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0章 震驚梟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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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最後一點掙紮的動靜消失時,密林裏隻剩下雨水打在樹葉上的沙沙聲。
    龍戰放下qbu10,鏡筒上的血漬被雨水衝成細流。
    她看向戰狼的方向,大隊長正用繃帶將何俊川的腹部纏緊,88狙斜靠在身邊的芒果樹上,槍口還冒著絲絲熱氣。
    戰狼抬頭時,汗水混著雨水滴在何俊川蒼白的臉上,“蒼狼檢查武器,龍戰跟我把傷員轉移到溪流邊。”
    蒼狼應聲起身,951步槍的刺刀在探照燈殘光裏閃了閃。
    她踢開腳邊的屍體,撿起那把沙漠之鷹,發現槍膛裏還剩三發.50ae子彈。
    遠處的密林深處,某片被壓彎的橡膠樹葉慢慢回彈,恢複了自然的弧度,似乎剛才那名潛伏的狙擊手從未存在過——隻有獵豹自己知道,qbu203的槍管上還沾著片帶血的碎葉,正被雨水悄悄洗去痕跡。
    龍戰扛起蔣鑫,qbu10斜挎在肩上,槍身的防滑紋已被血泥糊住。
    她望向獵豹藏身的樹冠,嘴角勾起一抹淡笑。
    雨林的夜色裏,三個飛龍特戰隊隊員的身影逐漸消失在陡坡下方,隻有滿地的狼藉證明著剛才那場激戰,正被連綿的雨水慢慢衝刷成過往。
    “老老老......老大,大事不不不......不好了,光頭他們全軍覆沒了,一個活口都沒留下!”一個穿著裂甲傭兵團製服的男人跑進了裂甲傭兵團內部。
    正在喝茶的傭兵團老大梟霸握著茶盞的手指猛地一收,骨節泛白。
    那盞剛沏好的普洱還冒著熱氣,茶蓋與盞身碰撞,發出“哢”的一聲脆響,在死寂的堂屋裏格外刺耳。
    他沒抬頭,眼簾低垂著,遮住了眼底翻湧的驚濤駭浪。
    光頭帶的是團裏最精銳的二十人小隊,都是從屍山血海裏爬出來的老手,論單兵戰力,在金三角這片地界敢稱第二,沒人敢稱第一。
    “炎魔不是說去清理蝕魘手下那幫雜碎嗎?怎麽會……全軍覆沒?連個活口都沒留下?”
    他震驚的嘴巴都合不攏了。
    這不是損兵折將,這是打臉,是往他梟霸臉上、往裂甲傭兵團的招牌上狠狠踩!
    “噗通。”男人還在哆嗦,腿一軟跪在了地上,製服上的泥點濺到光潔的地磚上。
    梟霸終於抬了眼。
    那雙眼睛裏沒有暴怒的紅血絲,反而平靜得像結了冰的沼澤,深不見底。
    可熟悉他的人都知道,這是山雨欲來的征兆——當年他親手擰斷背叛者脖子時,眼裏也是這樣的平靜。
    他緩緩放下茶盞,動作慢得像在醞釀什麽。
    指尖離開茶盞的瞬間,指腹無意識地摩挲著杯沿上一道細微的裂痕——那是三年前他用這盞砸穿一個叛徒腦袋時留下的。
    “誰幹的?”他的聲音不高,甚至帶著點沙啞,卻像一塊冰錐紮進跪在地上的男人耳朵裏。
    男人牙齒打顫,話都說不囫圇:“不……不知道……現場太……太幹淨了,除了……除了弟兄們的屍體,什麽痕跡都沒留下,就像……就像被什麽東西一口吞了……根本看不出是誰做的,死的人裏還有噬骸手下的精銳恐怖分子。我們兩邊加起來的人數足足35人。”
    男人一邊檫著額頭上冒出來的細小汗珠,一邊小心翼翼的說道。
    “吞了?”梟霸嘴角勾起一抹極淡的弧度,那不是笑,是淬了毒的冷意。
    他忽然站起身,實木椅子被他帶得往後滑出半尺,發出刺耳的刮擦聲。
    他很高,肩背寬闊得像座山,常年握槍的手上布滿厚繭。
    此刻他站在那裏,陰影將跪地的男人完全罩住,無形的壓迫感讓對方幾乎喘不過氣。
    心裏的震撼早已翻成了驚怒,隻是被他死死壓在喉嚨裏。
    光頭是他一手帶出來的,那二十個弟兄跟著他出生入死,不是數字,是他梟霸在金三角站穩腳跟的底氣。
    如今被人一鍋端了,還做得這麽幹淨……是衝著裂甲來的,是衝著他梟霸來的!
    他猛地轉身,走到牆上掛著的那張泛黃的金三角地圖前,手指重重戳在光頭失蹤的位置。
    指節因為用力而微微發抖,卻被他硬生生穩住。
    “他媽的,什麽時候蝕魘這個狗東西這麽厲害了?他手底下那幫雜碎身手這麽了得了?是我太久沒出去才沒發現嗎?他們能這麽輕鬆滅我精銳了?難不成是老子平時太小看蝕魘那個狗東西了?”
    梟霸帶著憤怒的眸子幾乎要噴出火來,一臉疑惑的看著跪在地上的男人。
    “老老老......老大,我我我......我們現在怎麽辦?”
    男人舌頭打了結,半天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我我我......我你妹啊,你他媽的把舌頭黑老子捋直了在說。”
    氣的梟霸一腳踹在男人的胸口,男人像個破麻袋似的被踹得倒飛出去,後背重重撞在門框上,發出“咚”的一聲悶響。
    他疼得眼前一黑,喉嚨裏湧上股腥甜,卻死死憋著沒敢吐出來,隻敢弓著身子,雙手死死捂住胸口——那裏像是被燒紅的鐵棍碾過,每喘一口氣都帶著撕裂般的疼。
    他蜷縮在地上,製服領口被冷汗浸得發皺,牙齒還在不受控製地打顫,卻不敢再發出半點“不不不”的磕巴。
    剛才那一腳力道太狠,他能清晰地感覺到肋骨在胸腔裏嗡鳴,似乎下一秒就要斷開來。
    “是……是……”他掙紮著想要爬起來,膝蓋剛離地,又被胸口的劇痛拽得跌回原地,隻能趴在地上,額頭抵著冰冷的地磚,聲音嘶啞得像被砂紙磨過,“對……對不起,梟……梟爺……我……我……”
    他深吸一口氣,強行壓下喉嚨裏的顫抖,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裏擠出來的,帶著疼出來的哭腔,卻總算沒再磕巴:“光頭哥……他們死的很慘……殘肢斷臂到處都是,有些人腸子都流出來了……場麵太血腥,太恐怖了……看的我們膽戰心驚的,幾個膽小弟兄當時就吐了……現場……隻有血……連……連槍都被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