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雨盼小聲的嘀咕：“你們夫妻倆私下是什麽樣子的，我也不清楚啊。哪怕是閨蜜，但私房事我也不可能知道得那麽詳細。”
    “也就是說，”林惜歌托著腮，晃著手裏的酒杯，“在你看來，慕朝然身上沒有任何的優點？”
    “那不可能。”
    好歹慕朝然也是慕氏集團的總裁，身價千億。
    起碼也能落個有錢多金的優點吧。
    “你說說，在你眼裏，雨盼，慕朝然都有什麽優點。”
    “你怎麽突然問這個啊……”宋雨盼很是不解，“在你眼裏，他有哪裏好？”
    林惜歌很認真的想了想：“他挺有責任心的。”
    雖然他當初不想要她生下他的孩子，可是在寒時出現的那一刻，他想的不是推卸責任，而是當好一個父親。
    他對寒時很大方，有求必應，溫柔體貼。
    隻是因為沒多少經驗，所以他笨手笨腳的，會出一點小差錯。
    “其實，”林惜歌盯著杯子裏的酒，“我隻是想知道，我那時候為什麽會嫁給他。”
    說完，她仰頭，將酒一口飲盡。
    借酒澆愁，愁更愁。
    林惜歌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酒：“我更想知道，在你的眼裏，我嫁給慕朝然的原因是什麽。”
    這杯酒，她又一口喝完了。
    連喝兩杯，林惜歌的臉微微泛著紅，眼神也開始變得渙散和迷茫。
    宋雨盼看著她，也慢慢的變得認真嚴肅。
    她回答道：“惜歌，我能告訴你的是，你嫁給慕朝然，有利有弊有好有壞。因為世界上沒有一個十全十美的人，也沒有完美無缺的婚姻和愛情。但歸根結底……”
    “慕朝然對你，是真心實意的，也是全心全意。他愛你，很愛你，這一點我可以為他作證擔保。”
    在林冰雪挾持林惜歌時，那麽危險那麽緊迫，慕朝然硬生生的憑借一人之力，拖住林冰雪，傷了自己，最後在緊急時刻快準狠的出手，救下林惜歌。
    他自己卻墜落山坡，險些喪命。
    那一刻，就算有再多的恨，再多的怨念，也都煙消雲散了。
    “所以，”林惜歌喃喃道，“我和他是相愛的。”
    “何止是相愛的，簡直是愛得轟轟烈烈，人盡皆知！”
    “展開說說。”
    宋雨盼張了張嘴，啞口無言。
    怎麽說？從何說起？
    “你們都是這個反應，”林惜歌無奈的笑笑，“每次當我深入詢問的時候，就會得到一個這樣的表情。一模一樣，真的很沒意思。”
    林惜歌已經不想用杯子了，直接拿起酒瓶，一口氣幹完一整瓶。
    “哎喲喂我的寶貝兒，”宋雨盼見狀，馬上阻止，“可不能這麽喝。”
    “我想喝點，煩。”
    “不行不行……”
    “雨盼，就讓我放縱這一次吧。”林惜歌抬眼看著她，眼睛水汪汪的，“我也隻有在你身邊的時候，才敢這樣。”
    一句話，讓宋雨盼收回了手。
    她理解林惜歌心裏的難受。
    “行！”宋雨盼咬咬牙，“喝吧，喝，我陪你，我照顧你。有我在，你放心喝，盡管把自己交給我！”
    林惜歌沒有再說什麽，隻是不停的喝著。
    台上的歌手，一直在低低的吟唱。
    林惜歌沒什麽酒量，幾瓶啤酒頂天了。
    再加上她喝得快，又喝得急，沒多久就醉醺醺的，倒在宋雨盼的肩膀上。
    “雨盼，我很難過，不知道你能不能懂……我丟失了很重要的東西，包括我自己，但我卻找不回來了。”
    “我好像，無依無靠，我除了能肯定寒時是我生下來的，其他的，我都無法確定，都是從你們口中得知的。”
    “以前到底經曆了什麽，我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宋雨盼輕拍著她的肩膀：“過去的就過去了，不要再想了。”
    “可那是我的過去。”
    “惜歌，知道過去又怎樣呢？”宋雨盼回答，“人是活在當下和未來的。”
    林惜歌在宋雨盼肩膀上蹭了又蹭。
    宋雨盼感覺到一陣濕潤。
    她在哭。
    女孩子的共情能力是與生俱來的，當即，宋雨盼也紅了眼眶。
    “惜歌……”
    宋雨盼的聲音裏有著哽咽。
    一時間，林惜歌更忍不住了，嗚咽出聲。
    兩個女孩子，抱頭痛哭。
    此時，清吧外，拐角處。
    一大一小的身影矗立在那裏，頭頂的路燈將他們的影子拉得很長。
    “爸爸，”林寒時說道，“媽咪好像在哭哎。”
    慕朝然“嗯”了一聲：“看到了。”
    他沒瞎。
    “幹媽也哭了。”林寒時繼續說，“她們為什麽突然傷心起來了啊？”
    “不知道。”
    “那我們現在過去嗎？還是再等等。”
    慕朝然：“再等等。”
    林寒時點點頭，頓了一兩秒：“我想去給她們遞紙巾。”
    說著，他試圖上前。
    慕朝然將他拉了回來。
    他不解的仰著頭：“爸爸，我們就一直在這裏站著嗎？”
    “寒時，你能……安靜點嗎？”
    為什麽這麽多的為什麽啊。
    怎麽總是問個不停啊。
    慕朝然想清靜一點。
    “……爸爸，”林寒時扁著小嘴，“你是嫌我煩了嗎？”
    “……不是。”
    “就是就是。”
    “沒有。”
    慕朝然堅決否認。
    等會兒要照顧喝醉的林惜歌，已經夠他頭疼的了，可千萬不能再花心思和精力去哄兒子。
    慕朝然也覺得自己腦子被驢踢了。
    他來找林惜歌幹什麽。
    她喝酒就喝酒，聚會就聚會，都這麽大個人了，她還會出什麽事不成。
    雖然是林寒時要求的，但是他可以拒絕啊！
    然而，在林寒時說要去找媽咪的時候，慕朝然的第一反應就是同意。
    所以，父子倆才會出現在這裏。
    又站了好一會兒，林寒時這個多動的兒童，實在是沒耐心了。
    他迫不及待，又躍躍欲試，兩條腿總想著往前邁。
    “爸爸，現在還不進去嗎？”
    “時間不早了，該接媽咪回家了。”
    “我們還要送幹媽回家吧？”
    “爸爸，你聽見了嗎？為什麽一點反應都沒有啊。”
    終於，在林寒時的耐心即將耗盡的時候，慕朝然終於開口了：“進去吧。”
    他邁開長腿。
    林寒時馬上小跑著跟上他的步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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