天下，多喜歡幾個男人怎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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