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章 逐漸明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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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什麽?”
    “你是懷疑孫懷兵殺人,是不是?”
    “對啊。”
    “殺人動機呢?”
    “劫財?”
    真是劫財,那他有了錢,得給自己換身衣服吧。
    破爛衣服還打著補丁呢,家裏亂糟糟的。
    陳宏業對那張手帕進行了分析。
    手帕雖然出現在孫懷兵家的豬圈裏,但不是特別合情理。
    這裏頭有兩個疑點。
    其一,如果說孫懷兵因為什麽事而殺人,那他把所有東西都埋葬了,偏偏留下一張手帕,這合情理麽。
    其二,按照手帕主人失蹤的時間來推算,有兩年多,這張手帕在豬圈裏,陰暗、潮濕,加上風吹,不斷的幹燥、潮濕,反複了無數次之後,手帕應該會變硬。
    陳宏業捏著手帕:“你抓在手裏揉揉看,這種材質的手帕,會變幹燥、硬化的,但還是偏向柔軟。”
    細節問題,才是破案的關鍵所在。
    高晴一想:“是啊,我怎麽沒注意到這個。那……手帕是最近才放進去的?”
    “對。”
    “這就怪了,難道失蹤的人,一直都沒死麽?”
    “這點,現在還無法確認。這樣吧,明天一早,你找幾個人來,把他家的豬圈給挖開,看看是否有藏屍。如果不是他,豬圈的錢,我掏。”
    先排除再說。
    陳宏業對孫懷兵是懷疑的,隻是,這份懷疑不一定說,就是他殺了人。
    隔天一大早,倆人再去了花樹村。
    村長、村裏好幾個人都來看。
    孫懷兵也沒阻撓,因為陳宏業說了,會給錢。
    反正是廢棄不用的豬圈,他也不在乎。
    挖了幾個小時,民警都累了,渾身大汗。
    挖開了,底下什麽也沒有。
    “高姐!沒有啊!”
    高晴撓撓頭:“怪了,那手帕怎麽會出現在這裏的。”
    她轉念一想:“你們幾個上來吧,進屋去搜搜看。”
    這種情況下,罪犯應該是害怕的。
    如果是他殺的人,家裏肯定有死者留下來的東西,比如衣物什麽的。
    結果呢,他也沒攔著,還說,隻要大家不嫌棄他家亂就行。
    一通翻找,找到下午三點,還是什麽線索都沒有。
    現在可用的證據,就是那張手帕了。
    高晴氣的不行,指著孫懷兵就問,那張手帕到底是不是他放在裏頭的。
    你家的豬圈,別人也不會丟裏頭啊。
    孫懷兵也是尷尬,鬧大瓜子都快炸開了。
    “我也不知道家裏怎麽會有手帕的,這不是我的。”
    “不是你的?當然不是你的!我問的是,為什麽會在你家裏!你如果不說實話,那就直接帶你去派出所!”
    孫懷兵這會兒哭了,坐在地上,咬死了就是不知道。
    這張手帕想要提取指紋是不行了,灰塵太多,放這得有十多天了。
    而且當前年前,指紋技術相當落後。
    高晴還是想提取孫懷兵的指紋,然後找市區的專家對手帕指紋進行提取。
    從常規辦案角度來說,隻要兩邊指紋一匹配上,就可以給孫懷兵定罪了。
    陳宏業在房子前前後後的找線索。
    要是殺人,必定會留下血跡。
    但是沒有啊,幾乎每一塊磚頭,都讓他看遍了。
    他回想起昨天晚上在村委會門口的一幕了。
    當時孫懷兵扛著鐵鍬去誰家喝酒,這個事特別有意思。
    陳宏業還記得,那個請他喝酒的人,叫張大平。
    他把高晴拉到一邊說話。
    “有話跟你說。”
    “那就說啊,還神神秘秘的。”
    “我是二別村的村長,你是來辦案的,我能當眾指手畫腳麽?”
    高晴哼哧一笑:“那你想說什麽啊?”
    “昨天晚上……”
    陳宏業幾乎是貼著高晴的耳朵根子在說話。
    於是乎,高晴聽懂了。
    她走到孫懷兵麵前問:“昨天晚上,你幹嘛扛著鐵鍬出去喝酒啊?”
    “哦,是張大平找我借鐵鍬,讓我過去的,還說會請我喝酒。”
    聽起來沒毛病,借東西,請一頓飯,是基本禮儀。
    高晴又問:“張大平是什麽時候找的你?”
    “就在下午兩三點的時候啊。”
    也就是陳宏業和高晴剛到花樹村的的時候。
    “他都跟你說什麽了?”
    “就說了這些啊,哦……還有,他讓我看看村委會來了幾個人。”
    這會兒,疑點就增大了。
    事不關己,高高掛起,你幹嘛那麽愛打聽呢,還讓別人幫你看。
    既然你能找到孫懷兵,直接就跑他去借鐵鍬了,何必讓他晚上自己送過去呢,手斷了還是腳斷了?
    “孫懷兵,張大平是不是前些日子去過你家。”
    “嗯,去過。”
    “去你家豬圈了?”
    “是啊,他說他家也要蓋豬圈,還要自己蓋,看看我的豬圈是怎麽蓋的。”
    問題大了,高晴立刻讓這村的村長帶路,全都去張大平家裏。
    手帕很可能是張大平故意丟在孫懷兵的豬圈裏的。
    一群人浩浩蕩蕩到了張大平家。
    張大平和老婆坐在院子裏,一兒一女都在裏頭玩耍。
    看到人來,張大平愣了愣。
    “村長,怎麽來了這麽多人?”
    “哦,這是鎮上的高警官,過來查案子的。”
    “查案子?什麽案子,怎麽查到我家了?我可沒偷過東西啊,我都多少年不幹那事了。”
    原來,張大平小時候偷過東西,去勞教所裏待半年。
    這是有案底啊。
    院子裏,鐵鍬還在那邊呢。
    高晴問:“你家自己沒鐵鍬麽?”
    “有。”
    “原來的鐵鍬呢?”
    “壞了。”
    “壞了?扔哪兒去了?”
    張大平撓撓頭:“不記得了,下地的時候,隨手就丟了。”
    這也太隨便了吧。
    鐵鍬壞掉,那頂端的鐵器還能用啊,找人修一修就行了。
    這年月,家裏那麽窮,什麽都是縫縫補補的,你居然還丟了,日子有那麽闊氣麽。
    張大平的女人和陳宏業做了短暫的目光交接,然後攬著一對兒女就回屋去了,眼神閃爍。
    陳宏業則是到處找線索,人直接紮到廚房裏去了。
    一見他這樣,張大平就喊話:“唉!你是什麽人?!你幹嘛呢?!”
    一進廚房,在灶台那邊,陳宏業就看到磚頭灶台上,有很多小暗點子,呈噴濺狀。