橫梁上那股淡淡的樟腦味，被一股刺鼻的血腥氣猛地攪散，鑽進雲歲晚的鼻腔，讓她不禁皺了皺鼻子。
    她的指尖輕輕擦過靈泉玉佩，那冰涼的觸感順著指尖傳遍全身，使她的頭腦瞬間清醒，也讓她看清了麵包車擋風玻璃後的那張麵孔。
    那道橫貫左眉的疤痕，與王老師分毫不差，此刻，那人正衝倉庫裏的“支教老師”比劃著三根手指，手指的動作在昏暗的光線下顯得格外清晰。
    "三分鍾後撤離。"秦斯禮低沉的聲音在她耳後響起，喉結在她耳後三寸的位置震動，帶著薄繭的手掌緩緩覆上她攥著銅鑰匙的指節，那粗糙的觸感讓她微微一怔。"鑰匙給我，你從西側氣窗走。"
    倉庫外，突然響起一陣尖銳刺耳的汽車鳴笛聲，如同利刃劃破寂靜的夜空，原本在專心清點木箱的眼鏡男，被這聲音驚得猛地掀開箱蓋。
    雲歲晚的瞳孔驟然收縮，借著那清冷的月光，她清楚地看到木箱裏成捆的磷肥包裝袋。
    那些包裝袋在月光下泛著慘白的光，像一個個暗藏危險的幽靈。
    這些混在教材裏的東西，若遇明火，整個助學倉庫都會化作一片火海，那熊熊燃燒的畫麵仿佛已經在她眼前浮現。
    "不能等警方了。"她突然伸出手，緊緊抓住秦斯禮準備發信號的手腕，掌心感受到他手腕上結實的肌肉線條。
    空間裏，靈泉如同洶湧的潮水般翻湧著，漫過虛擬的沙盤地圖，那水流的聲音在她的識海中回蕩。"西南角第三堆木箱是空心的，你帶人從那裏破牆。"
    當特警破門而入的瞬間，巨大的聲響在倉庫裏回蕩，雲歲晚正迅速地將最後一袋磷肥收進空間，動作幹脆利落。
    戴金絲眼鏡的男人突然掏出打火機，那金屬的光澤在燈光下一閃，卻見眼前銀光一閃而過——秦斯禮的軍匕精準地刺穿他的手腕，伴隨著男人的一聲慘叫。
    而本該裝滿危險品的木箱裏，整整齊齊地碼著雲歲晚昨夜調包的舊課本，紙張的顏色在昏暗中隱隱可見。
    "感謝兩位配合取證。"趙部長氣喘籲籲地擦著汗迎上來，中山裝前襟那片紫痕在燈光下顯得格外刺眼，那是膠卷衝印藥水留下的痕跡。"教育局那邊......"
    話音未落，雲歲晚忽然踉蹌著扶住貨架，身體的搖晃讓她感受到貨架的堅硬。
    靈泉在識海裏掀起滔天巨浪，那洶湧的氣勢讓她的內心一陣顫抖。
    她望著遠處與警察握手的“王老師”，終於明白雙胞胎兄弟的刺青為何是首尾相銜的蛇——那條藏在公益鏈條下的黑產線，此刻才真正露出毒牙，仿佛能聽到那毒牙呲出的聲音。
    白天的忙碌漸漸過去，夕陽的餘暉灑在大地上，給一切都鍍上了一層金黃。
    雲歲晚和秦斯禮拖著疲憊的身軀，心裏卻還在為今天的事情思索著。
    隨著夜幕的降臨，城市的燈光一盞盞亮起，他們知道，這一天的經曆即將告一段落，而接下來的慶功宴，或許是他們暫時放鬆的時刻。
    然而，雲歲晚的內心卻隱隱有些不安，她不知道這平靜背後是否還隱藏著什麽。
    當晚的慶功宴在紅星食堂舉行，食堂裏燈火通明，熱鬧非凡。
    雲歲晚夾起翡翠蝦餃時突然皺起了眉頭，那蝦餃的顏色在燈光下顯得格外鮮豔，卻讓她感到一陣惡心。
    秦斯禮立刻把白瓷勺伸進瓦罐，舀出一顆裹著金湯的瑤柱，那金湯的色澤在燈光下閃耀著誘人的光芒：“後廚專門給你燉的……”
    話還沒說完就被她推開了，往日她最愛吃的海鮮腥味，此刻混合著靈泉翻湧的蜂鳴聲，那腥味刺鼻得讓她胃裏一陣翻江倒海，刺激得她衝進洗手間嘔吐起來。
