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3章 裏應外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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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邪突然咧嘴笑了,軍刺在手裏轉了個圈:“疤臉,你家主子的臥底,今天我要定了。”
疤臉捂著流血的小腹後退半步,突然扯掉腰間的手雷保險栓:“做夢!”
莫邪瞳孔驟縮,猛地撲向旁邊的矮樹叢。
爆炸聲震落了滿樹的露水,疤臉的屍體碎塊混著木屑砸在木屋屋頂,而莫邪的手下已經踩著同伴的屍體,摸到了離木屋二十米的位置,黑洞洞的槍口全部對準了那扇搖搖欲墜的門板。
“怎麽辦?怎麽辦?怎麽辦啊?我好害怕,我要回家,我媽還在家裏等我回家呢,嗚嗚嗚嗚!!!!!”
吳小芳一把眼淚一把鼻涕的哭著,活脫脫一副沒有見過世麵的鄉下妹。
“小芳,你快往後退,這是男人的戰場。”
嶽霖剛說完,蠍子六就接著說道“沒錯,我們還沒落魄到需要女人動手的地步你快找個地方躲起來。”
“那你們能行嗎?要不我跟你們一起吧?”
吳小芳渾身顫抖的說。
“你看你,都快抖成篩糠了,我跟你說,這子彈它可沒長眼,萬一打到你身上你這小命可就玩完了,快到裏麵躲躲去。”
蠍子六看到吳小芳抖得厲害的身體,搖了搖頭說道。
“那我......那我可就不管你們了。”
吳小芳說完就撒丫子跑路,還跑的飛快,很快就消失在前方。
“咕咕......咕咕......咕咕......”
看到吳小芳跑進來,潛伏在黑暗中的龍戰和戰狼發出了信號。
吳小芳奔進過道的瞬間,腳步猛地一頓。身後木屋的槍聲還在劈啪作響,她卻像切換了開關,臉上的哭相未褪,眼神已冷得像淬了冰。
聽到黑暗裏傳來的“咕咕”聲,她沒回頭,隻是用袖口胡亂抹了把臉,同時喉嚨裏擠出一聲極輕的“啾——”,像夜鳥的低鳴,短促而精準。
這聲回應落下,“咕咕”聲便停了。
過道兩側是光禿禿的泥土牆,剛才在外麵沾的草屑被她蹭在牆上,留下淡淡的痕跡。
她故意放重腳步,皮鞋跟磕在石板路上發出“噔噔”聲,每走三步就頓一下,像是嚇得腿軟,實則用停頓的節奏標記著兩側是否有異常。
走到第三個拐角時,陰影裏突然探出一隻手,快如閃電地抓住她的手腕。
吳小芳身子一擰,順勢往對方手臂上拍了兩下——這是事先約定的暗號。
那隻手立刻鬆開,龍戰的身影從牆後滑出來,戰狼則依舊隱在對麵的陰影裏,槍口對著來路。
“門在前麵十米,鐵皮包木,帶三道鎖。”
吳小芳的聲音壓得像耳語,剛才哭出來的沙啞還沒散盡,卻透著不容置疑的冷靜,“外麵好像是另一個毒梟的人,他們的目標好像也是我們警方的臥底,莫邪的人一旦突破木屋,肯定就會很快過來,蠍子六帶過來的人不是很多,我怕阿霖哥他們撐不住太久時間。”
龍戰點頭,從腰後摸出一串細如發絲的鐵絲。
戰狼已經摸了過去,指尖在牆壁上摸索著,很快在一處不起眼的凹陷處按了一下——那是觸發暗燈的開關,一道微弱的綠光立刻亮起,剛好照亮前方一扇斑駁的木門。
吳小芳深吸一口氣,突然拔高聲音,帶著哭腔喊:“嶽大哥!蠍子六!你們在哪兒啊?我好怕……”喊完又裝作被自己的聲音嚇到,捂著臉往前跑了幾步,皮鞋踩在地上發出慌亂的響動。
這是做給可能存在的監聽者聽的,也是在給暗處的兩人打掩護。
龍戰和戰狼借著她製造的動靜,像兩道影子貼牆滑行。
到了木門前,龍戰示意吳小芳站遠些,自己則蹲下身開始撬鎖。
鐵絲插入鎖孔的輕響被吳小芳故意弄出的腳步聲掩蓋,她背對著門,眼睛卻警惕地掃視著來路,手指悄悄按在了腰間藏著的匕首上。
“哢噠。”第一道鎖開了。
吳小芳突然“哎呀”一聲,像是被腳下的石子絆倒,順勢往旁邊一滾,正好擋住了可能從門縫透出的光線。
戰狼立刻會意,往她剛才站的位置扔了塊碎石,製造出物體落地的聲響。
“哢噠。”第二道鎖開了。
木屋方向的槍聲突然變密,還夾雜著莫邪那夥人罵罵咧咧的喊叫。
吳小芳知道,嶽霖他們快頂不住了。
她咬了咬牙,突然提高音量哭喊:“別過來!別過來啊!”同時用腳尖在地上點了三下——催促龍戰加快速度。
“哢噠。”第三道鎖開了。
龍戰猛地拉開門,一股塵封的黴味撲麵而來。
門後是濃得化不開的黑暗,誰也不知道裏麵藏著什麽,是陷阱,是通路,還是早已等候的敵人。
“我先進去探探。”吳小芳說著就要邁步,龍戰卻一把拉住她,指了指門內,又指了指自己,意思是他先進。
戰狼已經靠到門側,做好了隨時掩護的準備。
吳小芳沒再爭,隻是退到一旁,重新擺出那副驚慌失措的樣子,眼睛卻死死盯著門內的黑暗,手始終沒離開腰間的匕首。
龍戰推開木門的瞬間,一股混雜著血腥味和餿水的惡臭撲麵而來,幾乎讓人窒息。他抬手按亮戰術手電,光柱刺破濃稠的黑暗,掃過眼前的景象時,連呼吸都猛地頓住了。
密室不大,大約隻有二十平米,牆角堆著發黴的木箱,地麵散落著鏽跡斑斑的鐵鏈。而在房間正中央,兩根鏽鐵柱子上赫然鎖著兩個人。
光柱落在左邊那人身上——蔣鑫的衣服早已被血汙浸透,破爛得不成樣子,裸露的胳膊和小腿上布滿了深可見骨的鞭痕,舊傷疊著新傷,有些傷口已經發炎流膿,結著黑褐色的痂。
他的頭無力地垂著,下巴上全是髒汙的胡茬,原本有神的眼睛此刻半睜半閉,隻剩下渾濁的血絲,聽到動靜也隻是喉嚨裏發出一聲微弱的呻吟,像是連抬起眼皮的力氣都沒了。
右邊的何峻川狀況更糟。他的左手不自然地扭曲著,顯然是被生生打斷過,手腕上的鐵鏈深深嵌進皮肉裏,磨出一圈血肉模糊的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