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老大狂煞都死了，你們還做什麽無謂的掙紮，還不束手就擒。”
    倒在地上的梟霸有氣無力的叫著，同時舉起手中的槍給光頭來了一個一槍爆頭。
    隨之他自己也昏死過去。
    很快雙方人員都無心戀戰，由於狂煞被擊斃，他的人很快就四下逃竄而去。
    梟霸的人帶著昏迷的梟霸也撤離了出去，現場再一次陷入了死寂。
    龍戰在一棵大樹下靜靜地觀看著那些雇傭兵離去的身影，她知道在不遠處，應該還會有另一夥人在等著。
    夜露順著闊葉滴落，砸在她迷彩服的肩章上，洇開一小片深色。
    指節叩了叩腰間的戰術匕首，刃口在月光下泛著冷光，映出她眼底沉凝的神色。
    方才交火的硝煙還沒散盡，混著林子裏特有的腐殖土氣息，反倒讓她的感官愈發敏銳——風裏除了鳥獸驚散後的騷動，還藏著一絲極淡的、屬於特製消音彈的金屬鏽味。
    樹影婆娑間，她緩緩矮身，指尖撫過地麵半枚新鮮的彈殼。
    彈殼邊緣帶著被硬物撞擊的卷邊，絕非剛才那夥人用的製式武器。
    唇角勾起一抹冷峭的弧度，她往斜後方退了兩步，脊背貼住布滿苔蘚的樹幹，呼吸放得極輕。
    果然，三分鍾後，五道黑影從對麵的灌木叢裏滑出，動作比剛才逃竄的雇傭兵利落數倍，腳踩在落葉上幾乎聽不見聲響。
    為首那人戴著夜視儀，正用紅外掃描儀在空地上逡巡，光束掃過梟霸方才倒下的位置時，停頓了足足兩秒。
    “這裏沒有梟霸的屍體。看來人還活著，撤，回去告訴老大。”
    五個人之中的一個人開了口。
    “嗯！老大說了，生要見人死要見屍，既然人沒死，我們先撤。”
    另一個人提議道。
    “好，撤！”
    隨著第三個人的話音落下，五個人快速朝前方而去，身影很快就融入了黑暗之中。
    這五人的身手顯然遠非尋常之輩。
    他們的動作裏沒有半分拖泥帶水，每一次騰挪都精準得像經過千錘百煉的機器，腳掌碾過枯枝敗葉時幾乎擦不出聲響，連呼吸的節奏都壓得均勻短促——這種對身體的極致掌控力，絕非臨時拚湊的烏合之眾能具備的。
    隻是，這五人究竟隸屬於哪方勢力，龍戰心中尚無半分頭緒。
    她仍貼在樹後，直到那幾道黑影徹底消失在林莽深處，才緩緩直起身。
    指尖撚起那半枚彈殼，卷邊處的冷硬觸感透過皮膚傳來，讓她眉峰微蹙。
    方才那夥雇傭兵的武器路數分明，是狂煞手下常用的東歐製式，可這彈殼的工藝，卻帶著股更精密、也更隱蔽的氣息，絕非道上尋常勢力能弄到。
    夜風又起，吹得樹葉嘩嘩作響，像是在掩蓋什麽。
    龍戰抬眼望向五人離去的方向，夜視能力極佳的眼底掠過一絲探究。
    狂煞已死，梟霸重傷撤離，這潭水本該隨著兩方勢力的潰散而稍顯清明，此刻卻偏偏殺出這麽一群來路不明的人，顯然，這場混戰背後藏著的東西，遠比她預想的要複雜。
    她將彈殼收好，指尖再次觸上戰術匕首的柄，刃口的寒光映著她眼底翻湧的思緒。
    這五人的動作裏帶著軍事化的利落，卻又比正規部隊多了幾分暗夜行事的狠戾，倒像是……某個專門處理這種灰色地帶事務的組織？
    念頭閃過，龍戰沒再多想，身形一矮，如同融入夜色的獵豹，悄無聲息地跟了上去。
    不管對方是誰，既然在這時候出現，必然與梟霸或是狂煞脫不了幹係，而她需要知道的，正是這水麵之下藏著的暗流。
    看著所有人撤退而去的背影，戰狼終於鬆了一口氣。
    他看了看蔣鑫和何俊川，雙眉緊鎖，又看著龍戰離去的方向，最後目光落在一棵大樹上。
    “咕咕！咕咕！咕咕！”
    很快隨著戰狼學著鳥叫聲響起，
    鳥鳴穿透雨林特有的沉悶，驚起幾隻棲息在矮叢裏的飛蟲。
    獵豹從老榕樹的氣根後現身時，肩頭還沾著片巨大的龜背竹葉，葉片上的水珠順著它肌肉線條分明的臂膀滑落，砸在腰間的戰術帶上，濺起細碎的水花——在這片終年濕熱、毒蟲遍地的雨林裏，任何一絲動靜都可能驚動潛伏的危險，無論是毒蛇，還是敵人。
    獵豹的身影幾乎是貼著腐殖層滑過來的，軍靴碾過枯葉時隻帶起一聲微不可聞的輕響。
    她半蹲在戰狼身側，迷彩服肩頭的夜行塗料在月光下泛著冷光，湊近時呼吸都壓得極緩，生怕驚動了林子裏的任何動靜：“大隊長，剛才那五個人是什麽來路，怎麽看不太出來啊。”
    她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戰術靴上的防滑紋，聲音壓得像林間穿行的風：“跟那些烏合之眾根本不是一路——你看他們剛才撤離時的戰術規避，步頻、呼吸節奏，還有過障礙時的協同，分明是受過嚴格的係統特訓。論身手，甩開那些雇傭兵，恐怖分子不止一個層級。”
    說到這裏，她頓了頓，目光不自覺地飄向龍戰消失的方向，那裏的林木密得像堵牆，連風都穿不透：“龍戰就這麽單槍匹馬追上去……會不會有變數？”
    最後幾個字幾乎是用氣音吐出來的，尾音剛落，遠處突然傳來一聲梟鳥的啼叫，在死寂的雨林裏格外突兀——那不是他們約定的信號。
    獵豹瞬間繃緊了脊背，手中的狙擊槍被她握的更緊了。
    \"龍戰的身手你我都清楚。\"戰狼望向密林，風中樹影搖曳如她身形，\"聽聲辨位如活地圖，蟲鳴蛙噪皆是坐標；近身戰更絕，匕首如臂使指——借藤蔓卸力、順骨縫突刺，氣根樹瘤皆成支點，三招必鎖關節。這林子在她手裏全是寶貝：芭蕉葉反光、斷枝當投石索，濕泥抹身能躲熱成像。上次狙擊手藏樹冠，她隨手甩野果精準砸爆瞄準鏡。就她這樣的身手，你應該擔心的人不是她，而是那幾個被她追蹤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