    鏡子裏的倒影搖晃時，她看見空間裏金色的漣漪凝結成dna鏈狀的光紋，纏繞著尚未發芽的葡萄藤，那光紋閃爍的光芒在昏暗的鏡子裏顯得格外神秘。
    “明天去軍區醫院。”秦斯禮用溫水浸濕的毛巾敷在她的手腕上，指腹按壓內關穴的力道突然變輕了，那溫熱的毛巾觸感讓她感到一絲安慰。
    “趙部長說省廳要給你授錦旗。”
    消毒水的味道被窗外的海棠花衝淡時，穿著白大褂的院長親自舉著b超單走了進來，那白大褂在燈光下顯得格外潔白。
    雲歲晚盯著影像上那顆跳動的光點，耳邊響起了空間升級時青銅編鍾的聲音，那鍾聲悠揚而深沉。
    診室牆麵的經絡圖突然泛起金光，十二經脈全都匯聚到她的丹田，那金光閃爍的畫麵讓她感到一陣震撼。
    秦斯禮的軍功章碰到了檢查床的邊緣，發出清脆的聲響，那聲響在安靜的診室裏格外清晰。
    他顫抖的指尖懸在屏幕上方，往日握槍穩如磐石的手，此刻卻描繪不出那顆豆芽大小的輪廓，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緊張和激動。
    “已經八周了。”老院長推著眼鏡，笑得滿臉皺紋，“怪不得上個月防汛演習的時候，你非要把靈泉水分裝成三百毫升的小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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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程的吉普車碾過梧桐樹的影子，那影子在月光下搖曳不定。
    雲歲晚攥著檢查報告的手指突然被一隻溫暖的手握住，那溫暖的觸感讓她感到一陣安心。
    秦斯禮單手轉動方向盤，拐過林蔭道，把她微涼的指尖按在自己的頸動脈上，她能清晰地感受到那蓬勃的跳動，仿佛能聽到血液流動的聲音。
    在蓬勃的跳動中，他作戰服的第二顆紐扣硌著她無名指的根部，那是昨晚剛縫上去的防輻射貼片，觸感堅硬而實在。
    夕陽的餘暉灑進車窗時，雲歲晚終於摸到了軍裝內袋裏的異樣，那異樣的形狀讓她心中一陣好奇。
    掏出來的鐵皮盒上，紅星標誌旁邊整整齊齊地碼著七種維生素片，盒蓋內側用鋼筆寫著每日的劑量，字跡被汗水暈開後又被仔細地描過，那字跡雖然有些模糊，但卻充滿了溫暖。
    “你什麽時候……”她轉過頭，看見秦斯禮的耳朵尖泛紅，喉結滾動時牽動著鎖骨處還未拆線的傷口，那傷口的痕跡讓她心中一陣心疼。
    那是三天前搗毀最後一個製假窩點時，他替她擋下的鐵鉤劃痕。
    暮色漸濃，吉普車碾過胡同口最後一縷霞光。
    雲歲晚望著門廊下晃動的紅燈籠，那燈籠的光影在夜風中搖曳，忽然發現空間裏的葡萄藤已經爬滿了整個虛擬牆。
    並蒂的果實懸在識海中央，其中一顆表麵浮現出金色的紋路，正與她b超單上的光點同步閃爍，那金色的紋路閃爍著神秘的光芒。
    秦斯禮熄滅引擎時，作戰靴踩到了一顆彩色玻璃彈珠，那彈珠在腳下滾動的聲音清脆悅耳。
    那顆本該在證物科的證物骨碌碌地滾進了陰影裏，映出屋簷上殘雪消融的水痕，那水痕在月光下顯得格外清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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